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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的脸。

他说:“老子在笑。”

那小朋友更奇怪了。

谢陨星踢了下石头,从玻璃上慢慢支起上身,小朋友疑惑地看着他,他没有停顿,走进了晚风里,昂着下巴不理会人。

小朋友在他身后大喊:“大哥哥,你刚刚在天上看到了什么!”

他背着抬起手,挥了挥。

手机一直在响,谢陨星捞出手机。

跳出的是裴迟屿的视频通话邀请,还有前面几条未接的。

谢陨星靠在桥边,低下的眼睛接触到了备注名,哥哥。

两个字背着光,有些刺眼。

哥哥,谁是哥哥呢?

裴迟屿在给他打视频通话。

他们平均每周通话两次,平常这时候,谢陨星絮絮叨叨地在和裴迟屿说着近期发生的一切。

谢陨星点了根烟,夹在手指间,任猩红的烟火淡淡燃着。

他并不抽,在袅袅浮起的白雾里,出神地看着远方的天海。

等那震动停了有片刻,他打开微信,将裴迟屿的账号拉黑了。

又拔出手机卡,将手机掷进了湖里。

手机从高空中坠下,朝着深海,坠了下去。

天空浮出苍蓝色似海,几只雪白翅羽的鸥雁盘旋一圈,又摇摇晃晃朝太阳飞去。

“咻~”他的嘴角掀了掀。

20-5

下课时人流涌动,谢陨星被人潮冲过去,经过篮球场时,不觉停下了脚步。

球场上十几个少年在打球,一窝蜂围着,有的勾肩搭背,挥汗如雨,汗水顺着小麦色肌肤流下,将薄T恤打得湿透。

谢陨星站在旁边,很是惹眼,他背着两条粗带的双肩包,肤白瘦高,睑点血痣,黑发偏长,远眺看他们打篮球,一张小而精致的面孔扎眼极了,即使眼里全是不入流的孤傲戒备,但也阻止不了原本在球场边看球的几个女生纷纷回过头去看他。

随后,球场上认识他的男生有的投来些许不大友好的目光,带着淡淡的审视和傲慢。

他们现在都不大敢欺负他了,即使是那样,他还是无法融入他们,像水无法融入冰,除非通过吞噬,将冰彻底变成水。

谢陨星后退了一步。

有些窃窃私语响起,有人骂了一句什么,侯玦回头时,就看到了谢陨星,下意识朝他挥手。

谢陨星也看到了,但是却转过头走了。

旁边人压了下侯玦的肩膀,侯玦毫不在意地笑笑,说:“没事。”

谢陨星一路走,手指迟疑地摸上自己的脖子,微微收拢,那让他呼吸有些不畅,雪白的脖颈处压出一道浅浅的红印,脉搏剧烈地跳动,他兀地松开手,扶着膝盖喘息着弯下了腰。

指尖上还挺留着柔软刺激的触感,从那过热的跳动中他慢慢恢复过来,他意识到他在活着。

同类。

人和人之间的同类,又是怎么划分的。

男人、女人、好人、坏人、善人、罪人……

谢陨星想得有些乏味起来,不觉口渴,他进了超市里去买水,里面人并不多,几个人影穿过他身侧,他走向冷柜拿饮料,因为要买的在最高的格子的深处,导致谢陨星即使踮起脚,手费力往里够,他连够了三次,也没能够着。

他终于被一瓶柠檬茶激怒了。

谢陨星扶着冷饮柜伸手踮脚去够,冰凉的柜门受到惯性,撞向谢陨星背后,把他往柜子里推,谢陨星本身就小,又抻着手,就像被冰柜吞了那般,他霎时手忙脚乱,一条手臂还卡在第一格里不上不下。

倒向他的柜门却被一双手按住了,刚刚过去的人影中途折回来,男声从他脑后传来。

“要拿哪个?我帮你拿。”

谢陨星也顾不得回头,仰着脖子,手指了下最里边的位置,一瓶孤零零站立的柠檬茶:“那个。”

那双手伸了过去,顶上的人侧身,鬓角略微擦过谢陨星的发顶,只一探手,就轻而易举地拿到了,他将那瓶冰镇柠檬茶往谢陨星怀里一塞,谢陨星手指抓紧了,仰头说了声谢谢。

抬头的刹那,谢陨星愣住了。

正好是个熟人,亓孟,垂着眼皮看他。

谢陨星十分果断,飞快道了句谢,假装不认识,转头就朝外走。

还没走出几步,书包肩带就被身后的人拉着了,亓孟勾着他的书包带,把他拉了回来。

“不解释一下吗?你连你哥的微信也删了?这蠢货找不到人,最后找上了我,问我是怎么回事。”

谢陨星被亓孟牵在手里,整个人像被霸凌了似的,紧挨在柜门边上,被亓孟的阴影罩住了,他没得办法,只好慢吞吞地说:“谁啊,我怎么不记得了。”

“裴迟屿。”亓孟语气懒散,“你那个便宜哥哥,跟我们玩过3p的那个。”

这话里明显轻薄,一说,就让谢陨星想起了那些受到糟糕玩弄对待后的精神不济,而且,那语气让谢陨星有一丝怪异的受侮辱感,即使亓孟本质上说的是事实。

谢陨星奇怪地看了亓孟一眼:“我姓谢,他姓裴,他算我哪门子的哥哥。”

亓孟半晌没个动静,沉下了脸,眼里情绪难辨。

谢陨星要走。

身后少年忽然骂了声操,攥着谢陨星的书包尾巴,一把往后扯,谢陨星力气小,被拉得连人带包拖了回来,亓孟伸手一按,将谢陨星推到冰柜门上,谢陨星保持不了平衡,踉跄了一步,后脑勺一下子摔到了玻璃上,呆了呆。

亓孟的眼睛从上俯瞰下来。

根本不用刻意羞辱,单论几十厘米的身高体型差,就有一股近乎羞辱的压迫感,谢陨星脑袋缩了下,不敢抬头,亓孟压着火气,把他下巴抬起来:“好玩吗?”

谢陨星移开眼睛,亓孟却低了头,锲而不舍地去捉捉谢陨星的视线,谢陨星避无可避,勉强和亓孟对上了眼,脸孔因本能上的恐惧红了大片,眼睛睁大了。

亓孟问:“欺骗人,这让你很开心吗?很有趣?觉得把别人当傻子玩的团团转让你有成就感?”

更好玩的事其实并没有发生。

谢陨星声音很小地说:“不好玩的。”

亓孟说:“跟你谈感情,就是傻逼。”

谢陨星使用脑引擎,费力地搜索通常这时候要怎么回应。

半晌,他说:“你放开我,这里是公共场所,我们都是文明人。”

“我信你个鬼,你压根就没有人类的廉耻心好吧。”亓孟的手压在谢陨星的肩上,压得谢陨星上半身发麻了,终于呼吸不稳地去拉亓孟勾着他肩膀的手臂。

但在蛮力下,谢陨星毫无胜算,亓孟维持着狎昵姿势,手指顶了下谢陨星的耳垂,皮笑肉不笑地恐吓:“我劝你最好不要落到我手上,谢陨星,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对你做出点什么来。”

声音分明含笑,但眼里却毫无笑意。

谢陨星后悔了,他独自出门,又没把跟班带在身边,但是私生子已经不是过去的私生子了,私生子得去医院上班,不能和从前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屁股后面,他也无法再狐假虎威。

况且他碰见的又是亓孟,根本打不了,就算不是亓孟,碰到任何一个结怨的男的,就只能被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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