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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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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的灯已经关掉了。

许双宁探着脑袋往里瞄了一眼,秦屿舟还在,不过已经不在写题了。

秦屿舟安静地趴在桌子上,脸往另一边侧着,许双宁只能看到他毛茸茸的后脑勺。许双宁下意识地放轻了自己的呼吸与脚步,慢慢地往秦屿舟的位置处挪。

离得远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等许双宁走近了,他才听到秦屿舟发出的、均匀而平稳的呼吸声。秦屿舟的脚边掉落了一张毯子,应该是他带过来午休的时候盖的,而现在可能因为睡得不安分而滑落了。

许双宁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毯子捡起来,又小心地抖了抖,把毯子上可能沾到的灰尘抖开。他正想给秦屿舟披上,可看着秦屿舟规律起伏的背部,许双宁又犹豫了。

若是就这样给秦屿舟盖上,会吵醒他吗?要是他给秦屿舟盖毯子,秦屿舟刚好醒了,那他多尴尬。

可若是不盖,他会着凉吗?就算不盖应该也不会着凉吧,他看着也没有那么娇弱。可万一呢,万一生病了就要请假,高中了,请假是多么危险的行为,可能就因为请了几天的假,后面的课程就跟不上了。既然自己都看到了,帮他盖一盖又怎么样呢,反正他也不会知道是自己给他盖上的。

许双宁抿着唇,脑中跑过无数念头,一时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他抱着柔软的毯子,呆呆地站了一分钟,最后还是决定先把手里的纸条给秦屿舟放好,然后再给他盖毯子。

他绕到秦屿舟的正前方,在笔袋下和英语练习册中纠结了几秒,最终决定把纸条放在英语练习册里。英语练习册被秦屿舟放在课本的顶端,许双宁拿起来,随手打开到某一页,而后把纸条往里一塞,就把练习册放回了原位。

许双宁熟练得像是练习了上万遍,整个过程连贯而完美,连风都不曾惊起一丝,更别提把秦屿舟吵醒了。

把练习册放好后,许双宁才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此时正站在秦屿舟面前,垂眼便能看到秦屿舟那张俊朗的侧脸。

秦屿舟睡着后看起来比往常更冷。他棱角分明,山根高挺,嘴唇又薄,睡着时平直成一条线,怎么看怎么凶,让人无法将那个吵着闹着跟自己要积分又要送自己棉花糖的倔强且幼稚的大男孩联系起来。

许双宁又叹了口气。

令人喜欢得狠不下心肠。

许双宁也不知道盯着秦屿舟看了多久,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抱着毯子绕到秦屿舟背后,展开,又轻柔地披到了秦屿舟的肩膀上,恍若秦屿舟是一块软豆腐,许双宁要是再重手些,秦屿舟就碎没了。

给秦屿舟披好毯子,许双宁又蹲在秦屿舟身旁简单地整理了一下毯子的边角,确认毯子不会再轻易滑下来后,才站了起来。

许双宁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秦屿舟的睡颜,再次确定他没被自己吵醒后,才踮着脚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教室。

许双宁刚走出教室,方才还趴在桌面上熟睡的人,就缓缓睁开了眼。眼里一片清亮锐利,全无刚睡醒时的朦胧懵懂。

秦屿舟的嘴角很轻地勾了一下,他没急着去看许双宁夹在英语练习册里的小纸条,只伸手扯了扯披在自己身上的小毯子,像扯住了许双宁微凉而柔软的指尖。

秦屿舟把脸埋进自己的臂弯里,再一次满足地闭上了双眼。

21:30:41

Fancy

回到办公室的许双宁心中一直惴惴不安。

他不知道秦屿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他藏在练习册里的小纸条,以秦屿舟这种没皮没脸的性子,感觉他就算看到了也可以当作无事发生,该干嘛还是干嘛。

好在下午第一节课下课秦屿舟又来了。他带着许双宁放小纸条的练习册又跑来办公室问许双宁问题了。

练习册里的小纸条已经被秦屿舟取了出来,许双宁也不知道秦屿舟到底打开它看了没有。虽然有些人收到情书会看也不看地扔掉,但许双宁这小纸条看起来就不像是情书,秦屿舟若是看到了,应该多多少少会好奇一下自己这里什么时候夹了一张小纸条吧?

虽然秦屿舟的状态看起来并不像是看到了。

许双宁稍感沮丧。

这种感觉就像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约暗恋的人到天台告白,自己在空无一人的天台紧张兮兮了好几个小时,结果人家来都不来。

许双宁心不在焉地给秦屿舟讲题,一直到上课铃响,秦屿舟才意犹未尽地合上了练习册,不过他没有立马就离开。

秦屿舟警惕地抬头,快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人在看他们后,才跟变魔术似的,不知从哪儿也搞出来一张小纸条,他两指轻轻地捏着,而后迅速地往许双宁手心里一塞,这才头也不回地跑了。

许双宁被吓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掌心就下意识地攥紧了那张小纸条。纸条很小,被秦屿舟折叠成规则的长方形,直到纸条的四个尖角把许双宁的掌心硌得生疼,许双宁才回了点神。

他的面颊又不受控制地发起了烫,红粉的色泽在白皙的面颊上异常显眼。他心虚地抬眼,在确认无人在意自己后,才拉开椅子,朝厕所走去。

在厕所的隔间落锁后,许双宁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总有一天要被这个小王八蛋吓死。

许双宁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但总觉得这种鬼鬼祟祟的传纸条的行为,透着一股十分不正当的、令人难以启齿的暧昧意味——仿佛他们真的已经在谈恋爱,而此刻只能偷偷摸摸地通过纸条倾述无法纾解的浓烈爱意。

许双宁张开手掌,他的掌心已经被小尖角硌红了。纸条被秦屿舟折叠成了小指指甲盖的大小,许双宁不知为何从心底漫起了些微妙的虔诚。他小心翼翼地将小纸条展开,纸条上只有遒劲有力的四个字——“我明白了。”

许双宁在看到这四个字的一瞬间,心情顿时变得十分复杂,像被一脚踢翻了的三十六色调色盘,所有冷色调与暖色调全都混合在了一起。

他面上从拿到纸条便开始浮泛着的淡粉色像被人骤然泼了凉水,清水渐渐冲去了颜色,只剩下原本雪白色的面颊。

明明这是许双宁最想看到的结局,可不知为何看到纸条上这四个字的时候,许双宁还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沮丧。秦屿舟什么信息都没留给许双宁,让许双宁不明白他到底将自己的话理解到了何种程度。

许双宁把秦屿舟纸条上的话又看了几遍,才低垂着眼重新将纸条折叠成秦屿舟送给他时的模样。他把小纸条再次攥进手心里,收起低落的情绪回到了办公室。许双宁把小纸条放进背包的角落,像是残忍地遗弃了自己的心。

秦屿舟倒是没什么改变,一下课还是跑来办公室,该问问题的还是问问题,可不知是不是因为许双宁看了那张小纸条的缘故,秦屿舟明明好像并没什么改变,可许双宁却还是觉得他跟自己达到了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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