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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风光,多骄傲的一个人,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卑微过。

两人沉默地靠在一块许久,像是冰天雪地互相取暖的动物,周围只剩下对方热烈还在跳动的心。

陆轩林来的不是时候,没刹住脚,破坏了这片温暖又苦涩的氛围。他尴尬地看着陆忘抹了一下眼角,“哥,顾氏那边舆论开始了,他们的娱乐公司已经被几家工作室告上法庭,以诽谤造谣罪。”

“太轻了,”陆忘扶着陆不归靠回枕头上,把温热的鸡汤放在他的手心,“他家名下的建筑公司用料劣质,你去加把火。”

陆轩林点点头说知道了,又想起什么:“贺之悬想见你来着,都找到我那儿了,说是要道歉。”

陆忘上一秒还温柔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指节屈起刮了刮陆不归有些冰的脸颊:“不见,有事你替我挡了。”

陆轩林答应下来,又说了几件公司项目的事,才离开。

陆不归喝完了鸡汤,见陆忘还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于是说:“你走吧,我没事了。”

陆忘原本看着手机阅览文件,听了话抬起头,“小归,我只有你了,别赶我。”

陆不归鼻尖重新泛起酸涩,勉强压下心中思绪,笑着说:“没赶你走,你先去公司忙,晚上再来。”

“怕你无聊。”

“不无聊,”陆不归继续说,“无聊看手机,待会马晓阳也会来看我。”

陆忘对着手机说了几句语音,接着放到一边,脱下外套,躺在了陆不归身旁。

“哪也不去,就陪着你。”他闭上疲惫的眼,小臂搭在额头上,“就当你陪我吧,小归,我好累。”

陆不归慢慢躺了下去,他不能翻身无法侧躺,只能用手臂和手心盖住陆忘的手来安慰对方自己一直在。



18:58:28

二十三

陆不归的伤口很深,在医院住了好几天,陆忘全程陪在他的身边,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如他自己所说,身边亲近的只有陆不归了。

天海市已经进入六月,天气渐渐开始闷热起来。

解放三院的VIP病房内,陆不归坐在床前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杂志,上午的时候他对医生提了想要出院的想法,医生却告诉他虽然现在出院也无碍,但陆忘希望等他完全复原了再出院。

“回家休养也行。不用呆在这边了。”陆不归放下杂志,对沙发上的陆忘说道。

“过段时间,等你呼吸不疼了再说。”那根树枝虽然贯穿了脊背但没有伤及肺部,可陆不归却老觉得呼吸重一些时胸口会抽疼,医生告诉他是神经受伤,以后慢慢会好。

马晓阳敲门时,陆不归正准备午睡,陆忘坐在床沿也将要躺下来。

他来听了个心跳,照例询问了几句,其实陆不归的病不是他科室的,但作为朋友还是很关心的。

临走前他嘱咐陆不归好好休息,又向边上的陆忘递了一个眼神后出去了。

陆忘有些不明所以,他跟马晓阳也没什么交集,但也没说什么,让陆不归先睡下自己出了病房。

他跟着马晓阳走到安全出口的楼梯间,此时正值中午,病房的病人大都午睡,整个走廊都是静悄悄的。

“有事?”楼梯间有些暗,陆忘倚在门边,背着光站着,身前浸在阴影里。虽然整个脸颊消瘦不少,但从眼眸里透出的凌厉还是衬得他沉稳的气场丝毫未减。

马晓阳看着他的眼睛,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他清了清嗓子,慢慢道:“我之前就和不归说过,我们医院和官方对接了DNA的数据库,这次他出事,医院照例取了他的血液存档。”

“前几天,不归也同意了做数据检测,”他顿了顿,继续道,“本来也不报希望,但是....”

马晓阳为难地停了下来,一脸担忧地看着陆忘。陆忘站直了身体,不知是不是被对面的医生带了情绪,也皱起了眉心:“怎么了,是找到了?他父母有什么问题吗?”

马晓阳把拿在手上多时的检验单递了上去:“他的DNA数据和你前几年留下的数据几乎完全吻合。”

“也就是说,不归就是你的亲生弟弟。”

-

陆忘出去后很久都没能回来,陆不归自己睡了午觉,醒了之后也没见到他的人影。起初他没有在意,毕竟他有工作在身,一天两天不来医院陪着也正常的。

但他看着沙发上的电脑和手机,不禁疑惑是什么急事连手机都不拿。

陆忘突然消失了两天让陆不归渐渐心神不宁,总感觉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打电话给赵助理,却被告知陆忘这些日子都在医院,没有去公司。

他害怕是之前报复顾晟浅人家开始反击了,十分担心,于是也顾不上自己呼吸疼不能快跑,直接换了衣服打算离开医院。

只是刚走到住院部的门口,陆不归就看到迎面走来的陆忘,他急急忙忙地跑上去,由于一整天都是焦躁的状态,刚才又跑了几步,呼吸不由地加快了些,他忍着胸口的刺痛,走到陆忘跟前:“这两天去哪了?手机也不拿?”

陆不归语气带着喘,脸颊也泛着不正常的红,一看就是生病的人。陆忘轻轻摇了摇头,扶着他的肩膀往里走。

“怎么了?”陆不归停下脚步,对着身边人发问,闷声不吭离开了两天回来又古古怪怪的。

陆忘脸色不好看,眼眸暗淡无光,他垂下眼,握住陆不归的手心往楼上病房走。

等来了电梯,梯厢里就他们两个人,陆忘越是不说,陆不归越是好奇:“是公司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句话!”

说得太急呛到嗓子,他微微低头捂着嘴巴咳嗽,牵连胸前的一块残破的伤口肌肤也开始难受起来。

“别问了,没事。”陆忘一开口便是哑到极致的破碎,几乎是用气音说的几个字。

陆不归看向他,疑惑又震惊,不知道陆忘遇上什么事情,能让他的状态变得这么差。

陆忘沉默地牵着陆不归回到了病房,让他躺回床上,然后叫来了护士,用无力且苍白的嗓音说:“看看伤口,可能裂开了。”

护士掀开陆不归身上的几层纱布,狰狞交错的缝合伤口显了出来,这种伤口即便外观看不出,但是里面的愈合速度还是很缓慢的。

何况现在伤口边缘渗着粉红,每一根缝合针线都像是虚浮在皮肤上,一碰就会碎开似的。

护士重新换上新的纱布,叮嘱不要有大动作。

陆不归嘴上答应着,视线却一直落在旁边的陆忘身上。

陆忘白着脸盯着护士换完了纱布,对上陆不归的目光后仓皇地躲开了。

陆不归捕捉到他看到自己后眼里仅剩的光都熄灭了,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陆忘的状态一直持续到陆不归出院。同样沉默的还有陆不归,他知道陆忘遇上难以解决的麻烦。

-

陆不归在房间里等了很久,依旧如前几天那样,没有等到陆忘进卧室。他下了床,慢慢走到客卧,在床前蹲下。

昏暗的夜晚,客卧没有开灯,只有苍白的月光透过玻璃上的纱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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