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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此处出去的，跑到前面大街上，小人径直回家。”

宋怀瑾站在原地没动，戚浔周蔚走到了张轩身边，果真见巷子通往前街，而站在他们的位置，也的确能看到溪中场景，戚浔问：“当夜此处可有灯火？你如到他从水里站起来的？”

张轩指着近处一幢民宅，“这宅子里灯火透出，正好能看到他站起来的影子，且喝骂的声音不小，我见还能骂人，自然知道不曾溺水！”

周蔚狐疑的往回走，“若是如此，那此处便不是他致死之地了，况若是在此处淹死，尸体又如会出现在洛神湖，除非下雨涨水，否则这溪流应当没法子将尸体冲到洛神湖才对。”

这浣衣溪多为百姓们浣衣之用，弯弯绕绕，数处浅滩，将落叶泥沙冲去洛神湖尚可，将一个死人冲出去的确不易。

这时戚浔想到张超言，便问张轩，“你父亲说你推人之时被人看到过，是被宅子里的人吗？”

张轩却摆手，“不是，是被路人见的。”

指着宋怀瑾几个所站之处，“其实我也未看清，只是那夜回头时，除了到杨梧从水中站起来，还到一道影子出现在大人们站的后方，似乎是我杨梧之后又有人走进来了，我见状吓一跳，生怕那人瞧见我的脸，连忙跑出去。”

戚浔点了点头，可就在此时，跟在宋怀瑾身后的蒋铭往后退几步，贴近跟前民宅的围墙，如此一来，民宅后门突出的门庭，正好将身形挡住大半。

戚浔脑海中一道电光闪过，色变道：“不对，那极可能不是路人——”

50:2021-04-19 11:37:02

四园竹06 跟踪之人

暮色初临, 浣衣溪畔的民宅中亮起了次第灯火，昏光越高墙，在浣衣溪上洒下一片雾蒙蒙的光影, 空寂的临溪小道上，一道暗影躲在犄角之地，虽看不清面孔，可他在地上投下的影子，却一路拉长到了岸边。

戚浔站在原地, 问张轩, “看, 是你那天晚上看到的样子吗？”

张轩仔细的分辨, 片刻之后摇头道：“不完全像, 那人影应再细痩一些, 地上的影子应当再远些, 我记得当时我头看的时候, 那影子横在小路上，看不到头，应当是影子投到了溪水中去……”

戚浔便朝那犄角之地喊，“换个高个！”

蒋铭从犄角后走出, 往远处退去，不多时宋怀瑾从后面来, 如蒋铭那般躲在了犄角后, 他比蒋铭高半个头, 地上拉长的身影果真落入溪中，张轩瞧了片刻，“有些像了，只是影子当再瘦些。”

张轩说完抓抓脑袋, “好几日了，我只能记个大概，那人长相是完全没看着，就瞧见半个肩膀半个袍摆，依稀觉得是个男子。”

戚浔点头，“能记得这些便很好了。”

她说完跑向宋怀瑾，“大人，张轩说差不多，只是要比您再瘦些。”

宋怀瑾因习武，身量略显壮实，比他瘦些，便是个寻常瘦高个，宋怀瑾看向不远处杨梧落水之地，“这子管用吗？万一真的是个路人，那我们便错方向。”

戚浔道：“您可以去前面的巷口回头看，此地正是在那处视野盲区，且当时杨梧已经落水，还在水中喊叫喝骂，若是寻常路人，即便有些害怕，也先好奇的朝水中张望，应当走到岸边去才对，可那人却竟然躲在此处。”

此处距离杨梧落水之地，还有十来步距离，且跟着他们的人是男子，不管看没看见张轩推人，听见呼救，第一反应的确应当往水里张望，非靠着墙边躲避。

宋怀瑾道：“所以当夜，除了张轩跟踪杨梧，应当还有第二人也在跟踪杨梧，只是没想到被张轩抢了先。”

戚浔应是，宋怀瑾便看向周围离得近的两处民宅，吩咐蒋铭，“去这两家看看，问问三月初一晚上有没有听见后面的动静。”

当夜杨梧落水后叫骂，很容易惊动宅子里的人，蒋铭应声而去，戚浔蹲在岸边往溪水里看，“杨梧的尸体上没见多少外伤，他当夜从此处跌入水中，应当未受伤才是，若跟踪他的人是凶手，凶手总不可能在此将他溺死。”

戚浔头看宋怀瑾，“大人，若是你在此处碰到一个落水之人，如何？”

宋怀瑾略一思忖，“我如何……若是认识的，自然帮他上来，若是不认识的，受伤就帮忙，没受伤的话，大抵也不多留。”

戚浔拧着眉尖看向溪潭之中，“若是我在此跌入水中，大抵会很想找个地方换衣裳。”

初春夜里尤寒，杨梧落水，身上自是湿透，此处距离定安伯府尚有段距离，就这般湿漉漉的归家当真是狼狈又冻人。

宋怀瑾道：“我若是凶手，我便在此时上帮忙，不管认不认得，此时杨梧防备心最低，我若是在此时提出能帮他换衣物，那他必定求之不得。”

戚浔站起身来，“杨梧先醉酒，又受惊吓，他必定愿意跟着伸出援手之人走，如果那人的住处刚好距离此地不远，杨梧自愿意随他归家！”

戚浔话音刚落，蒋铭问话归来，他指着近处那家人家道：“大人，问了两家，面那家不记得初一晚上生什么动静，当是不曾听见，不这家人说三月初一晚上有人落水，当时家里下人还开门看一眼，正看到其中一人拉另外一人上来。”

“那下人只以为他们是一起的，又见不曾出事，便将门关上，还将此事当笑话说给家里人听，据他忆，他没看清人的脸，落水的那人嘴里骂骂咧咧，可口齿不清，拉人的那人，他只看到个背影，着件靛蓝锦袍，是个高个男子。”

宋怀瑾和戚浔对视一眼，戚浔道：“那人果真上帮忙！”

宋怀瑾站在原地，目光一路扫过浣衣溪畔诸多民宅楼舍，吩咐道：“从此处开始，往后巷口找，沿路挨家挨户的问，看看三月初一晚上有没有看见两个人同行，一人着蓝袍一人着青袍，青袍那人落了水。”

两个男子夜里同行并算不得稀奇，可如果其中一人浑身湿透走在路上，必定引人瞩目，哪怕只有一人记得，也能为大理寺众人找出他们离开的方向。

蒋铭、谢南柯等人领命而去，宋怀瑾亦带着戚浔周蔚往来时的方向走，他们从柳儿巷来，洛神湖也在这个方向，宋怀瑾边走边道：“杨梧的尸首最终出现在洛神湖，我更倾向于凶手在附近，又或者在靠近洛神湖的方向。”

戚浔亦应是，“杨梧落水之后被那人所救，此后未曾归家，怎么想都是此人嫌疑最大。”她又回头问张轩，“那天盯着杨梧之时，可曾发现还有其他人盯着杨梧？”

张轩沉吟道：“杨二认得小人，小人当日在外徘徊，心底也很是发虚，并未注意其他人，杨二离开翠云楼之后，小人跟上来的时候，也未注意身后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