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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晚，张超张轩所知尽数道来，也令案子多线索，宋怀瑾便道：“的事暂不好定性，衙门也暂不追究，父亲先归家，若是有疑，我们还去找你。”

张轩忙道：“小人绝无虚言，多谢大人！”

他人告辞离去，宋怀瑾带着戚浔上面大街，华灯初上，临街的酒肆茶楼皆人声鼎沸，越是往柳儿巷的方向去，则越是热闹纷呈，这长街四通八达，便是往洛神湖的方向走，也分数条街巷，当夜杨梧去往何处？

宋怀瑾道：“眼下还不到亥时，再晚些时候，人应当少些，只是这日日人来人往的，只怕难找到当日人证。”

宋怀瑾的担忧在一个时辰之后得到了印证，街市上来往之人的确少许多，可来回报的谢南柯和蒋铭都无功返。

谢南柯道：“两个方向的人家都问了，铺子酒楼也都问了，都说不记得有这人，这条街到亥时过半才关门歇业，亥时初刻正是一天生意收尾之时，店里店外的伙计掌柜都十分忙碌，因此少注意外间来往之人，寻常百姓家，这个时辰都准备安歇。”

宋怀瑾有些头大，“不知道王肃他们查到什么没有。”他又看眼天色，“时辰不早了，今日便先到此，大家也都归家，明晨在衙门见。”

众人应是，各自上马归家，戚浔家本就在城西，分别后，自己催马安宁坊去。

戚浔跟着程佑安为仵作多年，所见的命案不在少数，但凡能出人命，除了极少数的冲动意外杀人，其余皆逃不财色名利爱恨情仇种种，杨梧死因已明，凶手的动机却难定，杨梧虽是生意人，除了傅瑜之外，却未听闻他与谁结仇，可放眼伯府，杨梧之死，唯一得利之人是杨松，可杨松偏偏有不在场证明。

戚浔苦思一路，未得结果，待晚间歇下，又起了再验尸体之心，因此翌日一早到了衙门，她先提验尸箱笼，欲再往义庄去。

待宋怀瑾与王肃到了衙门，王肃说起日调查所得。

“杨梧是柳儿巷的常客，三月初一那日，柳儿巷几家青楼的小厮都对他有印象，说都看到他去翠云楼了，我们问了周围的酒肆茶楼各式各样的店铺，发觉认识他的人不少，许多都和伯府有生意来往，大家对杨梧的评价也十分不错，说他虽然年轻，却十分圆融，没有人在生意上与他结仇。”

宋怀瑾有些为难，看戚浔提着箱笼，便道：“怎么，想再验尸体？”

戚浔点头，“想再去看看，若能剖验就再好不。”

宋怀瑾叹气，“这可不易，定安伯两夫妻也见，不好说通。”

戚浔也知道希望不大，便不令宋怀瑾为难，“那卑职便先去义庄看看，若能查验出什么自对案子有助益。”

宋怀瑾点头，“带上周蔚，稍后我们去与杨梧交好的人家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可疑之人。”

戚浔应是，叫上周蔚出了门。

去义庄的路再熟悉不，戚浔周蔚一路策马，到了义庄时辰尚早，然而刚进义庄大门，戚浔便见李廉在此，她有些意外，“李捕头怎在此？有新案子不成？”

李廉摆手，“不是新案子，是旧案，一具骸骨在此，我来复验的。”见只有她和周蔚来，李廉又问：“是为伯府的案子来？”

戚浔应是，李廉也不着急，便与她一齐进后堂，“昨日可查到什么线索”

戚浔将昨日所得道来，“如今还是未确定怀疑方向，傅家大少爷的作案动机不够，虽缺人证，却也无直接证据。”

李廉也道：“凶手既然能跟踪，便是早有计划，那这份杀机必定早就出现。”

后堂之中，杨梧的尸体还如昨夜一般停放，他是水中浮尸，再加上近日天气转暖，腐败的速度比戚浔想象之中更快，不一夜，再来时杨梧的遗体已生出浓烈尸臭。

戚浔一边在后堂点祛秽香一边问：“捕头说衙门还有两件案子未破，是什么案子这样难？”

李廉道：“一件案子是去岁年末，在城南一处枯井中发现一具男童骸骨，死者身份已定，是城南一家私塾夫子的次子，他这次子走失三年了，没想到就死在家附近废弃的宅子里，另一桩是一家茶商，儿子坐马车之时出了意外，车毁人亡，可当时驾车的车夫逃跑，如今其实是在追逃那车夫，因此未破。”

戚浔听完，对第一件案子生几分兴致，可如今杨梧的案子未破，她也不多问，她戴上护手面巾，度检查杨梧的尸体。

这案子李廉也颇为关切，便站在一旁看着，又忍不住感叹，“说来也怪，最近几出案子，都是家里几个孩子，出事的都是小的那个弟弟。”

杨梧遗体表面被泡的发胀的表皮已开始脱落，戚浔一边查验一边道：“另外两个案子也是？”

“不错，夫子家里世的是次子，茶商家中出事的也是次子。”李廉叹了口气，“家属一直不肯放弃，我们也用了不少人力物力去查，可追逃不易，那车夫多半离京，那具孩童骸骨过三年，也不好探查。”

案发后数日是最佳探查时间，一旦过这几日，蛛丝马迹都会随着时间消弭，无疑增加破案难度，戚浔只好开解道：“陈年旧案的线索无异于大海捞针，有些时候破案子也要看运气，运气好撞上，谜团便迎刃解。”

戚浔正在细细查看杨梧指腹的伤口，他手掌被泡的发白，如今一夜，掌心表皮干裂，指腹上长条状的伤口便越发明显，她看的太过仔细，以至于周蔚李廉都忍不住凑近些。

戚浔道：“这伤处像是被锋利之物划伤的，且伤口之中不见任何淤泥污渍……”她怕自己记错，便问周蔚，“他在浣衣溪落水之地，应当并无锋利之物吧？”

周蔚摇头，“没有，岸边是石头砌起来的不错，却是光面鹅卵石。”

戚浔忽然起身去检查杨梧的衣物，片刻后道：“伤口是生伤，结有血痂，衣袍之上却不见血迹，指甲也有淤伤，多半是挣扎之时留下的，如果他是在洛神湖淹死之时受的伤，那伤口始终泡在水里，便不该结痂。”

周蔚道：“所以你先想的是对的，他遇害之地不是洛神湖。”

“不是洛神湖，可还是溺死，那便有可能是在浣衣溪，可他落入浣衣溪之后被人救走，此后极有可能与人到了某处，那遇害之地便难定，不除了江河湖海，其他有水之地也能溺死人，再加上他身上的伤——”

戚浔眸色微定，“大的木桶，水盆，甚至是家里观赏用的水塘，都可溺死人，他腰部留下的磨损伤和指上的伤，极有可能是被人按入其中挣扎所留。”

周蔚道：“他指上是被锐利之物划伤，木桶便不可能了吧？”

戚浔点头，“的确不像。”

她仔细检查衣领襟口之地，未发现异物，便又去检查死者的头脸口鼻，只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