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
年你抛下南地一人入京,说要谋到前程才有脸娶我,如今李大人行走御前,怕是看不上我粗鄙南地女子了?如此李大人不必拖着,只消一封书信,我许誉儿做不出纠缠于你的事情。”
李岩自小便怵这位王府的大小姐,长大了便是又爱又怵。
幼时怵她一张巧嘴,为了回护赵篆次次叫他做替罪羔羊。
长大了怵她的泪水,怕她伤心更怕叫他伤心的人是自己。
李岩快步上前又不敢失礼,终是无措地拢住小姑娘如今满是珠翠的脑袋,像幼时一般低声安慰。
“誉儿莫哭……”
李岩如是一遍遍地重复道。
萧章宁这时探出身来,瞧着二人笑嘻嘻道:“孤明日入宫便叫父皇给李大人赐婚,绝了京城其余女儿对李大人的觊觎之心,算是孤犒劳李大人那么多年的辛苦了。”
许誉儿这大半年在世子府中与萧章宁玩得熟稔,当即含着三分羞涩撇嘴道:“殿下笼络功臣便把我卖了,我也不要理你了。”却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誉儿……”李岩向来自持为臣之道,闻言立刻便唤她一声,“莫对殿下无礼。”
又长长一揖,“那臣先谢过殿下了。”
那头萧章宁满意地坐会车架,于赵篆邀功:“这下父皇赐婚,李大人可不敢负许姑娘了。”
赵篆哑然失笑,这些日子的相处中他将这位小太子的脾性摸得清清楚楚,怀玉太子面对朝臣是长袖善舞挑不出错来,可撇开太子身份与人相处确是从未开窍一般。
23:03:03
Chapter 13
不过初秋季节,世子府高耸的沉水阁里便已然备上了炭火。
怀玉太子步入阁中的时候一张暖白小脸依然被热气熏腾地红扑扑的,上了三楼他一边褪下外袍扔给宝安,一边冲窝在榻上的那人撒娇道:“世子你是猫儿吗?天气稍微寒些便蜷了起来不见人。”
世子殿下高距阁中床榻,狐裘毯子搭在身上,着了一身素白中衣,见太子来了也不下榻,只扬扬下颚示意萧章宁随意,听得他的打趣也不恼怒,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眉眼略微倦怠显得愈发阴刻沉郁,赵篆随意地翻过手上书页道:“臣体弱,自然比不得殿下精神。”
怀玉太子挤上矮榻道:“孤的冠礼日子定下了,父皇与国师一道择了十月初九。”
赵篆放下书,看着一脸期待的萧章宁。
“那章宁想同我要些什么呢。”他问。
“世子送的孤自然都欢喜。”
“你向我要的,与我送你的不一样。”
怀玉太子思索一下道:“那等孤想好了再告诉你。”
赵篆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
“世子猜孤今日见了谁。”
赵篆几乎没怎么想便说,“去瞧了太子妃?”
萧章宁扑倒赵篆的身上,笑眯眯地夸奖道:“世子真聪明!”
赵篆笑着拖住萧章宁的腰免得他滑下榻去,继续道:“孙绸长了你两岁,也该定下来了。”
“母后也是这么说。”萧章宁一边拿了个橘子慢慢剥着,一边道:“可孤瞧着缎姐儿好看些。”
赵篆睨他一眼:“那章宁一并娶了,娥皇女英又是一段佳话。”
萧章宁不满地撅噘嘴,“那未免也太给孙家脸了,好容色何处寻不着,孤可犯不上。”说得单纯而又天真,像是在讨论一个物件。
说到这儿萧章宁似乎想到些什么,脸上神色有些不愉,赵篆敏感地觉察到了,问他:“章宁有心事?”
“孤今日又与父皇提要你入东宫的事情,父皇还是不应我。”
萧章宁显然有些委屈,自小到大他从来是叫人金尊玉高的捧在手心中的,父皇母后与他向来是事事顺着,可从未有过接连因一件事情而碰壁的情况过。
“孤的那些姐妹都配不上世子,既不好看又无甚贤名,可不委屈。”萧章宁又说。
他们心知肚明,赵篆是以册世子的原由入京的,现如今已然过去大半年,皇帝必须要有新的理由继续将人扣在京城,而赵篆显然不可入朝堂,如今看来也不愿叫他入东宫。
……那么只剩下了尚公主这一种可能。
赵篆把玩着萧章宁的发丝,浓密的眼睫微微颤动,压住了眼底的一片沉色,语气轻飘飘地试探道:“章宁觉得朝安如何?”
萧章宁维持着闭目的姿势稍稍地动了动脑袋,调整了一个更为舒适地姿势靠在赵篆的腿上,思索道“朝安啊……”
……
萧章宁回宫见皇后的时候天际已然擦黑,怀玉太子一手把玩着腰间的玉珠,一边细细回想世子府中的一切,终是不可遏制地笑出声来,他同宝安说:“阿篆可真……”
宝安有些不明所以,却也并未发问,只是附和道:“殿下瞧人瞧的准。”
萧章宁正走着,便见遥遥处公主仪驾。
朝安已然许久没有碰到太子哥哥了,如今竟在后宫遇见了,笑着跳下车架行了一礼便要撒娇,“哥哥你知不知道朝堂上哪位大人姓陈呀?”
却见兄长用一种从未有过过的怪异眼神看着自己。
“太子哥哥?”
萧章宁缓缓俯下身子,宝安与公主的贴身婢女宝翠见状皆齐齐后退两步,空出地儿来。
“哥哥要同朝安说什么?”
那双平日里带着光的双眼如今幽深非常,像是冷宫里那口无人踏足的枯井。
“朝安,你给阿篆生个孩子吧?”
朝安是皇帝膝下最小的孩子,比萧章宁小了一岁,说来也奇怪,皇帝践极多年,虽不沉溺女色偏宠皇后,却也不是冷落后宫独宠一人的主,但是后宫却偏偏只闻凤鸣不见龙吟。几十年下来竟只得了二子,二殿下又早早地夭折了,倒如今只剩下怀玉太子这么一颗精贵的独苗苗。
而皇帝膝下女儿虽多,却是最为偏宠这位朝安公主的。
按理说寻常公主十三岁基本都已然敲定了人家,皇帝的有几位女儿更是有七八岁便开始相看人家的。
毕竟公主下降不只家事更是国事,宗室与世家之间的姻亲从来就是皇权稳固必不可缺的夯土之一。
这朝安公主不止晚嫁,更是叫皇后带在身边教养的如同稚子一般,十来岁的年龄尚且人事不通。
听了自家哥哥这般石破天惊的冒犯之语,竟只是仰起头痴痴一笑,“皇兄说什么浑话,我如何凭空变出孩子来,皇兄要孩子,该去寻那些命妇们,要嫁过人的女儿才生得出小孩儿来呢。”
萧章宁目光沉沉地瞧着她说完这些,像是骤然退潮的海水一般,将一切的如污泥一般腌臜的情绪都收敛进了汪洋中。
“孤同你玩笑呢。”萧章宁撇了一记袖子,歪头笑道。
朝安用细短的手指在脸上扒拉出一个鬼脸:“太蠢啦!不好笑!”
见萧章宁转身要走,又急急两步抓住了他的袖口,“皇兄你可知道今日进宫的陈大人是哪一位呀?”
萧章宁漫不尽心地回答道:“这孤如何知晓?你去问父皇。” 他说到这儿又不由得皱眉问道:“你如何见着外男了?”
朝安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