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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到了最高处的石洞里。

众人原本在攀爬的过程中路过了好多处石窟,但他们都放弃进入,一是都较为狭窄,不能同时容纳众人。二是,这,这里边都比较“拥挤”。

赶上这样的极端天气,草原上的动物们也要找个安生的去处躲避,这里是不错的选择。于是这帮人一路上,分别在各个形状大小皆不同的岩洞中,与不少避风者猛的打了个照面。

有安安稳稳窝成一团的戈壁熊、听到有动静便躲进角落的几只兔狲、吧唧着嘴反刍的平静野骆驼、冷漠的拉着大方脸的藏狐,还有几只爱看热闹的黄鼬。

众人都走了,几只小鼬还竖着身子站着脚,扒着洞口朝“人”瞧呢。而被宗朔抗在肩上的阿曈,则朝几只小家伙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但又不小心吃了几块飞来的小石子,不小心被少年尖利的牙齿咬碎了,“呸呸呸”的吐了出来。

宗朔阿曈在背后作怪,深觉脸朝后扛都不行!于是索性双手握住阿曈的腰臀处,一把将肩上的人换到右肩,掉了个方向。阿曈被摆弄来摆弄去,深觉怎么自己还不如小诺海嘛?

宗朔看着稳稳当当在忽儿扎合胳膊上坐着的小孩儿,冷哼一声,你确实不如人家沉稳,作怪的厉害!

阿曈噘嘴,身上的小包袱在这来回的动作间,也要滑到肩膀下了,于是他索性扣住包袱一甩胳膊,将蓝布碎花的小包裹一把挂在宗朔的脖子上,看着一身俊逸尊贵的男人胸前挂着自己那土土的东西,阿曈这才使完坏开心起来。

于是,在这样多的动物目送下,众人最后干脆再攀一攀,抵达了顶端。

顶端的洞口宽敞,连宗朔这样的身高都怕是都要伸手,才能够到洞门上方。众人一进去,先是谨慎的环顾四周,而后松了口气,行!就这了,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小动物。

斥候更是斜着细窄的吊梢眼看了个仔细,连墙壁上的大爪痕都没放过,只是这痕迹像是很有年月了,不像是近来的猛兽所为。

至此,众人终于放松了警惕,安顿下来。

这时候,刑武才问,“老人家,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不仅这样多的动物,甚至上来之前还要先拜一拜。

老人抖了抖身上的沙土,缓缓道来,“相传,草原的神明是一种巨兽,每逢草原灾祸,神明由二十三层长生天下到人间。巨兽跨过茫茫草原,噬咬并驱赶疫病与旱魃,让草原重新焕发生机。而神明疲惫时,便歇在山窟中。”

阿曈早已叫宗朔放了下来,他挠着头听故事。

“所以,这里也叫神窟,草原上原先有很多神窟,但随着岁月流逝,如今便只有这一处了,所以人们都来拜见,并将祈愿结绑在最高处的石窟边,视作神明就此,便能得知人间的愿望。”

老头很恭敬的又朝周遭拜了拜,“神明有被泽万物的慈悲博爱,让众生灵得以躲避天灾,我等需常怀感恩之心。”

克烈们深以为然,就连诺海都在一脸认真的默默叩拜,刑武等人一看,心道也行,既然借了人家的地方,拜一拜也是应该的,要不然显得他们多不合群啊!

只有阿曈和宗朔没拜,宗朔在听天目人说什么神明是巨兽的时候,就开始走神的暗暗看阿曈。

阿曈却没觉察,只是四处瞄了瞄这个什么“神窟”,借着故事一起,看了一遍又一遍,他实在没觉出什么“神性”来。

少年依旧觉得,就,像他阿塔挖的大一号的狼窝而已……

众人收拾停当,便闲来无事,斥候依旧没有放弃研究那几道巨兽的爪痕,宗朔甚至沉着眼眸,亲手捋着痕迹的边缘,仔细思量大兽的体型或种类。

但是无果,无人识得。

阿贺该开始给众人分肉干啃啃充饥,按着人数取的肉干,最后发现还剩一条,阿贺该不知去哪里找阿曈,“诶?小英雄呢?”

宗朔则起身过来,拿过那一根肉干,往岩壁的深处去了。洞的最里侧只有很少的光亮,宗朔看的不太清晰,但却能听见声音。只听那少年“嘿呦,嘿呦”的忙的起劲,随后便是利爪与石壁碰撞摩擦的声响。

宗朔没等拿着肉干走近,碎石头便扬了自己一身。

男人叹气,“别挖了!先吃肉干。”

原来,这处在“埋头苦干”的,正是趁着大家不注意,下意识溜进来挖坑的少年。

他一到此处,见着这些形态各异的岩洞后,手上就开始痒痒。冥冥之中,阿曈仿佛就觉得,自己也应该在这里有一处“洞”。

阿曈见宗朔来了,便让开身,叫男人看自己的洞穴,“一会儿就好,我很快的。”

宗朔递给阿曈一块自己的云锦帕子,叫他先擦擦手再啃肉条,也没问他挖坑做什么。

外边的风吹得越发急促,但这个巨大的石窟挖的很有技术性,洞穴中丝毫没有冲撞的气流,平稳极了,唯有飓风呼啸而过,吹着岩缝的声音,呜呜咽咽,苍茫浑阔。

像是一段段和着乐章的狼嗥。

深夜,众人都已经安歇,或枕着兽皮,或倚在同伴的身上,只有宗朔醒着。

因为夜半的心绪起伏与晦涩难眠,宗朔总会叫众人都睡觉,他自己守夜,这已然都快变成他与心腹部下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以免招蚊虫或者暴露位置,他们夜间是不燃火堆的,只借着暗暗的月色,微微识得些轮廓。

少年倚在小包袱上侧着身子入睡,他呼吸轻盈,腰臀间的轮廓像是起伏的山峦。

这小家伙原本盛情的邀请自己去他的小洞入睡,但因为挖的着实不怎么够大,无论如何也躺不下去一个大男人,少年便只好作罢,有些委委屈屈的团在宗朔周围缓缓入眠。

万里无月,狂风呼啸,阴沉沉的夜晚中只有寂寂如狼嗥的风声。

阿曈半梦半醒,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沉梦还是现实,他听见了微微的鼓声、结布扑朔的跃动、有人细细碎碎,悉悉索索的说话。那语调熟悉又陌生,时而是老人,时而是幼童,时而是男人,时而又是女人。

时而轻,时而重。由远及近的,渐渐清晰起来。

最后,这些语意不详的声音,都化作的一声声催心的鼓声,那鼓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快,催促着,祈求者,盼望着。

“大人,大人!”

“大人,大人?”

不停的呼唤着,他该去了。

黑夜中,宗朔只觉阿曈越睡越不安稳,动弹的厉害,他刚要上前把人抱到怀里,就见少年忽的睁开的那双眼眸。

那眸子在黑夜中波动,往日隐在其中的金辉渐渐觉醒,竖瞳如狼,荧荧灿灿。

但那双眼睛仿佛没有丝毫焦距,宗朔想起军中有士兵梦游杀人的事情,便没敢叫醒阿曈。

宗朔就见少年悄悄静静的起身,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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