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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子这般亲近。”孙相搁下茶盏。犹如寻常家翁般笑眯眯地说道。

赵篆看他一眼,同样放下茶盏,动作间那腕子上一抹红痕一闪而过,“隔代亲么。”

孙相瞥着他收回袖间的手腕,哑声一笑,“也是,重外孙总是隔着一辈的。”

待镇南王世子告辞后,侍奉孙府几十载的幕僚掀了帘子出来。

“大人,此举是否过于冒险。”

孙相呵呵一笑,悠哉品了一口茶,“老头子又没答应他什么,不过说两句话。”

幕僚一转念道:“大人高明,外孙重外孙的,不都是大人的血脉么。”

孙相不置可否,又说,“不过这怀玉,可真是……”

幕僚以为老丞相不会再开口了,正要说话,却听他缓缓叹道,“胆子大哟…”

……

“殿下……是否过于冒险了。”陆叁一边将药酒递给姜黄,姜黄跪在地上,接过药酒将赵篆腕上的淤痕一点点揉散开来。

“父王只给我短短一年光景,配合调动镇南兵力要做得隐秘已然耗费了数月光景。”赵篆另一手用力揉着眉心,与其说是在与陆叁解释,不如说是借此理顺自己的思路。

陆叁,“王爷何必如此心急呢,殿下已得东宫信任,北上之事徐徐图之岂非更加稳固,何必兵行险招至此。”

赵篆冷笑一声,“怕是正是由于我得东宫信任,又娶了萧章宁的亲妹,他才更不信我。”

赵篆向后靠了靠,“师父在时只提南地臣民北上,叫他们不必再囿于南地,怕是他觉得我是师父一手教出来的,怕我有私心借东宫信重,借未来皇帝的手做这件事。”

“他不要做权臣,他做了一辈子权臣了。”赵篆那对如琉璃般剔透的眼珠子轻轻颤了一记,幽幽道,“他是要做皇帝的。哪怕是追赠,他也想要本纪留名的。”

陆叁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也不必担心,此事看似凶险,实则十之七八。”赵篆侧首看着窗外,见空中竟落下细细飘雪。“只要…环环扣上,就是必胜之局。”

“南地……”他却不再说了。

“今年雪落得真早,殿下也不如往年畏寒了。”姜黄收了东西,轻声说,“是好兆头。”

23:09:56

Chapter 72

赵篆看了眼退出去的王承勋,示意一身青袍旧服寅夜前来的萧章宁落座。

“前日孙相与你说了什么。”太子落座之后开门见山。

赵篆揭开茶碗盖的手微微一停,“我可以告诉你,可你想听吗?”

萧章宁闻言瞳孔紧缩,这话一出便是坐实了确是自己心中不安之事。

“孙大人年岁大了,心思更多在含饴弄孙上。”说完这句赵篆微微一笑,转了话头,他理了理膝上的狐裘,“还记得那日你我对弈,我说你的位置太稳当了点……”

萧章宁干干一笑,一张小脸埋在领口的绒毛间,闷声闷气地说:“世子如今是发现……孤的位置不如你料想地那般稳当,后悔了?”

“你镇南便要两头卖好,连个小娃娃都要献几分殷勤?”东宫说完又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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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篆挑眉,“往常都说你我出生煊赫,又是独子,常常被拿来一道做论,可你我心知肚明,我们的处境是截然不同的。”

“皇帝过去爱护你,心甘情愿地愿意把一切都交给你,可我父王不一样,他忌惮我,哪怕我是他独子,他也照样忌惮我,从不愿放权与我。”

“这叫我早早就明白了一件事,人不可以只会等的,我父王还不老,他还可能有别的儿子,别的比我这个叫他忌惮被他不喜的儿子更称心如意的儿子,若是到那时我该如何自处呢?”

萧章宁静静地看着赵篆的双眼,那双眼睛在夜色下格外地美丽而诱惑。

“——先下手方为强。”

怀玉太子听他徐徐定论,半晌道:“父皇如今依旧爱护我,他不敢废我,他废我,就是断我生路,他舍不得我死的,那不过是个襁褓孩童,朝臣也不会让一个如此小儿居国本之位。况且……况且孤并无大错,怎会随意废黜?”

赵篆轻轻握住萧章宁的掌心,沉声道:“我不就是章宁最大的错处。”

萧章宁脸色猛然唰白,却被赵篆轻轻虚虚一捂,“你只要听,不要忘记,我不是要你做什么,殿下要记住掌皇城羽林的是王承勋,掌京城禁军的是李岩,还有臣……”

“殿下只要记住这些,无论殿下何时想做些什么,都来得及。”

“龙椅上坐的是谁,可都影响不了你赵氏尊荣,你何必呢?难道阿篆要说,单单是为了孤么?”萧章宁面露讥讽,“孤信你与孤有几分露水情义,但孤可不信你能为孤冒天下之大不韪。”

赵篆笑得心有成竹,“赵氏尊荣又不是我赵篆的尊荣,殿下践祚之后,可要助我与父王分庭抗礼啊。”

萧章宁抬手附在赵篆手背,陈述道:“李岩不是你的人,他是父皇的人。”

听见他说了此话,赵篆满意地眯起眼睛,“他更是聪明人。”

话音刚落就被萧章宁用力一推,“不……阿篆,今天这话出你口,入孤耳,往后不要再提了。”

赵篆也不生气,点到即止地转了话题。

他今日本就没打算逼他决断,不过是悄无声息地催一催当初埋下的那一颗种子。

可上天些许仍旧是庇佑怀玉太子的,二月新春刚过,太子妃孙绸于清晏殿出产太子长子,圣人大喜大赦天下,赐名文琏。

这个孩子的出生无疑给东宫的太子位,添上了一块儿牢固基石。

23:10:03

Chapter 73

三月初春,细雨绵延。

“啪——”镇南王世子抛了手中狼毫,定定地看着案上那一幅字。

铁画银钩,杀气升腾。

——不好。

他伸手揉了,随意抛下桌面。

姜黄弯腰捡了递给小奴,“殿下……”

赵篆负手而立,眉心微蹙,像是下定了决心,“皇长孙降世,东宫之位愈稳……我等得了,父王等不了。去给宫里那位递一句话。”

“快十年了,咱们的小太子也该知道自己有个长成了的兄弟了。”

………

萧章宁笑着应了,又问,“孤这就让太子妃把文琏抱来,貂寺,可还有别的交代?”

王栩一敛袖,恭敬道:“陛下未有别的交代,只殿下那日相询老奴之事,不知殿下是否还想知道。”

“嗯?”萧章宁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着王栩。

“关于国师大弟子身世之事。”

萧章宁脸上的微微笑意倏地顿住,“貂寺何意?”

王栩一拜,“殿下聪颖,一猜即中。”

王栩话音落地的那一刻,萧章宁脸上的血色就褪得干干净净,他嘴唇颤抖,强装镇定,大貂寺那一身暗红官袍就像是当年萧章宜的血色一样铺得他满眼。

“……貂寺当日缄默而后否认,为何今日又来告诉孤呢?”他轻声发问,

王栩答:“由老奴来告诉殿下,总好过殿下从旁人口中听到,以至父子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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