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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捶。
谢陨星嗫嚅低着头。
“亓哥!”直到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叫住了亓孟,白舜水陡然大喊道。
亓孟下意识偏眸,白舜水趁此机会,看了眼谢陨星,趁着亓孟松懈,谢陨星一弯头,从亓孟手臂下飞快钻了过去,抱着书包就往外跑。
他跑得实在太快,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亓孟只得看向身后的白舜水,压着火气问:“什么事?”
“晚上的那场宴会,我和我爸可能不来了。”
夜晚时,谢陨星精神略微不济,靠着后台的沙发上一阵阵地喘气,他嘴里咬着根烟,那烟烧得烈,烟气涌过,仿佛将肺腑也烫得火辣。
谢裴青走过来时,谢陨星还仰着头,上下嘴唇叼着根颤巍巍的烟,眉眼是颓败相,下唇一抖一抖的,就落出灰烬来。
谢裴青伸手,拿掉了两瓣泛白嘴唇含着的香烟,谢陨星两颗灰眼珠低了下来,看清是谢裴青,有气无力地哼了声:“私生子,你来啦。”
谢裴青的手覆上他的额头,并不烫,然而谢陨星的眼睛闭了起来,脑袋霜打茄子般垂在沙发上,像条虚弱的狗。
听说有些东西,放得下便是轻如鸿毛,放不下就是重如泰山。
谢裴青展开他蜷缩在两边的手指,上面果然有被烟烫过的痕迹。
通红地蜷着。
谢裴青展开他被烫红的手指,从指根开始舔,好似吻能抚慰那些伤口那般,谢陨星趴在沙发上看他低下的眼睛,伤口慢慢变得濡湿,刺痛渐渐少了。
他们从小就互相舔舐伤口。
谢陨星说:“你还会再走吗?”
“不要多想。”谢裴青抚在他发顶的手一顿,说:“如果不舒服,就不要上场了。”
谢陨星看着谢裴青冷冷淡淡一张脸,实在想不到如果由谢裴青来主持魔术会是什么样子,恐怕会闷死人吧。
“还是由我来吧。”谢陨星说,“帽子给我。”
谢裴青拿起平顶黑帽,戴在谢陨星的头上。
20-6亓父下线
军防通讯的内部宴会,多个大头的组织成员也都到场,宴会结束前,有一场助兴魔术。
即使众人神色各异,但十分默契,心照不宣地将目光投向最佳位置年纪过轻的少年,以亓孟为中心。
他身上依稀还有从前浪荡的影子,面容冷淡,手指搭在桌子上,雕塑般动也不动。由于侧着脸,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
等魔术开场。
全场的灯光黯淡下来。
助手推着一个黑盒子上来,上铺红丝绒布,盒子之下倏然冒出一颗圆脑袋,一道灯光打到魔术师脚下。
魔术师西装革履,魔术黑帽下,戴着一张白面具,面具画着诡异的红唇笑脸,嘴角咧开的弧度快拉到了耳根,面具的眼睛上下,用菱形的黑色方块涂满。
一张假面。
怪异而略带点惊悚的面具。
台下响起窃窃私语,亓孟偏过头,皱了眉。
旁边啤酒肚、穿灰西装的胖子低声说:“为了增加魔术的神秘感,是这次请来的魔术师特地要求的。”
无人注意到,在仓库某个角落里,被脱光了五花大绑扔在角落里的男人,脚下静静躺着一顶魔术帽。
一双戴着白手套的手指压上了嘴唇。
嘘。
随着那动作,场内的嘈杂声音都安静下来,谢陨星掸了掸西装上的灰,魔术棒在半空一扬,鞠了个躬。
这一鞠让他一个趔趄,宛如小孩子那般,凄惨地摔了一屁股墩儿,帽子顺着地面滚了下去。
哄堂大笑。
谢陨星也不恼,夸张地跺脚,舞台下有人把帽子扔了上来,他抓起帽子往头顶一戴,再拿起时魔术帽里就变出了一支红玫瑰花,白手套捏着花柄递给幸运观众。
那观众满是惊喜地收下了玫瑰。
其实没啥惊喜,就是个托。
一会帽子里又飞出一只白鸽,谢陨星端给观众看,再一下鸽子就便没了,手上是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谢陨星吃惊地倒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哀嚎作泣。
台下响起了唏嘘声。
谢陨星有种天生的表演欲,他享受着别人给出的反应,等他们嘘够了,他一仰身,从地上爬起来,捡起他的魔术帽。
往外倒了倒,手掌闷住,释放的刹那,一只完完整整的白鸽从帽子里朝外飞去。
白手套里的模糊肉泥掸了掸,其实压根不存在,就是魔术。他从袖子里捏成条手绢,一直往外拉,他显得吃惊极了,不停地往外拉,拉到尽头时,洋洋洒洒的花瓣飞了出来。
但是这个却没能引起什么动静。
谢陨星隐隐不悦,但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最好玩的东西是什么。
他强忍着兴奋,在众多目光聚焦的聚焦里,跳上了黑箱子,幕后控制的人将白光打在他头顶上,他嬉皮笑脸地做出自杀的动作,用手比着刀往腹里切。
箱子上的红绸布被他一把掀了起来,上面躺着十几把银光锃亮的长刀。
他得意洋洋踩着那些刀,举起了其中一把。
黑暗中的诸多眼睛一瞬不眨盯着他看。
谢陨星趴下来,趴在大箱子里,故弄玄虚地叩了叩,倾听声音,好似真的听到了什么,做了个嘘声手势。
座下有嘟囔了一句:“不就是大变活人吗?套路都看腻了。”
谢陨星并不理睬,他需要一个幸运观众,于是随手一指,很不经意地,就准确无误地指住了亓孟。
白手套停下的地方,亓孟的眼睛眯了起来。
旁边的胖子脸色都吓白了,说:“我让他停下表演。”
亓孟:“不用。”
舞台上的第二位幸运观众被邀请上去,灯光一下子打作两个,临进盒前,亓孟看到魔术师的黑色瞳孔弯了起来,面具底下显然是愉悦地在笑。
盒子的门关上了。
谢陨星举起长刀,对准盒子上的孔位,缓缓往里面插。
胖子在下面等得焦躁,不知怎么的,看到魔术师那双笑弯的眼睛,就惊出了一身冷汗,不安感弥漫上身,下意识的站了起来,险些就要让这场魔术强行停下,但压抑住了。
黑铁盒被反转了几个面,地上那几把银刀插入其中,座位上有人紧张地站了起来,有人甚至手按在了胯骨边枪支旁,仿佛一出什么意外随时就要把台上手舞足蹈演哑剧的魔术师击毙。
锁啪嗒打开了。
开锁的刹那,亓孟正活生生地呆在里面,身上没有一丝伤痕,从铁盒子里走了出来。
谢陨星带头鼓掌,后面的人也都鼓起掌来。
谢陨星朝亓孟鞠了一躬,魔术棒在半空一扬,衣袖里变出了一只玫瑰花,单膝下跪递至对方跟前。
花瓣娇艳,泛出淡淡的光泽。
亓孟顿了几秒,但还是伸手接了,谢陨星又递了把刀上来,用手指指巨盒,又指指自己。
亓孟听懂他是说要进盒,位置颠倒,反着再把这糊弄人的把戏玩一遍。
谢陨星见他不说话,很自然地以为对方答应,他的余光瞥向观众,观察反应,却意外诧异地顿了几秒。
光线黯淡的场合,大开的门边,一道影子挨着墙,光线太暗,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