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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一点也看不清,但依稀能瞥见那对漆黑眼眸被偶尔光束扫过,正紧盯在谢陨星脸上。

眼神火热而兴奋,又是一个炽热的魔术迷啊。

谢陨星心头一热,也不拖延了,钻进了黑铁盒子里,并主动锁上了门,在进去的刹那,他的手果断摸上了里面的机关,也不留恋舞台,顺着机关一滑,手脚并用地往外爬去。

等这十四把刀挨个刺进盒子里,就是打开铁盒的时候。

谢陨星着急去看表演效果,几乎是飞奔,将美瞳、衣服、增高垫以及其它一切除尽,换了自己的衣服,跑去找谢裴青,在他们入场时,借着撞倒的名头,在某个受邀者衣服前襟别上隐形针孔摄像头,因而能清晰地照出台上亓孟的样子。

谢陨星满是期待地等着看亓孟发现他父亲还活着的事实,并且当着那么多军方通讯总部成员的面。

他甚至在亓云山嘴里放了张白纸,就写着弑父真相。

然而,在盒子打开的刹那,里面空空荡荡。

但盒子里赫然是有重量的。

亓孟拧着眉,将盒子推至另一个方向,半俯下身去开锁。

在门打开的刹那,谢陨星脸上笑容尽失,手兀地捂了嘴,受不了冲击后退了一步。

只见方才还空空荡荡的铁盒子坐着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已经被开膛破肚,只剩下一个躯体,惨不忍睹,被切开的四肢被塞进这狭小的盒子里,鲜血溢到了亓孟的脚下。

全场霎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整个舞台再也没有过这样热烈的掌声,喝彩声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亓孟倏然站了起来。

在身后震耳欲聋的掌声里,脸上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眼里映出了一个漆黑方正的铁盒。

谢陨星觉得自己好似错看了,可盒子里分明是亓云山,却不是他装进去时的亓云山,他亲手装的,明明只是五花大绑。

谢陨星的脸因恐惧变得惨白一片,他喃喃道:“为什么,会是死的?”

20-7惩罚

谢陨星看向谢裴青,谢裴青明显也很吃惊。

他们在对方眼里都看到了怀疑。

五个小时前。

亓云山被他们放下来,男人以为自己得救,踉踉跄跄地往前爬。

谢裴青和谢陨星都在笑,谢陨星将亓云山掼倒在地,一路拖了过去。

他们乐此不疲地玩着你追我赶的游戏,一旦亓云山被谢陨星抓到,身上就会落下一鞭子。

到最后,他们玩得酣畅淋漓,亓云山浑身上下,都布满了鞭伤。

剧烈的喘息、哀求声,莫名让谢陨星浮起一丝兴奋。

结束时谢陨星气喘吁吁地倒在地上,双手撑着地,仰着头,旁边是奄奄一息、流血不止的亓云山。

亓云山下巴对着地面,浑身血沫涟涟,带血的手指在瓷砖上滑下一道长痕迹,一笔一划地写。

谢陨星踹了他一脚:“叔叔,你在说什么?”

亓云山意识已然混沌不清。

谢陨星跪在他身边,躬着头去听。

亓云山的牙齿像是快咬碎了,带血的唾沫颤巍巍地从下巴流下来,嘴里含混不清地念:“瞳瞳……我带你回家,我们离开新水,一家三口……我什么都不要了,去乡下……我只,我爱你……”

这令谢陨星奇怪,他觉得四五十岁的年纪还在谈爱就很好笑,他不太懂,因为爸爸妈妈从来没有说过爱字,既然那样,亓云山当初为什么要跟别的女人生下亓孟,为什么要看着两个家长在二十年前把林雨瞳肚子里的孩子堕掉,可是林雨瞳明明现在是爸爸的妻子。

他背过身,鞋子踩在亓云山的脸上,为池旻行正名那般,纠正道:“林雨瞳现在是我爸爸的老婆,不是你的,就算她不喜欢我爸爸,她还是他的妻子。”

亓云山脸上全是血和水,哆哆嗦嗦,一直在摇头。

谢陨星掼起他的头,将他砸得都是血,亓云山还是不停地重复那句。

游戏结束后,谢陨星给亓云山包扎伤口,亓云山已经没有力气动了,缝合的针露出一小节线头,他忽然小声地问:“亓叔叔,我把我继母找回来还你,我爸爸和我妈妈会复合吗?”

亓云山没有说话。

将亓云山送进铁盒之前,他对亓云山说:“亓叔叔,这样吧,如果你能在亓孟的手里活下来,这次,我就帮你找你的瞳瞳,给你们买机票,让你们离开新水,离开后,你们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男人原本木然的眼睛里有了一丝神采。

谢陨星只是骗他,没想到他真的会信,有些好奇地观察亓云山的反应。

亓云山的声音很轻:“她怀了我的孩子。”

谢陨星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无声滑了下去:“亓叔叔,亓孟也是你的孩子。”

可是男人的眼里一丝情绪波动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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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陨星在路上摇摇晃晃地走。

他不敢看亓孟的表情,他知道从今往后,亓孟再也没有爸爸了。

这个爸爸好似从来都没有过,聊胜于无,时不时搞出点事来,甚至从来都不承认自己生下了亓孟,从亓孟出生到长大,亓云山只抱过他两次,第一次是在亓孟小时候,在亓见清注视下,亓云山强忍住扔掉的冲动,抱起只有几个月大的小婴儿,小婴儿眼眸纯真,嘴里咕噜咕噜,像在叫爸爸。

第二次是在平章宫的楼顶,亓云山被段南歧拖到顶楼打得半残,奄奄一息躺在楼顶,看见一旁被挖了眼球的儿子,那颗空荡荡的眼睛成了个血窟窿,多疼。

亓云山一点点地爬过去,手臂压着成年儿子的肩膀,在亓孟耳边,泄愤且快意地说:“你爷爷那个老东西是我杀的,小崽子,今后的军防通讯,终究还是你老子的天下。”

他失血不止的儿子无法回应,唯一残留的意识,模模糊糊地存在耳里。

“疼不疼啊。”亓云山的手摸上了亓孟空洞的眼眶,“可是我也好疼,我好疼啊。”

他手里握着刀,刀口血红,将父亲的胸膛撕裂。

嘴角落出大片红,一滴一滴,从他心口无声地滑落。

中年男人仰眼看着穹顶,喘息着大笑,眼睛被光照得涣散,斜顶的灯朗照下来,将脸孔的轮廓切割出不明晰的光影,许久,只能听到一句快慰的叹息:“可是我没有爸爸了。”

他的脸孔水光一片,朦朦胧胧地,熄灭了。

我没有爸爸了。

幕后人员尽职尽责,舞台上只剩下一束光,打到少年单薄的背后。

身后那群人反应过来,盒子里的残肢断臂并不是魔术效果,陡然响起了尖叫和脚步声,警车正在赶来。

亓孟跪在地上,整个黑色头颅死死低着,眼睛睁得猩红,发软的手指一次次将断掉的四肢往躯体上安,亓云山的肚子已经被开膛破肚,那些红的、白的器官惊悚地暴露在外,可是怎么也接不上,皮肉早已分离。

亓孟死死低着头,手指抓着亓云山的肩膀,抓得手指间全是那股腐烂腥臭的肉体气息。

眼皮底下很凉,什么东西,一滴滴地掉下来,将脸孔浸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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