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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皇上彻查此事,还严大人一个公道!”

跟来的大臣脸色不大好看,暗嘲这贡生不知分寸,竟然敢以胁迫之姿质疑审案的公正性。

又有一名考生伏地跪拜,义正言辞:“因之前的考试出了纰漏,不少人心存忧虑,求皇上彻查,不仅是因为苦读不易,还因国之科考不可亵渎,皇上圣明,相信科考一案不日便能给天下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借此机会,傅淳等人再次告罪,保证尽快查个水落石出,皇上还算满意,让跪地的众人平身。

人已散,两名学子才互相搀扶着起身。

“多谢毕兄相助,是我心急了,差点得罪了皇上。”

“裴兄仗义执言,所求不过一个真相,皇上不会因此怪罪于你。”

出了宫门,两人分别,毕守言上了等候已久的车轿,轿中已经端坐了一人,他低头恭敬道:“父亲。”

毕守言之父正是当今太傅——毕知行。

毕知行点点头,命车夫上路,一路车水马龙,掩盖住轿中低语。

“我事先并不知你会有今日之举。”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儿子谨记父亲教诲。”

“严辞镜所处的境地很是复杂,你莫要糊涂。”

“儿子并非是为了严大人,所求的,不过是一个公平的科考环境。”

毕知行定定看了他好一会,叹了口气:“罢了,身在局中难免眼盲心盲,你能看得通透也实属难得。”

朝堂上除却审案的相关官员,并没有其他人对科举泄题一案公开议论,反倒是市井中不乏揣测之声。

“听说要处死郑朗,是郑朗拿考题牟利。”

“不是说严辞镜泄题,郑朗是无辜的吗?”

“你们说的都不对,是两人合谋,一个泄题,一个拿钱,谁都不无辜!”

街边的人议论纷纷,管家命人把门关上,别惊扰了书房中待客的魏丞相。

自然是惊扰不到的,不说街边议论,就算是下了朝之后,见了贡生求情,魏成也不为所动,不改要救郑朗的心思。

皇上催得急,此事不能再拖,一切准备就绪。

杨训坐在魏成下首:“那七位托请的同僚口供很好拿,只要相爷授意,他们自会供出泄题的人是严辞镜,加上郑大人准备好的‘亲笔信’和赃物,把严辞镜钉死不在话下。”

“只要严辞镜人头落地,一切便可尘埃落定,郑大人虽不能再出任尚书之职,但沉寂几年,也总有再升上来的机会。”

大约是草菅人命,只手遮天的感觉很好,杨训说得忘了形,开始口不择言:“好在严辞镜资历浅,在朝中没有说得上话的人,傅淳倒是想秉公办案,但是现在证据都指向严辞镜,他也做不了什么。”

一直默默听着的魏成开口了:“杨大人你说……这郑朗办事办得如何?”

杨训飞快扫了魏成的脸色,斟酌着答:“郑大人为魏相办事向来妥帖,只是不知道这次为什么失了分寸,出了这么大纰漏。”

魏成苦恼:“是啊,连累我在那七位同僚心中失了信,别人还以为我魏成是拿了钱不办事的无赖,我上哪儿说理去?”

杨训听懂了魏成的暗示,暗暗想着接下来的事一定要做好,又记起一事,忙叫人进来,递上差点忘了上交的物件。

“相爷,这是在郑大人书房中找出的信件,您是否要亲自过目?”

“拿来。”

夜半时分,牢狱中阴风传堂,带来阵阵如鬼泣的呼啸,缩在角落中的郑朗被惊醒,睁眼便是锁链大牢,晃动的残烛。

他缓了好一阵才记起自己身在何处,拍了拍胸脯,急喘不成声:“只是梦只是梦……”

“好很快就能出去了,富贵荣华都还在……”

狱卒走近,郑朗扑去问:“本官让你找魏相传话,你有没有传?!”

那狱卒帽檐遮脸,蹲下身,轻声道:“大人的话,小人岂敢不照做,自然是传达得相当到位。”

两声轻笑如鬼魅般令人胆寒,那狱卒突然变了脸,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魏成让你早登极乐。”

郑朗还在发愣,那狱卒已经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垂下来的目光像是在看路边的蝼蚁,郑朗伸手去抓,抓不到什么,他大喊:“什么意思?不可能!魏相不可能不保我,你骗我!?该死的——”

余光扫到狱外一抹黑影,郑朗收声望去,惊讶得说不出话,两颗浊黄的眼珠子像是要掉下来。

“严、严辞镜?”

作者有话说:

傅淳:看我大理寺监牢给语方知嚯嚯的,还以为是他自己家后院呢!

(明天是超A的严大人!)

43 第43章 威逼

语方知举着火烛让郑朗看清楚:“郑大人不信魏相放弃了你,那严大人呢?严大人为何在此?”

严辞镜斗篷上的帽子落了,露出他那张面冷如霜雪的脸。

郑朗难以置信:“不可能!你为什么能出狱?不可能!”

语方知笑:“看来大人已经知道了,科举一案不能再拖,结案必须要有一个替罪羊。”伸手搂住严辞镜,“好巧不巧,郑大人,就是你了。”

“不可能!”郑朗硬把脸从栅栏间挤出,“魏成不可能抛弃我,我帮了他那么多,我不信,你骗我!”

“哦~”语方知蹲下来,举着灯,佯装好奇:“大人与我说说,为何魏相一定不会放弃你啊?”

郑朗不答话,一双眼睛飞快地转。

他有理由,魏成借他的手铲除异己,中饱私囊,他跟郑朗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科举选人他暗箱操作,也是授了魏成的意,一切都是替人受过,魏成不会过河拆桥!魏成不会不救他!

语方知道:“在常郡做盐铁官、替他输送钱财的小舅子,尚且能说抛弃就抛弃,跟他作对的陈开洋更是横死在乾元节当日,郑大人是不是……对自己太有自信了?”

语方知又悄声道:“不知道郑大人还记不记得死在芙蓉渠的禁军?那城外堆尸成山的百名禁军呢?”

郑朗浑身一震,冷汗顾不上擦,随着身体轻微发抖聚股留下。魏成是个什么人,郑朗与魏成共事多年,一清二楚,他要谁死,躲到天涯海角都没用。

“不!不会……”郑朗定了定神,暗劝自己莫着了旁人的离间计,他能跟随魏成多年不仅靠本事,他还握着魏成最不能被人提起的秘辛!

“为什么不会?”

“因为当年孟——”郑朗气愤之下喊出的话戛然而止,警惕又愤恨地瞪着语方知,差点就着了他的套,把话都吐了出来。

语方知笑着帮他把话说完:“因为当年魏成构陷孟霄通敌,作证的信便是由你伪造。”

瞬间,郑朗的头皮就起了阵阵酥麻的痒意,眼神闪躲,蹬乱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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