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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

“你是自小跟着我的。”

宝安一愣磕了个头称是,萧章宁垂下眼帘,看上去无辜温和,“想是学的东西多了,连朝政也能置喙上两句了。”

宝安一听,冷汗唰地一下就浸透了内衫,头如捣蒜:“是奴多嘴,是奴多嘴……”

“起来!”萧章宁压着声音低喝一声,“阿篆还睡着。”

太子殿下的足尖抵在宝安肩上重重一踹,宝安被他踹得仰面摔倒,就听东宫继续道:“记得便行了,去领二十板子罢。”

宝安高高提起的心脏这才落回地上,面对着东宫向外恭身退去,尚有两步便要跨过门槛,这才徐徐转身向外,可还没等转过一半,太子殿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严序是如何知晓孤同世子的事情的?”

东宫的语气透着浓浓的好奇,因得做作太过,仿若几岁的无知稚童在天真发问一般,却叫宝安脚下一个踉跄跌跪在了地上。

一时间偌大清晏后殿内只余下烛心燃烧的细微声响,不知过了多久,东宫仿佛觉得没了趣味,“再加三十板子,去吧。”

看着宝安逃也似退下的背影,萧章宁踢了踢小腿将袜子踹掉,赤足下了地,快步跑回床榻上。

赵篆似乎感觉到了温热的接近,闭着眼扣着腰便将人拖进冰冷地怀里捂着,萧章宁被冻地轻轻抖了一下,便顺从地将脸埋进世子的怀里。

心想,叫你这狗奴才下回还敢在阿篆在时叫孤起身。

23:06:28

Chapter 39

原本圣人的旨意落了下来,严序的棺材落了地,并严老公爷在病榻上只剩下了一口气,众人皆以为这桩自庶州盐案牵连而来的严氏结党案再也折腾不出什么波澜。

之后便是该流放流放,该补缺补缺的事情了,可到底横生出了枝节来。

严丰的棺材是小半月前入了土的,倒也没人在这事上为难苛待,叫他棺椁俱全的入了严家祖坟,不至于以罪人身份飘零在外。

可如今却叫东宫一句话生生地从地里起了出来,不仅如此,东宫亲自驾临,亲眼看着手底下人将这句已然呈现腐败之乡的尸首给开膛破肚。

场面着实难看非常,跟着太子一道前往的人多半未曾见过此等骇人场景,脸色大都十分精彩。

未有太子殿下面色不改,还有心情安慰一句面容铁青的宝安,“叫你不必跟着偏跟着,先去外头等孤罢。”

且此举实在惊世骇俗,若是流传出去半点风声,东宫必是要落下恶毒之名,可惜场外叫禁军围得密不透风,场内更是只有太子与寥寥心腹,怕是半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太子殿下如此也不为其他,只因严氏满门如今尽数革为庶民黔首,别的也就罢了,偏偏严序身上的一块金玉佩是太傅亲赠,与萧章宁身上那块如出一辙,乃是一对。

是难得的要紧之物,实在不宜流落民间,故东宫先前刻意叫宝安将严序贴身物件取回就是为了将它拿回。

可谁知贴身物件都拿了来,偏偏不见那块金玉佩的半分踪影。

而萧章宁带人起了严丰的坟也不过是鬼使神差般出来的念头。

他原先想着或许严序为了给严家留一条后路刻意将此物送了出去留给远亲小辈也不一定。

可如今……

太子殿下看着手下一寸寸地在那腐烂肺腑中翻找,神情莫测。

……

东宫的案上如今便摆着那一块自严丰尸首中剖出的金玉佩,太子殿下的脸上却是难得露出了刻薄神色,只听他冷笑一声。

怕是人算不如天算。

宝安看似眼观鼻,鼻观心,好似恨不能原地消失一般,实则注意力分毫不敢从主子身上挪开,就怕伺候不周,此刻骤然瞥见萧章宁此等陌生神情却是心底一讶,却又荒谬的觉得熟悉。

……分明是像极了那位世子爷寻常的神情。

东宫却是不管底下人如何想得,太子殿下此刻高坐上首自有他的思虑万千。

当真是严丰自尽亦或者是严序逼他自尽么,吞什么不好,为何偏偏吞的是这块金玉佩?

……若不是,又会是谁逼杀了严丰呢?

又思及严序斩钉截铁的诉冤,是当真冤枉么?

萧章宁心知肚明这一桩盐案到了最后演变为结党营私牵连进整个严氏,其中不乏别人落尽下石,眼看严氏势颓,便把自己的腌臜事也顺手往上扣一把。

可若是最初的盐案亦是构陷呢?

会是谁……?

京中朝臣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块金玉佩的来历,是刻意如此为之?

还是……

还是压根就不知晓此块金玉佩的特别之处,误打误撞叫自己抓住了尾巴……

……

23:06:35

Chapter 40

萧章宁往世子府去向来是轻装简行,可这一趟却是宝安恭恭敬敬捧着托盘红绸随在身后。

叫陆叁带着入了沉水阁,姜黄便迎上来接了萧章宁身上的大氅挂到了一旁的衣桁上,转头一盏搁了蜜糖的温牛乳便由小婢奉了上来,显然是伺候太子殿下的次数多了,下人们便熟稔于心了。

太子殿下好性,见人不论贵贱都带着三分笑意,往常到了这时候便该叫赏了。

赵篆撩起一边眼尾瞥了一记宝安手中的事物,也不见礼,不咸不淡地问,“怎么?”

萧章宁一摆手叫宝安同姜黄并阁里的奴婢们退下。

一时间沉水阁内就剩下了他们二人遥遥相对,太子殿下亲自两指拈起盖在托盘上的红绸,揭了开来。

“世子可认得这个?”

赵篆瞥了一眼,漫不经心说:“不是你寻常佩的吗?”

萧章宁看他面上没有异色,倒是态度软了些许,一边上前,一边在赵篆身前跪坐下来,胳膊撑在他的腿上,扬起脑袋歪了歪头,又问:“世子认得?”

赵篆摸不清今日萧章宁的路数,只觉得来者不善,眼底沉了沉,面上犹做不觉,将人揽着腰拖到榻上圈进怀里。

萧章宁顺从地叫他抱着,乖得像是一只猫。

“怎么了?”

萧章宁扭过头去看他,突地笑了一声,讲话黏腻起来,“这是孤亲眼瞧着从严丰的腹中剖出来的呢,孤也奇怪啊,太傅亲赠,只孤与修恒一对的金玉佩怎得会跑到严丰的肚子里,你说奇怪不奇怪?”

赵篆的心随着萧章宁的话语简直咯噔一下,眼尾难以抑制的一跳,算是什么都明白了。

更是恨不能将那自作主张的蠢货自坟地里拖出来亲自剐了,脸上却是咬着牙生生忍下,半分没有露出痕迹。

世子殿下心中飞快计较,徐徐应答。

“不是他自己吞下去的,便是有人逼他吞下去的。”

“那阿篆觉得是谁逼他吞下去的?”

萧章宁也不回头瞧他,只低着头看着赵篆揽在自己腰间的手,伸手轻轻一按他拇指上的世子宝戒,笑着又问,好似当真一个求知少年。

赵篆的下巴尖轻轻搁在萧章宁的头顶。

不过短短几句话到空隙,世子殿下已然计上心头,只听他言语低缓带着几分难以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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