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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双眼睛盯着,郑朗处境不太好,没有严大人这么惬意,有好心大夫治伤,不过念在他年纪不小,之前行刑的太监没敢真使力抽,跟严大人比,也就是些小伤。”

严辞镜低低应了声:“嗯。”

语方知盯着严辞镜发顶:“牢狱安静,不比我在外面,听到了很多闲言碎语。”

严辞镜晃了两下镣铐:“是说我献宝郑朗,让他为我大开方便之门,好让我决定上榜人选,还是说我行事如鼠辈,在贡院里鬼鬼祟祟?”

语方知道:“郑朗说房中藏好的金银器物都是你的贿赂,礼部考官也都指认你偷了试题,朝中大臣说你年纪轻轻,胆大通天,现在的局势对你很不利啊。”

严辞镜面沉如水:“不必理会,只需要让郑朗走不出大理寺监牢就行。”

语方知颠了颠锁链:“你已经知道了,郑朗留了一手,用仿制的亲笔信坐实你行赂。”

“惯用的手段罢了。”严辞镜说完,手腕被扯了去,低头看,是语方知不自觉攥紧了锁链。

语方知冷笑:“多年以前,他就靠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入仕,多年以后,他皮下还是那只阴沟里的臭虫,早就该死。”

严辞镜抬头:“想要他死没那么容易。”

语方知与他四目相对,读懂了他的深意:“关键在魏成。”

“是了,案子迟迟定不下来,刑部和御史台都在等魏成的态度。”

严辞镜点点头:“魏成迟迟不表态,固然是因为有多双眼睛盯着,他自己也在观望,他跟郑朗牵扯颇深,也怕把自己拖下水。”

“科考泄题一案,就算魏成牵扯进来,也不至于脱层皮,他怕的不是这件事。”语方知心知肚明,但严辞镜跟他想得一样,他没料到。

严辞镜望进语方知眼中:“仅凭这一案,扳不倒魏成。”

严辞镜自是不甘心,语方知也不要他开导劝慰:“道理我明白,能办了郑朗也是快事一件。”

“我有个办法,你附耳过来。”严辞镜坐直身子,待语方知倾身而来,就将早就想好的办法说与他听。

谁知语方知听了,竟然笑了:“跟我想的一样。”

严辞镜也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道:“此事务必办妥,不用留太多时间让郑朗逍遥快活。”

“饿着肚子,神仙也快活不起来,吃饭吧。”语方知来这一趟,已经将所有事情理清,眉宇间的凝色退去,提起床尾的托盘,“你那两个小厮,很能哭,整天在我家中垮着脸走动,看得我好没胃口,只好躲到你这里来用膳了。”

严辞镜无语凝噎,看他说的什么话,好似他这里是什么好去处。

不与他多话,严辞镜独自掀开食盒,端出两样小菜和两碗米饭,先递了双筷子给语方知,自己却拿了旁边牢狱特供的糙馒头干嚼。

语方知夺走馒头,把白米饭塞进他手中,不悦道:“这馒头我没吃过么?又硬又难吃,放了好一会也凉了,有热饭热菜不吃,蹲监狱蹲傻了?”

严辞镜捧着热饭,握着语方知塞过来的筷子,不知作何反应,良久,终于夹了米粒往嘴里送,低声辩解:“蹲牢狱还有好饭菜吃,有些不吉利。”

原来是怕“断头饭”么?

语方知往他碗中夹菜:“吃你的,别怕。”

“有我在。”

丞相府书房

“相爷,郑大人又从狱中传话了,苦求相爷救他出狱。”

魏成挥毫的手一停,浓稠墨汁堆成一个污点,这幅笔墨已毁,索性把笔扔了,他疑惑道:“救?如何救?”

黑鹰跪地不敢抬头,魏成这话不是冲他来,他不答,房中便陷入令人胆寒的死寂,他只能硬着头皮道:

“郑朗说,他已经把罪责都推给了严辞镜,刑部杨训也愿意帮他,虽然案子还没定,但只要相爷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念在过往君臣情分,皇上会留情。”

魏成年逾五十,生得一副长眼薄唇瘦脸的刻薄相,多年锦衣玉食丝毫没让他变得富态和蔼一丝,特别是现在肚中怄了气的样子,像个还没消食的螳螂。

这“螳螂”咧嘴一笑,又问道:“黑鹰你说,本相该救吗?”

揣测主子心思是下属大忌,黑鹰暗叹伴君如伴虎,刚想推拒,魏成一句话让他进退维谷。

“你跟在我身边几十年,我做事手段你最清楚,旁人不懂,你也说不出个一二吗?”

黑鹰眼珠子溜溜转,向前爬了两下,殷勤道:“皇上因为陈开洋的死对相爷有积怨,郑大人出事,相爷万不能出头求情。”

“嗯,说下去吧。”

“郑大人跟相爷相识多年,相爷必定是想救的,只是怎么救……”黑鹰嘿嘿一笑,“属下愚钝,想不出来。”

“想不出来就好好看着。”魏成不给他好脸色,抖了抖袖口,伸出两爪跃跃欲试:

“时候到了,去小门接应刑部的人,郑朗府上搜出的东西,本相要一一过目。”

作者有话说:

更啦!

(别人家的cp见面扒衣服是干柴烈火,自家的cp见面扒衣服是看伤……)

42 第42章 舆论

“第二次殿试已经结束了,科考泄题一案还没有定论吗?”

皇上主持完了殿试,把卷子交由翰林院判,一切都顺利无虞,但他也没忘那桩大案,在朝堂上点名要刑部、大理寺、御史台给一个答复。

傅淳喊完了赎罪便不置一词,杨训欲言又止,徐文只好咬紧了牙关当出头鸟:“此案牵扯甚广,涉案之人多而复杂,整理物证人证有些难度,所以现在还没有定案……”

皇上不悦:“那两名主犯呢?没有认罪吗?到底怎么回事?!”

杨训出列,急道:“郑朗指认严辞镜以权谋私,行考官之便收授钱财,上下打点的银钱和托请信均在郑朗家中找到。”

皇上问:“既是严辞镜所为,为何迟迟不定案?”

傅淳答:“严辞镜拒不承认托情信出自他手,人证物证疑点颇多,单郑朗一人的证词不足以定案,还需深查。”

皇上耐心告罄:“可我听说同考官已经指认了严辞镜,证据确凿,为何定案一拖再拖?”

三人齐声告罪,说是不日便会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皇上这才顺过气来。

“敢左右科举选人,岂止胆大包天,无论是谁都要严惩!”

下了朝,随伺的太监低语,殿试的贡生求见圣颜,此时已经在殿外跪了许久。

平时若是有人敢惊扰早朝,早就被太监禁军拖去杖杀,可跪的是贡生,皇上极为看重,旁人自然另眼相待。

可那贡生未免太过言之凿凿,听他说的什么话?

“入狱的严辞镜严大人并未渎职,平白受了刑狱之苦,草民替他喊冤,以命作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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