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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立秋笑，没几下便把他湿着的头发吹干了，薅了一把弟弟的脑袋，然后把吹风机放回原处，见许寒没有要写作业的意思就占用了书桌，开始为下个月的模考复习。

许寒知道许立秋要中考，便没打扰他。他决定不想今天的事了，短时间内许立秋并不会离开他，他不能杞人忧天。

正当他想找些事情做的时候，屁股突然挨到一块硬硬的东西，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昨天偷偷藏起来的小说。

悄悄把小说从屁股底下抽出来，再整个人躺在床上，确认许立秋不会看见自己的动作后，他才慢吞吞地翻开书的第一页。

在他哥面前看这种书，着实有些紧张。

书本的第一页就直白地让人面红心跳，大篇幅的性描写极具冲击力地射进许寒的眼睛，他第一次接触这玩意儿，又直接给他上这么猛的内容，叫人想不尖叫都难。

情窦初开的男孩子面对情色还是很不好意思，更怕被人发现，他几乎是看一段内容就瞟他哥一眼，看一段瞟一眼，就这么看着看着，他发现书本上描写的画面在进入他脑子时，都自动把娇柔妩媚的女人换成了清秀温柔的许立秋。

书中女人对着男人娇羞笑着，他脑中出现的是他哥像春风一样和煦的笑容；看见女人被风吹起的裙边，他想起许立秋夏天撩起的衣的下摆；女人扬起自己的下颌，他想到许立秋像天鹅一般的脖子；女人褪去繁重的衣物，他想起许立秋换衣服时裸露出的清瘦却不失美感的蝴蝶骨……

“啪！”

身后一声巨响，正在写作业的许立秋回头，看见弟弟涨的通红的脸，问：“怎么了？”

“没事，”许寒把书塞到自己的被窝里：“我刚把书碰倒了，哥你继续写作业吧。”

许立秋点点头，又转回身子继续学习去了。

而许寒，被突如其来的悸动和不知所起的情动冲昏了头脑，在被窝里大喘气了许久才昏沉沉地闭上眼睛。

他今晚的梦格外漫长，先是梦见小时候地狱一般的传销组织，疯魔的父母和无尽的骗局，黑暗的未来要把他吞灭。在他快要窒息而死的瞬间，一双手把他从黑暗里拽出来，给了他一个新的家庭，给了他缺失的爱，让他像雨后春笋一般肆意生长。

他知道那是许立秋的手，是哥哥的手。他像牵住救世主一般牵住哥哥的手。

接下来，他看到许立秋在哭，哭着抱起他，自责道：“对不起，是哥哥不好。”

他记得这是他三年级的时候，高年级的坏学生把他骗到巷子里收保护费，他不给，那些人就打他。当时奶奶不在家，许立秋在书店忙活了一早上，便趁没人的时候睡了会儿午觉，就是在他午休的几分钟内，许寒被人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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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后来那些小混混受到了应有的处罚，许寒身上也没有落下什么病根，但这件事情始终是许立秋心中的一道坎儿。他一直认为是因为自己睡了那几分钟午觉，没有看好弟弟，才让弟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委屈。

那天许立秋边哭边承诺：“小寒，哥哥不会再离开你了，一秒钟都不会了。”

画面一转，他的梦里出现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那是长大后的许立秋。

他听见自己问：“哥，不走不行吗？”

许立秋摇摇头，说：“小寒，哥哥一定要去。”

他不知道那是多少年后的他们，许立秋的模样已经褪去了从前的清秀，变得愈发明媚动人，笑起来能叫三尺冰雪消融，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比冬日里的鹅毛还要寒冷：“对不起，哥哥说过不会离开你，哥哥食言了。”

再往后，他看见自己从一辆赛车上下来，周围人欢呼着把他高高抛起，似乎还有人在开香槟庆祝。他却在一片祥和的气氛里督到角落里一个泪流满面的人，那个人见他平安无事地走过来，气得往他身上打：“你吓死我了，你要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而他自己则坏笑着把那个人抱在怀里转了好几个圈，对他说：“哥，我做到了！”

最后一个画面，是许立秋躺在一张洁白的床上。就像他看的小说中描写的一样，许立秋似乎比书中的那个女人还要艳丽，但又比她多了一份浑然天成的清纯和天真，他脸上的潮红快把许寒的一整颗心都打湿了，动听又沙哑的声音让许寒听了愈发不能，他用摇摇欲坠的手臂搂住许寒的脖子，轻声说：“哥哥好爱小寒啊。”

第二天，奶奶早起晒衣服，见阳台上飘着许寒的床单和内裤，只愣了三秒钟，就想明白了，大笑着：“小寒长大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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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许立秋发现弟弟最近在躲着自己。

他一开始以为是许寒贪玩，又结识了很多新的朋友，和朋友们在一起的时间大于和哥哥在一起的时间没什么，直到他有一天发现许寒已经一整天没和自己说话了。

许立秋既委屈又难过，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让弟弟生气，许寒也不说，倔强的很，加上许立秋要中考了，许寒不理他，他就只能伤心地刷题，一不小心成绩又上了一个新高度，被老师选去考一中的自主招生考试去了。

许寒这边也不好过，他刚进入青春期，对性缺乏了解，刚要开始探究就让他梦到那么艳丽的画面，偏偏主角还是他哥，他除了感到道德的大锤子在自己的脑袋上哐哐哐地砸，还为自己心里对许立秋一些不明不白的情愫神经兮兮的。

许寒正发愁着呢，就听见书店门口传来一声喜悦的：“立秋哥哥——！”

暴躁的许寒青筋直跳，从二楼的楼梯那儿瞪着几乎是天天造访自己家的楚启，咬牙切齿：“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楚启根本不在意许寒对自己的不欢迎，殷切地问：“立秋哥哥呢？”

“说了多少遍不准喊立秋哥哥，”许寒两手插裤子口袋，说：“集训去了，他要考一中的自主招生。”

“哇，立……学长真厉害。”

“你来找他干嘛？又有题目不会写啊？我告诉你啊，我哥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不会写的题别来问他了。”

“知道知道，我是来告诉……学长，我妈来接我了，我要去A市读书了。”

许寒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一丝意外，他不太知道楚启的家庭背景，只知道他家只有他和一个好吃懒做的哥哥，这刚来镇里才两个月就要去A市，简直实现了人生的一个大跨度。

“噢，我会帮你转告的。”

“还有！”楚启从书包里拿出一封天蓝色的信封，郑重地递给许寒：“麻烦你帮我把这封信给立秋哥哥，我会想他的，谢谢你啊！”

“你又喊立秋哥哥，还有谁准你想……”话还没说完，楚启就一蹦一跳地离开书店了。　W?a?n?g?址?f?a?B?u?Y?e?ì????ü???é?n?②????????????ō??

许寒一个人拿着那封蓝色的信站在原地，像是拿着一块烫手的山芋。信封上有楚启写的五个大字：给立秋哥哥。

……他发誓他没有想看的意思。

许立秋最近在学校集训，早出晚归，连午饭和晚饭都是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