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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掰开死者唇齿,又用竹镊在死者口中探看,像在找何物,后又用竹签裹上草纸往死者鼻中探去,却也无所获。
无,她又打散了死者的发髻,死者墨发浓密,此刻全都纠结在一起,戚浔小心拨寻,忽然,她呼吸一轻。
她拿出竹镊,在杨梧浓密的墨发之中,夹出了一星小小的薄片,那薄片几近透明,可对着光看,又能看出些许赤棕之色。
周蔚李廉齐齐凑来,周蔚道:“这是何物?”
戚浔也在盯着看,“若是被人按入水中溺死,他上半身衣袍口鼻发髻之中,便十分容易沾上水中之物,此物,似乎是鳞……”
李廉道:“鱼鳞?可洛神湖里也有鱼,这不足为奇。”
“不,不是鱼鳞。”戚浔这时辨认出来,眼瞳骤然明灿起来,“这是龟鳞,还是一种十分名贵的百色闭壳龟的龟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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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园竹07 戚浔回来
“西南地名百色, 此种闭壳龟便出自那里,它头部黄色,头背淡绿, 背甲红棕,本生长在山涧溪流中,后因甲色艳丽,逐渐被许多喜好养龟人推崇,但物以稀为贵, 此龟只有百色山区才有, 便成了龟类中颇为名贵之物。”
戚浔侃侃谈, 周蔚惊讶道:“你怎知道这些?”
戚浔莞尔, “从前在洛州和师父见过劫案, 受害者便是喜好养龟人, 当时劫匪不但抢走了受害者的金银钱财, 还抢走了受害者养的名贵水龟, 后来劫匪不会养龟,将那些名贵的拿去黑市上倒卖,如此被官府捉住。”
戚浔想起当年,语带唏嘘, “当时为了查案子,我专门去请教过养龟的老师父, 还顺手买了只没人要的草龟, 如今还在我宅子里养着呢。”
“你竟在家里养了只水龟?”周蔚觉得新鲜, “我过养猫狗养鸟儿鱼儿的,养乌龟的实在是不多,你说的这闭壳龟应更少,那咱们能找到凶手了?”
戚浔点头, “这种闭壳龟若要养得好,便要用山泉水,还得日日吃新鲜的鱼虾螺肉,谁家若是养了,是要很花些心思的,只需在周围找到养这闭壳龟的人家或者商铺,便能确定死者遇害之地。”
周蔚精神振,李廉也未想到会有如此进展,“找到死者遇害之地,便能确定凶手了?”
“这不定。”戚浔将鳞片用草纸包好,“还得看查出来结果如何。”
李廉点头应是,松了口气道:“也不错,你们这边有进展了,我得忙活我那头去,待这案子了了,我再上大理寺致谢!”
他与戚浔和周蔚告辞,自回衙门,戚浔又在杨梧遗体上检查片刻,摇头,“暂没别的了,也不知这龟鳞帮不帮得上忙。”
周蔚道:“咱们这就回衙门找少卿大人,去城西挨家挨户排查,这水龟既然只能长在山区溪水之中,洛神湖应当不可能有,既是如此,这头发里头的鳞片便一定是在死者遇害之地留下的!找到遇害之地,距离找出凶手自然不远了!”
“可算机灵了。”
戚浔打趣一句,待收拾好遗体,周蔚又带上鳞片,待与守义庄的衙差告辞后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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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上马直奔大理寺,待了衙门,正值午时,衙门里却只有谢南柯,不宋怀瑾,谢南柯见她二人归来,忙问:“怎么?在义庄寻到新线索了?”
周蔚从怀中掏出那纸包,“那必须,极重的线索,找到凶手指日可待!”他又问,“你们早间去了哪家?少卿大人呢?”
谢南柯便道:“少卿大人去伯府了,早上去了户部侍郎家和忠平伯府,这两家的公子和杨梧交好,可问了后,他们也只知道杨梧和傅家公子打过架,并不知道他与别的人结仇结怨,不过,忠平伯家的公子说,杨梧和杨松的关系没有那般好。”
戚浔疑问:“哪般不好法?”
“说是杨梧对这个哥哥看不太上,杨松平日里伏低做小,对他和他母亲多番讨好,乎是逆来顺受,杨梧对这个哥哥虽然未多为难,却很有些鄙薄。伯府公子还说,说杨梧死了,得利的便是他哥哥,让我们好生查查他哥哥。”
戚浔听得心惊,“杨松可是说他们兄弟关系极好的。”
周蔚道:“杨松觉得杨梧不为难他便是关系好,他如今还未成家独过,再加上这案子,自然也不敢说是表面和气,不过案发时,杨松人不在城内,不可能是他杀人。”
谢南柯道:“去迦叶寺的人还没回来呢,问清楚了才知道杨松有没有说谎,少卿大人去伯府,是去找巡防营指挥使的,早上我们去这位指挥使府上,其府上家眷说指挥使带着小公子正好早去伯府看望了。”
周蔚不及,“那咱们得去找少卿大人,戚浔在死者头发里发现了样证物,能确定死者遇害之地。”
谢南柯看向戚浔,戚浔点头,“很是要紧,耽误不得。”
既有了关键证据,自然不好延误时辰,戚浔和周蔚刚缓了口气,又与谢南柯催马往定安伯府去,三人一路疾驰,到了伯府前,却见数辆马车停在府门外。
戚浔三人表明身份进府,很快在正堂前到了王肃,王肃他三人来立刻迎上来,“你们怎么来了?”
戚浔道:“我今日复验得了些线索,来禀告给大人。”她视线一抬,越过王肃看向伯府正堂,只见正堂守着许多下人,“这是什么情况?”
王肃低声道:“前日杨梧遇害之事还未传出去,经过昨天今天,这不,伯府的交们都知道了,便来府上探望,眼下来了好些人,我们大人正在偏堂,和巡防营指挥使钱镜明父子说话,这屋子里的都是和伯爷伯夫人说话的。”
京城中家盘根错节,如今出了人命案子,论真心假意,登门探望总是少不了的,戚浔个面面相觑,只得和王肃起在中庭凉亭里候,管事的知道他们都是衙门之人,又吩咐小厮们为几人端来座椅奉上茶点。
这时谢南柯忍不住问:“所以到底发现了什么证物?”
周蔚这时才将那纸包打开来,谢南柯和王肃伸脖子瞧,硬是认不出那小小薄片是何物,周蔚瞟眼戚浔道:“认不出来吧,这是鳞,不过你们猜猜,这是何物之鳞?”
“鱼鳞?”王肃猜。
周蔚摇头,“错,是龟鳞!”
谢南柯惊道:“龟鳞?龟有鳞?”
戚浔奈道:“先收起来,还没呈给大人呢!”
周蔚将纸包起来,戚浔这才道:“水龟也是有鳞的,只是不常见,此番发现的龟鳞还并非寻常水龟,你们那夜去前后探问,可曾发现周围有卖水龟花鸟的铺子?”
谢南柯和王肃略作想,王肃想起事来,“你别说,还真有处铺子,是卖鹦鹉的,我在门口探问的时候在地上看到个笼子,里面装着蛇,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