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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

三堂会审,两方已经剑拔弩张,一直不吱声的御史徐文出来打圆场:“严辞镜身为主考官不可能跟此事无关,人已经带到,就在堂外等候,不如先宣他进来?”

冷场的工夫,严辞镜已经被押了上来。

去官袍官帽,一袭青衫及地,乌发高束,若不是面无血色,又带着镣铐,傲然挺立的身姿不像个罪人。

严辞镜跪地行礼:“罪臣严辞镜见过三位大人。”

三个案桌并立,正中的傅淳刚正不阿,眯眼打量他,右桌的杨训横眉冷对,像是等不及要让他伏法,左桌的徐文脸硬着,冷冷地看着他。

外加这满堂的带刀侍卫,虎狼环饲,像极了上回在宫中,严辞镜被诬陷杀人的场景,只不过上座少了个魏成。

杨训狠拍惊目:“罪臣严辞镜,还不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严辞镜照实说:“考前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照例监考时,也没有发现异常,只是在收卷后——”

话没说完就被杨训打断:“你说你考前并没有发现异常,但有考生声称曾在考前拿银钱贿赂你,你怎么解释?”

严辞镜默了会,垂目道:“确有此事,考前干谒的学子不在少数,我有没有拿,送钱的考生最清楚。”

“你这是什么态度!”杨训大骂。

傅淳指着严辞镜:“你说下去,收卷后发生了什么?”

严辞镜没管抓狂的杨训,道:“收卷后我照例想去阅卷房中等候……”但郑朗不允!

严辞镜抬眼望去,木制案桌尚不及堂上数人面色冷硬,众人皆目光灼灼,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好似他只要辩驳解释得清楚,就能立刻卸下手中镣铐。

他不信大理寺和刑部同时查案,短时间内查不出真相,只怕是皇上钦点的三位判官各怀鬼胎,审个三天三夜都审不明白。

严辞镜只道:“考试结束我一直在房中等候,并未发现异常。”

杨训诧异:“泄题一事与你无关?上榜有谁你也不知道?”

严辞镜长跪不起:“是。”

杨训闻言大喊:“带另外两名囚犯进来!”

后上来的两名囚犯,严辞镜眼熟的很,可不就是在考试结束后,得了郑朗命令,不让他接近考卷的人吗?

其中一人不似严辞镜那般镇定,伏地大喊:“不对!严大人没说实话!”

“严大人并没有进阅卷房静候!而是在考卷弥封处走动,鬼鬼祟祟,形迹可疑!”

另一人也点头称是,一时间,所有人看向严辞镜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吃了

严辞镜已明了郑朗脱罪的理由,在心里冷笑,面上俨然不动:“大人明察!”

杨训大骂,傅淳指着严辞镜厉声道:“你说你不知道榜上有谁,他又说你在考卷弥封出走动,前后矛盾,还不如实招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辞镜口中只念:“望大人明察!”

堂上僵持难以继续,徐文发话,让人带郑朗上堂对峙。

侍卫抓着严辞镜离开,跟迎面走来的郑朗打了照面,郑朗接着严辞镜挡住他的工夫,哼出声,朝他露出了一个奸诈嘲讽的笑。

下一秒,郑朗跪地抱住了严辞镜的腿。

谁都没料到有这么一出,一时间侍卫拉开不及,任由郑朗痛苦嚎啕。

“老臣在朝中兢兢业业数年,竟一朝被你严辞镜毁了声名,担上这滔天的罪责,冤枉啊!”

五十老翁痛哭如垂髫小儿,侍卫也被吓傻,等徐文发话才七手八脚地把两人拉开。

杨训借坡下驴:“郑大人有何冤屈,速速讲来。”

严辞镜在此时被侍卫拽走,但郑朗辩诉的话刺耳非常,一字一句像是雷,劈得严辞镜双手止不住地发抖。

郑朗说:“严辞镜在考前多次上我府中拜会,我见他年纪轻轻,又同为考官,便以礼相待,他也不时送上些奇珍异宝同我赏玩,我并未察觉不妥,可他突然在会试前夕塞给我一封信,要我对信上所列的人多加照拂,我这才明了严辞镜连日来的讨好都是为了什么!”

“严辞镜亲笔手书就留在我书房中!白字黑字抵赖不得!”

严辞镜耳中轰鸣,双腿像是拖了千斤重,跨不出半步,竟是被两名侍卫强行拖走。

这郑朗!竟效仿了十四年前的旧案,故技重施!

作者有话说:

晚安晚安,后天牢里见!

41 第41章 送饭

“咚——咚——”

撞钟声沉闷又悠长,传进这方铜墙铁壁铸造的牢狱中四处乱撞,听得墙角的严辞镜手指微动,涣散的瞳孔顷刻聚起暗光。

送饭的狱卒走来,腰间钥匙不住地晃动。

狱卒端着饭食,停在牢门外,轻笑两声,道:“如大人所愿,会试重启了。”

严辞镜闻言望来,也笑了笑,他没动,锁链声却响个不停,是狱卒开了牢门进来。

严辞镜唇边笑意未收:“狱卒大人送饭搁地上便是,何故亲自送进来?”

牢狱里就一口巴掌大的窗子,光线不足,但也足以看清帽子下露出的那一副熟悉的脸,他大约是属泥鳅的,滑不溜秋,哪儿都去得。

语方知摘了官帽,托盘放在床尾,凑近去瞧严辞镜的脸色:“好些了。”手指滑进严辞镜镣铐的缝隙中,往袖中钻去。

严辞镜直躲,带得锁链一阵响动:“怎么?”

语方知握住那节滑嫩的腕骨,使了个巧劲,叫他偏转了身子,后背暴露出来。

又不是登徒子,掀人衣服自是要解释:“药需一天三换,你自己不方便,我又不能频繁来,待会我留些内服的药丸,你按时吃。”

严辞镜这才气顺:“多谢。”

语方知不应他,他便悄悄扭了脖子往后瞧,被一句较为冷酷的“别动”给制止了,又转头回去,暗自想着大概伤势严重,连语方知看了都变端正持重了不少。

又想着语方知不是大夫,却把他身后各种残破的伤口看了个全,不知夜里睡觉会不会梦魇。

“嘶——”

严辞镜一个没忍住倒吸了口凉气,身后的人登时没了动作,过了会,伤痛处竟然有阵阵风吹过,想也知道为什么,严辞镜将床边的纱布往后丢去:“够了,缠上吧。”

语方知缠好了纱布,道:“大人好好养伤,裴兄等着要跪谢你。”

“谢我做什么?”严辞镜拢好衣服,调转身子,跟语方知对坐。

“哦?”语方知佯装讶异,“原来大人留下裴兄,不是为了让他重新参加考试吗?”

严辞镜也不藏着掖着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语方知道:“皇上重视,亲选了两位德高望重的翰林学士出题,又请了苏宏章大人做主考官,力保第二次考试万无一失。”

又道:“也是因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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