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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上部的忽儿扎合。”

五岁的小孩儿想了想,决定要完成父亲的任务,“喂,忽儿扎合,克烈迁居了,在特克沁山谷。”

从不爱言语的诺海,竟也一件一件的把他们出谷的目的,特克沁的美景,说了个完整。

最后,他表示,如果你们要回部族,可以带上他,父亲和的叔叔都已死去,他也不知道回去的路了。

话音刚落,那样高大剽悍的男人,却局促的蹲在一堆蚁窝旁,百感交集。

草棍上的蚂蚁渐渐吃饱了爬下来,走到小孩儿的手上,小孩儿缓缓的放下了手掌,把掌心轻轻贴着地面,将蚂蚁安然的放走了……

阿曈也来到宗朔身边,宗朔的坐姿有些奇怪,“这样坐着舒服么?”男人盘着腿,手心与脚心都朝上。

“这叫五心朝天,吐纳打坐用。”

阿曈可不知道什么无心有心的,只觉得这姿势有趣,岂不是方便别人挠脚心的痒痒么!他笑着说出来这样的想法,而后便呲着一口小白牙,抬着手扑向男人。

宗朔再无法保持姿势,便索性直接一把捞过扑到怀里的阿曈,他“哼”了一声,反过去着手去挠阿曈的痒痒。少年的肚皮与咯吱窝最经不得人碰,没过一会儿便眼角湿漉漉的,开始求饶了。

“嘿哈哈,啊哈哈,别痒我,别痒我了!”

宗朔依旧不停手,他抱着人,心情有些好,在这个阴凉的岩石隐蔽下,他暂且搁下些繁重的担子,来暗暗品味刀尖滴落的蜜糖。

“诶,诶!哈哈哈,耳朵,耳朵!”

阿曈被痒痒的激动起来,身上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宗朔闻言,看着周围各自说谈的众人,这才住了手。只是依旧没放开阿曈,这小子身上热滚滚的。

“热不热。”

但阿曈却摇摇头,“不热,我家池子旁边比这还热,喷出的水能把肉煮熟呢。”

阿曈懒踏踏的,止了笑后,便在男人的怀里寻了个好位置,倚住了,仰头看着宗朔冒着青胡茬的下巴,又忍不住伸手去摩挲。

“嗯,你去圣山,是要治病么?”虽然没人与阿曈说,但他已经有所察觉。

男人开口,胸口在阿曈的耳边微微震动,“嗯。”

少年并不肯就此罢休,“你怎么了?是因为平时睡不着觉么?”

“一部分。”沉吟片刻,宗朔觉得前情过于复杂与颠倒,还充满了血腥与黑暗的人心,并不如何值得说。

知道的越多,还在怀里肆无忌惮的人,也许就怕了呢,也许就不胡乱来招惹自己了,他既期盼,又心中晦暗丛生。

阿曈并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圣山”是个什么地方,但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跟着了。

“等咱们回去,我还答应了给阿云和书生带礼物呢。”只是草原并不如他想像的富饶丰美,更多的确是满目的戈壁荒沙与黄草。

这让他天生觉得有些难受,他下意识觉得不该是这样子,但又不知道如何诉说。

宗朔点头,心中却想,能回得去,自然是最好。

众人只歇了没一会儿,便觉得慢慢开始刮风,这热风由轻柔到吹得人衣袍猎猎作响,并没有用多少时间。

老人黑白的眼中瞧着天地之间的气,便赶紧朝众人招手,“咱们得快点赶路,一会儿怕是要有风暴!”

宗朔已然准备好启程,“附近有没有什么躲避之处。”

老人想了想,倒是点点头,“顺着风,快马,半日能到。”只不过,再有半日,怕是风也刮起来了。

宗朔瞧了瞧周围的一老一小,还是决定去避风,若是风沙起来了,他们这些壮汉倒是找个石缝也能躲,只是那孩子伤还没好透呢。

“上马!”

一声令下,众将立即完备,就连小孩儿,也被阿曈利落的抱到了马背上,搁在自己怀里护着。

于是,众人顺风而下,朝暗沉沉的草原深处奔去。

飓风渐紧,阿曈的宽腿裤脚都被吹的“呼啦啦”直响,他忽然想起什么,“诶呦”一声,也不抓缰绳了,赶紧伸手捂住裤腿,裤子里的兜怕不是要吹开了!

那个,那个牌子还被他偷偷摸摸藏在里边呢……

小孩儿疑惑的看阿曈,便径自前倾身子,捋着马头,将缰绳拿在手里,“驾”了一声,有模有样。

好在马儿也不需如何控着,它自己就知道跟着乌骓跑,老大加速它就加速,老大拐弯,它就拐弯。

直等到风都迷眼睛了,吹的人牙缝里都是沙土,老头才喊了一声。

“到了!”

阿曈抬眼,心中一跳。不远处,连绵草原山岭中,一座奇高的石窟耸立在天地之中,在烈风中“簌簌”的飘着风帆。

第五十四章 呼唤 赴约

风暴已然越发的猛烈, 刑武带着人马就想先冲进去,但却被旁边的忽儿扎合拽住了。

天目老人带头下了马,忽儿扎合这些克烈紧随其后, 在猎猎大风中, 恭敬的朝高高的石窟行礼。

宗朔却抬头细细观察这个避风所,周围的坡地与山石紧紧环绕着一座高高的石峰, 石峰最上边, 却被挖掘开,形成了门洞排列整齐的石窟,顶层的洞边,还如克烈的祭台一般,挂着好些招展的旌旗与布条。

男人着实有些好奇,以人力来说, 就连中原的能工巧匠, 都不一定能够轻易的挖凿好如此险峻的高壁硬岩, 但眼下,草原之上却能出现这样的所在, 很叫人惊讶, 那里个个的洞窟都挖的极规整, 瞧着就很费心思。

草原上的这些人行完了礼,便将马匹安置在山壁下背风的草地上休息,而后沿着抖斜的坡子登上去。

即便刑武等人是一脸的懵, 但明显在这个张嘴就吃沙土的时候,不宜问太多的话, 不然没等吃晚饭, 可能就先被沙子噎饱了。

众人都往上爬, 连马上的小孩儿都跳下来, 被忽儿扎合抱着往上走。宗朔回头,看着被大风扬的发辫翻飞的少年,却歪着脑袋站在原地,仰头眯眼望着石窟。

阿曈不为别的,单说那一排排岩壁上的洞穴,就极其眼熟……

他的阿塔在他尚且年幼的时候,就教过自己——洞要挖的好,媳妇才不难找!

于是总能在繁茂的东山各处,看到好多被爷仨刨的坑坑洼洼的山岩。阿塔与弟弟都是狼形,刨得既方正又美观。只有他自己,稀烂!

阿曈兀自对着眼前这相熟的场景发愣,就觉得自己被一只大手拽住了,熟悉的香气来到他身边,二话不说,扛起他就往石壁处攀。

宗朔看着仿佛被吹傻了的少年,直接扛起人就走!还傻站着做什么?远处狂风都打成了卷,笼着天上黑压压的,再于迎风处站一会儿,必定刮跑这小子没商量!

阿曈“吭哧”一声就叫高大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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