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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你。”陆忘舔了舔嘴角,笑着说。
陆不归深吸了几口气,脸颊还泛着微红:“回去再亲。”
最终白玉石被离摊位最近的一对情侣买下了,老板说这对他看得最清楚。陆不归一脸无语地看着陆忘,陆忘耸着肩膀拉着他走了。
下午的时候,他们去了之前约好的地点看沉香树。
酒店后山有一大片树林,还未经开发,里面树木种类繁多,天然沉香树就混杂在其中。山坡下竖了几个‘危险勿进’的警示牌,可小山坡上依旧被游客走出几道深深浅浅的小路。
树林水汽很重,漂浮在半空的灰尘颗粒都夹着潮湿,还有泥土的腐味。
陆忘和陆不归换上向导给的雨靴手牵手往山坡上走,向导是当地开采沉香树的负责人,他告诉他们这一带树林很绕,很深,又说砍伐沉香树不容易,希望陆不归不要再压价。
三人走到最近的一排沉香树面前,每棵树干上都被外力戳成一个个大洞眼,很残忍,但这是人工生产沉香树最直接的方法。
陆不归原本还想去找找看天然的沉香,负责人却告诉他今天空气过于潮湿,不方便再往深处走,于是他们只在半山坡上看了一圈。
远处的天边翻起几片乌云,像是要下阵雨,负责人提议如果不满意人工树木,下次再带两人进入深林看已寻得的天然沉香树。
陆不归的雨靴踩在稀烂的泥里和了不少烂泥,一步一步走得艰难,陆忘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抓着他的手腕,缓步下山。
其实他们上山也没走多远,只是坡度有些高,上山时陆忘扶着小路边的临时围栏上去的,下山只顾着拉陆不归,没注意脚下泥泞,一不小心摔了下去。
事情来的过于突然,陆不归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手抓住陆忘的衣服试图去拉他却也没站稳倒了下去。
翻滚的过程中,陆不归紧紧抱着陆忘的头,担心他受到伤害,最终两人一起滚着下了山坡。
负责人在后面焦急地追上来,一个劲地责怪他俩怎么走路不当心。
陆忘被转得头晕眼花,他摸着迷糊的脑袋从陆不归的怀里慢慢坐起来,操字还在嘴边没能说出口,只见陆不归的胸前晕着一片血迹。
陆不归的脊背被一根尖锐坚硬的树枝贯穿了。
18:58:24
二十二
陆忘瘫坐在天海解放三院胸外科的急诊室门口,他忘记了当时的情景,只记得口鼻之间全是陆不归的血腥味。
负责人在陆忘奔溃大喊的时候替他们叫了救护车,当地的医疗有限,只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短小却致命的树枝还留在陆不归的身上,他在那个时候甚至还牵着苍白的嘴角,对陆忘说:忘哥,我没事。
稍稍冷静下来的陆忘立刻联系了赵助理,安排了医疗飞机把陆不归接回了天海。
陆忘憔悴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一系列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十个小时了。那根树枝不仅仅扎在陆不归的身上,更像是戳进陆忘的心上,划出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
几个不同科室的医生都聚在急诊室为陆不归的治疗,中途护士出来了一次,告诉陆忘不用担心,虽然很凶险但是没有伤及肺部和心脏。
陆忘头靠在墙壁,眼神迷茫地盯着白得泛黄的天花板,耳边一下子沉寂下来,只有时间滴答滴答地流逝。
摸了一把紧绷的脸颊,却见手心上还残留着陆不归的血迹,他走进卫生间关上了门,打开水阀缓慢地冲洗。
血迹留在皮肤上久了,干巴巴地覆了浅浅一层。他用力地搓着手上的肌肤,看着淡淡的血腥味重新复苏进入下水道,眼中的酸涩再也忍不住似的夺眶而出。
陆忘很少会掉眼泪,此刻他却弓下身子扶着洗手台,整张脸都埋在臂弯里,沙哑的嗓音充满了恐惧:“小归,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疼?”
等到他整理完走出卫生间,眼泪已经消失,眼眶却还是红的,脸色也有些苍白。赵助理站在急诊室前正在等他。
陆忘活了三十年,从没觉得生活可以这么荒唐。
他们在西双版纳出事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顾晟浅几乎立刻集结了网上一些所谓的监控,或者偶然的拍摄,把陆忘和陆不归滚下山坡的情况推上了新闻,并冠上与之不符的题目:弘臻总裁陆忘意外跌下山坡,当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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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忘当时在飞机上还不知道这些,这一新闻短暂地占据了整个热搜。最直接的受害者陆母,在看到新闻的一刹那晕倒在地。
赵助理的话还没说完,陆忘疯了一样冲了出去,一路狂奔至陆母常待的心血管科的VIP病房。
“哥,哥,你先别激动,婶婶暂时没有大碍。”陆轩林一直陪在这边,看到陆忘冲过来,伸手拉了他一把。
陆忘隔着门玻璃,看到里面的母亲在病床上虚弱地吸着氧气,愧疚地站不住身体。陆轩林扶着他,“哥,这边我看着,你先回去整理一下。”
陆忘还穿着和陆不归一起逛街时的白色T恤和灰色短裤,这在天海还没到季节,而且衣服被泥浆血迹糊了一大片。
他摇了摇头,没回去换衣服,坐在外边等赵助理拿来了干净了衬衫和西裤,换好了,才走进病房。
陆母从前就心脏不好,还有哮喘,冬季时发。这次受到刺激,要不是保姆买菜回来发现得早,估计没法见儿子最后一面。
陆忘在床边坐下,轻轻唤了一声:“妈。”
陆母艰难地眯开眼,看到他后牵起嘴角小幅度地笑了笑:“还好是假新闻。”
“对不起,妈,都怪我不好。”陆忘趴在床沿,脸埋进被子,肩膀一下下地颤动着。
人不可能一直坚强,总会有心底柔软的地方,是外人都不可侵犯的。
陆忘这些年潇潇洒洒,到了此刻也不禁相信命运的无常。
“没事,人老了,该这样了。”陆母费力地吐着每一个字,“我最近总梦到你爸爸,和你弟弟。”她抬起苍老的手,覆在了陆忘的头顶,一下一下缓慢地摸着。
“弟弟我会找的,放心吧。”陆忘抬起颤动的眼眸,眼底交错着不舍和痛苦,他握住了母亲冰凉的掌心,用力地捏了捏。
时间一点一滴却又仓仓皇皇,没有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
陆忘从陵园回到家中,换下了沾满灰尘的西服,重新拿了一件黑色西装穿上。从冰箱拿出保姆熬好的鸡汤,赶去了医院。
陆不归恢复得不错,只是不能有大动作,他躺在床上接过陆忘递来的一小碗汤,慢慢地喝着,“阿姨,都办好了?”
陆忘坐在床沿,明明是端坐着但是脊背很颓,不如从前挺拔了,“嗯。”
陆不归放下汤,小心挪着身体靠上了陆忘的后背,手臂从腰间环了上去,一只手轻轻在背上安抚着:“难过就哭出来了吧。”
陆忘牵住他的手,和他五指相扣,紧紧地把他们的手放在胸前,哽咽着:“小归,我只有你了。”
这话一出口,陆不归再也憋不住了,心酸的泪水直往下掉。陆忘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