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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大。

我恍惚的想,就是那个莫名落水的二皇子?

爹说,小皇子落湖,尸骨至今未找到。

正值三皇子新丧,欧阳老爷找人向皇帝献言,寻得一子与失踪的二皇子容貌颇像,也是四岁年纪被一游医从河里捡来,不妨来京一验。

我骇然,若是验不过呢?

爹冲我笑,意味深长地说,肯定会验的过的。

是啊,有爹在,怎么会验不过呢。

我心里一凉,我想做侠士不过是贪慕江湖自由,现在却要自囿于宫,岂不是缘木求鱼?

我央求爹:我不做侠客了,我们也不要去帝京了。在药王谷平静安稳就很好。

爹揉揉我的头,现在不去,就是抗旨不遵,我们都要掉脑袋。

我呆愣在原地,这与我想象中却大不相同,我倒宁愿是药王谷遭到威胁,爹与我一并逃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去。

爹叹口气,向我保证,等从宫中出来,我定可快意潇洒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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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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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我被爹塞进去往帝京的马车,马车晃晃荡荡,窗外皓月当空,我一点睡意也没有,闭上眼全是谷中岁月。

爹躺在另一侧,呼吸平缓,可我知道他一定也没有睡着。

我虽惯常懒于思索,却也并不愚笨。爹和欧阳老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打算的?从要我出谷,还是三皇子病故帝京大乱?又或更早?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脑内一团乱麻,我却不敢再想了。

我想起小时身体不好,总是发烧,梦里许多蒙面人举着刀要杀我,刀上映着森森白光,化为很多双手向我袭来,每每因惧哭嚎,爹总会温柔的把我揽在怀中,低声安慰,那时候爹还没现在这般邋遢,怀里有股很好闻的草药味,爹哄我,又笑我:怎么这么爱做噩梦?

我又想起那天竹林里,林御风挥剑时的厉意,剑风带起衣摆,我却并不害怕,只惊叹其间变化。

原来只有在武林盟的日子才是最真实的,在药王谷我有过许多快乐,现在却不敢肯定了。

马车停停走走不知几日,我和爹被蒙着眼送到一间屋子里。有个老嬷嬷领着我进了偏房,要我脱衣服。

我慢腾腾脱了外衫,竟还要我把裤子一并脱掉。

我不干,几个人低语了几句,出了门。

爹走到我旁边,要我听话照做。

我气不过,爹凑到我耳边: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嬷嬷,什么没见过,你怕什么。

我梗着气:那你怎么不脱!

爹已然在来时好好打整了一番,此时也算是个翩翩中年佳公子。爹捂住领口,冲我说:你多大,我和她们才差几岁。

最后还是脱了,屋里几个嬷嬷笑弯了眼,很恭敬的请我又上了马车。

这次爹没有和我一起,嬷嬷同我说,要我在宫中住一晚,明日一早去见陛下。

我迷茫的问,这便查完了吗?不再验些别的?

嬷嬷说明日会请上皇子贵妃与几位重臣,滴血认亲。

我忙问,那我爹呢?

嬷嬷严厉的冲我摇头,公子慎言,陆先生明日也会在场。

我坐在辉煌的寝殿里,处处柔软干净飘着淡香,可明天等着我的,还不知道是什么结局。手上冒了冷汗,我打定主意:任事情如何发展,只埋头捂耳做只鹌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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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二十三.

嬷嬷领我去了一处幽静院落,推门进去才觉别有洞天。

屋子正中放了架万马图的屏风,绣制栩栩如生,仿佛真有群马奔腾,卷起丈高黄沙。当今皇帝年轻时曾上沙场平疆,先皇后据传也是位豪爽的江湖女子,想来皇帝也是怀缅往昔英雄岁月。

绕过屏风,一个颇为富态的老头儿穿了身明黄的袍子坐在正位,其他人俱垂手站在两侧,我一眼就看到爹站在最近皇帝的位置,见我来了,只低头侧视一眼便移开视线。

屋里的人都暗里向我投来视线,主位上那人眯着眼上下打量我。

“你就是陆无尤?”他问。

我点头称是。

他不说话了,屋里安静的让人发慌。

爹身侧的男子上前一步,说人既然来了,就可以开始了。

他看起来很年轻,举止显着股贵气,其他人的目光都在这男人和皇帝之间游移,我看着爹,爹没有看我。

皇帝挥挥袖子,说此子若真是琰儿,欧阳爱卿可是为我立下大功。

男人揖手,天佑大启,却不是草民的功劳。

原来这男人就是欧阳老爷,我大惊。暗想他洒洒袖子或许还真能掉金箔,一面又想,这怪不得欧阳同甫宁愿早早离家,这样对比之下,很容易对自己产生怀疑,一时同情起他来。

皇帝被哄得哈哈大笑,一溜宫女太监从屏风外举着碗水排成一排进来。

水面平稳,一颤未颤。

我看傻了眼,果然皇宫里面尽是隐姓埋名的高手。

皇帝潇洒地从腰间抽出柄匕首,滴了滴血,马上有宫女从旁边递了帕子。

内侍端着这碗盛了龙血的水直直走向我,我看着干净的托盘愣了半天。

这皇帝有匕首,我用什么弄出血来?

一群人眼巴巴看着我,用眼神催促我快点。

我张张嘴,不知道怎么说。

上殿不能带武器,这群人莫不是等着我咬破手指吧?

我犹豫着抬手,这事实在有点突然。

一个青年男子带着笑点明我的困境。

皇帝皱了皱眉,我好像听见他在说,怎么这么娇气。

欧阳老爷温声劝我,咬破手指就行,不碍事的。

只有爹忧心的从腰间掏出个药膏来,要我抹在手指上就不会痛了。

皇帝挥挥手,几个人走过去,嗅嗅抹抹一通后确认是市面上常见的麻药。

爹把药递给我,给我一个“放心”的眼神。

我呼了口气,抹药滴血一气呵成。

我咂摸了下,这药还有点苦。

两滴血果然顺利交融,皇帝抚掌连声说好。

我偷眼去看爹,他的表情很是平静,倒是一旁的欧阳老爷冲我意味不明的笑了。

从今天起,我就是大启的皇子皇甫琰。

不过这个“天佑大启”的好消息显然没让太多人高兴。

那个帮我说话的青年眼神讳莫,拍了拍我的肩膀。

拍的我腿都有点软。

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摸着肚子,恶狠狠瞪了我一眼,扭头娇声向我那个便宜爹道喜。

几个穿着官服的老者相互对视几眼,神情凝重。

唉,我扫过这间看似朴素,实则样样器具都写着“奢华”的屋子,感叹道,现在我也是个有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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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二十四.

皇子死而复生,老皇帝一扫脸上阴霾,大手一挥要给我办一个盛大隆重的贺宴,冲刷三皇子逝去的悲痛。

皇帝高兴,底下人也跟着受赏。

爹被特聘在太医院,欧阳老爷则被特许留在宫中直到贺宴结束。宫中来来往往俱是团团喜气,仿佛真的一夕之间皇城就平定下来。

殿里的嬷嬷找来裁缝给我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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