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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是李岩?”
萧章宁眯起眼睛,“不是你?”
“不说李岩不会为我办事,就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赵篆斜眼看他。
萧章宁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踌躇,这也是他最为不解的地方,赵篆没有理由这样反手连自己一道搭进去插自己一刀。
可除了他,除了许誉儿,他想不出别的任何遗漏之处。东宫转了转眼珠子,“阿篆,这话你说给别人听去,你我心里都清楚,李岩虽食我天家俸禄,心里头可是姓赵的。”
赵篆却突然沉默了一下,他说得真心实意,“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只是你我一厢情愿这么以为?”
“……什么意思?”萧章宁看着他,突然觉得荒唐。
“你怀疑李岩?却说与孤听?”镇南与朝堂一直是他们心中一道微妙至极避免触碰的平衡,如今却叫赵篆轻描淡写的打破了。
“你我是一条心的。”赵篆突然微微倾身,将东宫温热的手,一寸寸纳入掌心,沉声道。
23:09:40
Chapter 70
自镇南王世子大摇大摆地从东宫离开之后,老皇帝便下令禁了太子的足。
这无疑给东宫如今岌岌可危的情形再一次雪上加霜。
那一日之后,陈川仍旧亲手伺候着东宫的茶水笔墨,这为年过而立突遭大变的士子的脾性好似叫世事尽数磨平了。
他拎着食盒进了殿内,无声地在小宫人的伺候下一件件地摆出来,东宫伏首书案,全无理会。
待得摆放妥当,起居郎亲自捧着托盘上了朱阶,摆在了东宫身侧的小几上,东宫这几日的精神越发惫懒,只记得清折子上的字文,有时见了身边伺候的,也分不出谁是谁来乱叫一气。
可也没人敢提醒他,更没人赶说与皇帝听,宝貂寺那丹赤赤的尸首犹在众人的眼前。
陈川做完这一切,轻声开口,“臣去取点心时听闻镇南王世子殿下前日便着人收拾行装,套车备马,像是要远行呢。”
“喀——”玉管儿的朱笔干脆利落地在东宫的伤心断为两截。
东宫停顿了一下扔掉断笔,将伤心的血迹慢条斯理地在陈川的青色官服上慢慢地擦了。
“去传王承勋入宫。”萧章宁命令道。
羽林卫统领本擅离不得职守,但王承勋向来是看重东宫的。
“带我出宫,别让任何人知道。”
王承勋眉心一皱,“可怀玉,陛下近日对你多有不满,若必要,还是……”
“他还能废了我传位给个奶娃娃吗?父皇不敢的,他知道如果这么做,不出五年,这天底下可就要改姓赵了。”
王承勋还想再劝,但他从小到大都从来拗不过萧章宁。
……
清晨,华丹门。
镇南王府一行的车马行得极早,天尚未蒙亮,王府持令牌而行,提早来了城门,是故向来喧哗的城门口如今只能听到车马的行进声。
“赵篆!”
东宫近乎尖利的嗓音破空而来,刚刚行过城门的居中马车向前行了三步便停了下来。
王承勋压低声音对萧章宁道,“怀玉,莫要闹大了。”他为了确保东宫此行不被察觉,早已支使开守门的将领,却也抵不住东宫这样不遮不掩地行事。
一个白色人影缓缓从车上下来,迤然走了两步后站定仰头往城楼上望去。
赵篆看到了萧章宁身后几步站着地王承勋,故而改口道:“太子殿下。”
“你要去哪里?”萧章宁被他生疏地称呼一激,心神一片混沌,只掐着一口气,质问道。
赵篆被他这没头没尾地行事弄得当真疑惑,只能道:“臣往富雪行宫,接世子妃回京。”
萧章宁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双耳鼓噪,来来回回只有往富雪行宫与世子妃几个字落在了耳中。
“不准走,孤不准你走!来人!来人给孤拿下赵篆!”东宫的手死死抓着腰下冰冷的城楼护栏,一回头毫无章法地扬声命令。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要知赵篆身份何等敏感。赵篆身侧那位从来不起眼的陆叁大人闻言甚至向后退了半步,手已经伸进了袖中。
王承勋低喝一声,“怀玉!你疯了不成,他是镇南王世子!便是陛下也不敢……”
“你给孤闭嘴!”萧章宁厉声呵斥,他转回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的赵篆,他竭力维持自己的声音平稳正常,“阿篆,你当真要走吗?”
赵篆早起远行本就心情不愉,加之莫名其妙被萧章宁如此一顿发作,他倒是没想到东宫心疾之事,毕竟除开最开始那一次,萧章宁在他面前都再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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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且已经误了时辰,殿下若没有别的事情,臣先告辞了。”言罢便转身上了马车。
可这车帘方掀到一半。就听见东宫愤恨失态的怒吼,“孤不准!你给孤留下!”东宫的上身全数探出了城楼,而后就是王小将军惊慌地咆哮,“怀玉!!!!!!!!”
赵篆一阵心悸,猛地松手回望,就见一道紫色身影从城楼坠下,城楼之上,王承勋的掌中尚且抓着一片绛紫残布。
巨大的惊骇瞬间困住了赵篆的肢体,未经思考已经喊出了声,“甲一!!!!”他听见自己的喉口甚至因为用力太过而发出了咯咯声。
而后他才思绪恍然,若是东宫当真这样坠亡,可谓失德失仪天下笑柄,朝堂必将大乱。
可来不及了,话音还未落地之时一道黑影瞬间窜了出去,在东宫轰然落地前斜斜一带卸去了大半力道。
23:09:48
Chapter 71
怀玉太子坠楼昏迷之后便被王承勋秘密带回东宫,万幸镇南王世子身边高手那一托卸去了大半力道,只在床上躺了三日便生龙活虎了。
期间王承勋也曾拐弯抹角地问起他缘何激动至此。
——那京中的纷纷流言叫他心底不安。
可都被怀玉太子含糊了过去,见他态度遮掩,王承勋胸中便越发郁愤,联想起那日镇南王世子不顾东宫死活,简单让手下人号了脉,就只说怀玉是抗旨出宫让自己带东宫速速归去的情形,心中的不满越胜。
怀玉向来优容尊养,到了他赵篆面前怎么就成了这样的…
他赵家再如何也是臣子!
……
镇南王世子今日携世子妃回京,回府的路上却叫孙相拦了下来,年过半百的老人亲自客客气气地请世子过府相谈。
两人水磨工夫地说了些不相干的话,孙相这才入了正题,旁敲侧击起了京中事关他与东宫的是非。
赵篆笑一笑,指尖摩挲茶碗,开口却说起了三皇子。
老人沟壑遍布的眼尾一压,接下话头,说起小外孙的可爱。
赵篆端着茶碗,微微一侧脸,神色竟透出几分脆弱无奈来,“三殿下是福泽深厚的。”
孙相一双如鹰隼般锐利地眼眸一寸寸扫过赵篆,最后落在了他厚重衣袖叠盖的手腕上。
那双腕子端着一盏清茶都像是承担不住般微微颤抖。
“三殿下亲人,老头子盼着绸儿肚子里的孩子也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