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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久之,还真有种秦屿舟独占了许双宁的感觉。

中午吃完饭,许双宁像往常一样,吃完午饭散散步,正打算回办公室午休,路过二班教室的时候看到教室里还开着灯,许双宁正想进去把灯关掉,就在教室里看到一个正埋头苦读、奋笔疾书的好学生。

“秦屿舟?”许双宁不确定地唤了一声,“你怎么还在这里?”

被点到名字的人从一大摞练习里抬起头,看到来者是许双宁,秦屿舟就露出了笑:“双宁老师。”却不回答许双宁的问题。

许双宁只好走到他身边,又问一次:“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回去午休吗?”

“写英语呢。”秦屿舟把手里的习题举起来给许双宁看,“我和老江申请过了,以后都不回寝室午休了。”

“为什么啊?”许双宁闻言有些震惊,又不自知地软了声音,听着还有些心疼,“你这样休息不够的。”

“刷题啊。不刷题我怎么去问您问题啊?”秦屿舟理所当然地答道,“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您看!”秦屿舟突然从座位旁边提起一个大袋子,“我连毯子都带来了,等学困了我就睡一会儿,不会影响的。”

许双宁听到他这样说,心里一阵酸。身体里的警报声“呜啦呜啦”地响,提醒着许双宁秦屿舟又逾矩了。

许双宁知道此时的自己应该面色严肃地告诉他:“刷题的目的不是为了问问题,而是查漏补缺,总结自己存在的问题。只为了问问题而去刷题,是一种错误的刷题方式。目的错了,效果只会适得其反,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他知道这么做才是对的。

可许双宁的心里还是泛酸,酸得让他失去了理智。

像是风干的、硬邦邦的海绵被泡进了水里,软得任人拿捏。

“但你这样,消化不了的。所有的事情都要循序渐进。”许双宁企图清醒地搜寻着例子,希望能劝住秦屿舟,“一顿吃很多东西,并不会让你立刻长胖。”

“我知道的。”秦屿舟笑了,“但我可以坚持每天都吃很多。您说过会帮我的,对吗?”

许双宁皱着眉:“我当然会帮你啊。但是你也要有个度,总不能......”

“双宁老师。”秦屿舟打断了许双宁,突然转移了话题,“我刚刚算了算,我们下一次月考在您实习结束前的一周,您结束实习的那一周我们在游乐场有秋游活动。”

许双宁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秦屿舟和许双宁对视着,眼里的赤诚和真心让许双宁难以拒绝,连带着秦屿舟说出的话都极具诱惑力:“如果我下次月考英语考到了八十分,我能请您吃一个棉花糖吗?”

这么点小要求,让许双宁张不开口对秦屿舟说一个“不”字。

他像是被丘比特强制附身了一样,满脑子的仁义道德伦理通通不见了,而回应一个小屁孩的甜蜜请求却成了全世界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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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条

许双宁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点的头,只知道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不明不白地答应了秦屿舟。

秦屿舟比许双宁想象的还要开心,仿佛不是他要请许双宁吃棉花糖,而是许双宁要请他吃。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和许双宁确认:“真的吗?您不许骗我啊。”

许双宁甚至还回了一句:“嗯,不骗你。”

可一离开秦屿舟存在的领域、离开他炙热期待的双眼,许双宁就后悔了,还是非常后悔那种。

做了两天的心理建设,千万遍地告知自己要和这个人要划清界限,就连腹稿都打了好几稿,结果呢,一看到他,一听到他说话,就又全乱了。跟着他走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更进一步,做的每一件事,都莫名其妙地黏乎乎。

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和人划清界限。

回到办公室的许双宁怎么也睡不好。

办公室里的两位实习生都轻声打起了呼噜,许双宁的脑子也还是一片清醒。他抬起手,看了看躺在手心里的手机——已经一点三十八了,距离闹钟响起还有十二分钟。

可他现在却依旧心烦意乱得毫无睡意。

许双宁只要闭上眼睛,眼前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秦屿舟的脸,会想到他为自己做的事,对自己说过的话,越想心就越慌。

他在自己的臂弯里不安地翻了好几个来回,最后还是咬咬牙爬了起来。

许双宁晃了晃脑袋,呆坐了两秒,才从抽屉里抽出一张干净的白纸,又取了支黑笔,稍想了几分钟,才动笔给秦屿舟写了一段带着拒绝意味却又不是完全拒绝的文字:

“合照后的话我已经看到了。首先我必须说,我很欣赏你,也非常喜欢好学的人。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与帮助,将来在学业上我也会信守诺言帮助你。但无论如何,我都希望这段时间的我们只是非常单纯和纯粹的关系。不要逾矩。”

许双宁对着这段文字看了一遍又一遍,确认把该说的话说完后,才将纸张折叠了起来。

他没有在这段话里点出人名与两人间的关系,以防被旁人捡到或误看时产生不必要的麻烦。秦屿舟那么聪明,许双宁知道他一定能看懂,也能确认写这张纸条的是他。

许双宁没有否认他的心动,甚至间接承认了他对秦屿舟也有好感。所以他没有把话说死,也没有一段话就否认了他们将来的可能性,至于秦屿舟能不能看懂,未来明不明白怎么做,全凭他自己了。

闹钟准时响起,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嗡嗡嗡”的震动声。许双宁抬手关掉了响起的闹钟,拿上折好的小纸条,深吸了一口气,才走出了办公室。

午休时的校园很安静,唯一的声响便是偶尔路过的秋风吹动树上为数不多的叶片而产生的“簌簌”声。

以往的许双宁总觉得这些来自自然的协奏曲有安人心神的作用,让他倍感惬意。然而此刻的他听着,不但剧烈跳动的心脏没有得到一星半点的抚慰,他反而还觉得自己的心被搅得更乱了。

“咚咚咚”的心跳声从他的胸膛处传来,响得他都认为聒噪厌烦。许双宁盼望着风的声音再大些,最好大到能掩盖住他鼓声般的心跳,又矛盾地希望风的声音再小些,不要再“呼啦呼啦”没秩序地乱吹,加剧他本就快到达顶点的紧张情绪。

认真回想起来,许双宁整个读书时期也没有给谁传过纸条。

以往的他总觉得传纸条的旁人不够勇敢,也一直认为没有什么方式能比当面说更好的选择。可当他指尖发麻、掌心冒汗地攥着要给秦屿舟的小纸条时,突然理解了那些选择传纸条的人的心理。

浪漫的话也好、伤人的话也罢,不能当面说的,便是真的难以说出口的。怕对方厌弃、怕对方心伤,只好尽力地剔除本人过于负面主观的情绪,任对方随意地赋予纸条里的文字各式各样的情感。

明明是一封告知对方要保持距离的拒绝信,许双宁却还是觉得自己要送出去的,是一封胆小又隐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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