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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一回事。
赵篆欺身上前,两人的鼻尖几分快要碰上,“章宁才是……莫要真眼说瞎话。”
世家子弟向来知人事的早,更何况贵为太子殿下,虽说当年第一个大胆之人叫皇后生生杖杀,但到底拦不住那些叫富贵荣华蒙了眼的人。
萧章宁又觉得赵篆是在质疑自己的品味,伸出手双手捧住世子殿下的脸蛋推开,嫌弃道:“乖顺的哪里不好,宫里头的可都是重重选出来的,还能比不上这烟花地里的了?”
赵篆想了想,意味深长道:“术业有专攻。”
“轻浮!”萧章宁笑骂道。
……
镇南王世子本就身份贵重,又有太子殿下在旁,更是只有别人等他们的道理了。
两位殿一下了车架,便见鱼娘子身后并十余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娘一同跪在晚夏的瑟瑟风中,好不可怜凄楚。
“奴见过世子殿下。”
镇南王世子一边带着太子殿下向里走,一边摆摆手示意起身。
这头立马鱼娘子快步跟上,飞快地扫了一眼跟在赵篆身后的萧章宁。
怀玉太子今日着的不过一件月白常服,袍脚一圈细细用金线掐出细致的纹理,只觉得不凡,却也叫人看不出身份。
鱼娘子想了一想,微微向世子殿下走的更近了一些,细声问道:“殿下,不知这位公子奴如何称呼。”
鱼娘子的身上有着一股极浅淡的香气,味道很是贵重。
“我家小公子。”赵篆并未去看她,反而侧首目光轻轻扫过萧章宁,吐出一句仿佛在舌尖碾过的话语。
上楼时,鱼娘子落在他俩身后,萧章宁快走两格,几乎贴到了赵篆的背上,用气声慢悠悠地说:“世子……你这可是大不敬呀。”甜腻腻的,像含着一块儿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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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鱼娘子一路引着他们到了四楼的雅间,侧过身子却看见跟在镇南王世子身后的那位小公子面颊泛红就连翘挺的鼻尖也染上了桃色,不由得放柔了声音小声道:“小公子若是觉得热,奴一会儿叫人送些冰上来。”
小公子含糊地点了点头,偏过头不说话,又在暗地里瞪了赵篆的背景几眼。
阿篆可坏,明知他怕痒,还尽往那痒处戳,他堂堂太子差点就要失仪人前了!
“严公子、李大人并孙公子、王小将军与吴公子皆已入席了。”鱼娘子对赵篆说。
随后旋身推开雅间的门,冲里头递了一句:“世子殿下到了。”避身将两人请了进去。
一举一动都妥帖极了,也难怪叫那严家的愿意为她置办这么一大份家当。
雅间里,严序松开手里的小娘的纤纤柔夷,正要笑着向赵篆招呼,却在看见他身后探出半个头的萧章宁时笑容猛地冻在脸上,甚至还有几分几不可查的心虚,“怀……”又生生将那个玉字吞进了肚子里。
于边上一席坐着的李岩与王承勋则相视一眼脸色各异,而坐得最远的孙贤与吴彬则是齐齐一笑,透着亲昵的无奈。
萧章宁轻轻将抵在唇间的手指放下,向往常一样轻快道:“我硬要跟着世子来的,谁叫你们往常来这种去处都不带着我。”说完笑嘻嘻地熟稔招呼道:“贤哥儿、勋哥儿、彬哥儿、李大人。”
不过一声招呼就将这亲疏高低分得清清楚楚。
严序,字修恒,是与怀玉太子一同进学时由翰林院首并太子傅杨术杨大人亲自起的,于这京中公子哥里也是一等一的人物。
孙贤则是左相孙卫之孙,孙贤父亲早逝,只留下一子两女于孙相,皇后念他俩年幼失怙时常召进宫里养着与怀玉太子作伴。
王承勋乃他们中唯一是将种子弟,乃是开国忠烈之后,小小年纪便跟着父辈闯荡很是英武,时人多称王小将军。
吴彬则为皇后母家的人,皇后母家被牵扯于当年夺嫡之争中几乎尽数覆灭,吴彬这是老仆用性命保下的旁系子弟,抱入京中时不过一个襁褓便被封了侯。
而李岩列席则完全是因为镇南王世子。
皇帝子嗣凋敝,先帝子嗣更是被斩杀干净,可以说在镇南王世子入京之前,严修恒为首的这一群公子哥们便是储君身边的最亲近的人了。
“不叨扰不叨扰。”严序在怀玉太子开口前就已经收敛了好了脸上的表情,此刻当即便冲怀玉太子扬起一个宠溺的笑脸,引着二人入席。
赵篆是半路入京的搁浅蛟龙,又生性凉薄,与这群世家子弟远不如与他们一到长大的萧章宁热络。
故而严序十分周到地拉上了镇南出身的李岩一道与镇南王世子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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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李岩虽说是镇南出身,却因办事妥帖、手段果决,更因为是当年平南一役中死战的李氏满门英烈留下的唯一血脉而极受皇帝重视,可以说是近年来简在帝心的当红能臣。
如今这位身处京内命脉的禁军副统领却在见到赵篆的时候有些踌躇,嗓音低哑,“篆哥儿。”
赵世子却是插袖侧身微微避过,斜睨他一眼,凉凉开口:“若不是严世子相邀,你打算何时来再来见我,又打算何时再见誉儿?”
“……我当日身负重孝入京,前途未卜,你叫我如何敢见誉儿。”李岩垂下头全然不见平日训练时令禁军郎君闻风丧胆的模样。
严序冲李岩挤挤眼睛,打了个圆场,“哎,李岩兄若是一介白身,许姑娘下嫁岂不委屈。”
赵篆本也没同他如何生气,顺着台阶也就下来:“你一走那么多年,年年往王府去信,问我、问父王、问母妃,却无一字与她,誉儿恨起来的时候可是放了话说不要嫁你了。你到时候可别来求我,你是知晓誉儿的。”
李岩听见赵篆说。
“她爱极是爱极,恨极了便是恨极。”
这一句话像是一句利刃猛地扎进了李岩的心中,他一瞬间几乎克制不住脸上的表情。
赵篆是在试探我么?
李岩忍不住的想。
赵篆接过鱼娘子斟满的酒杯,就见李岩的神色有异,以为是自己方才吓唬他讲话重了,“岩哥儿?”
李岩依然回神,俊逸的脸上挂上一个带着一些后怕地轻松笑容:“殿下你也莫吓我了,我回头就给许姑奶奶赔罪去。”将气氛拉回了轻松,又与赵篆说了两句便将地方留给了严序,找王小将军吃酒去了。
镇南王世子落座之后一边与严序互相不痛不痒地相互推拉水磨地试探,一边目光却飘到了被孙王二人拉走的怀玉太子那一席上。
严序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神色也不由自主地柔和了几分,他手上把玩着低顺地伏在他膝上的年幼小娘如丝缕的乌发,一边感慨:“咱们怀玉啊,当真是对得住这名号,君子如玉,如切如琢,我那几个弟弟若是如同怀玉一般好性子,我也不知要省多少心。”
赵篆的指尖在杯口滑过半圈,若有所思,心不在焉地接了一句,“章宁是好性子。”
亲自陪侍的鱼娘子自赵篆入座便被他气势所慑,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