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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贺黎因这人匪夷所思的逻辑而倍感挫败,“既然他该死,那你我为什么…要给他偿命?!”“为什么?我乐意呀,”那人似乎是笑了笑,摸出个打火机在手指间转来转去,“还不打?这个手机也没多少电了,把时间耗在我这里,你会后悔的。”

听到这里,孙贺黎一颗心彻底沉下去,他依然不能确定面前的年轻人是什么来路,但眼下就算确定了也无济于事,他已经身在砧板为人鱼肉,而加害者比他不怕死得多。

“…你帮我按号码吧。”

孙贺黎轻声说道,“你砸坏了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

那人像是试探了一下他的眼睛,“你说。”

“178,1820。”

“178,1820,还有呢?”又一行血从额头滑进眼角,孙贺黎喉中打了个哽,眼前又黑三分,“…7295。”

那人拨完号后将手机贴到他耳边,忙音响起。

一声,两声,三声……无人接听。

“哟,看来是老天不让你死前留句话了。”

那人话里带着笑,“那你就别怪我了啊。”

“换个号,”孙贺黎喉结一动,语速压得很慢,“尾号换成1113,再打一个……”“…你当我做慈善的?”那人声音冷下来,又踹了他一脚,“别跟我玩花样!”“咳咳,咳……就试一次,”孙贺黎顺势抓住那人裤管,嘴角溢出血来,“我还能…玩什么花样?”那人静了会儿,最终拨了号码打开免提。

孙贺黎倒回地上,眼前阵阵发黑。

——不能睡,千万不能睡,孙贺黎,你不能睡过去。

阿有,接电话吧,求你……他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终于,在眼皮合起之前,忙音停了。

“喂?”这个点应该正是睡得香的时候,吴有的声音却显得十分清醒。

“……”孙贺黎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想要喊一声阿有,可嘴巴张开却没发出声音来。

“你找谁?”吴有的声音带了疑惑,又问了一遍。

——阿有,是我。

孙贺黎又动了动嘴,这下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他对着吴有居然发不出声音来。

“…你到底是谁?再不说话我就挂电话了。”

吴有的声音还在继续,孙贺黎却突然不想再听了。

他费力偏过头,让耳朵远离听筒。

那人见状,拿回手机挂断了电话,“这就完了?”孙贺黎睁着无神的眼睛,意识持续涣散。

这不完了还能怎么样呢?他想,哪怕他还能发得出声音,也不敢再叫一声阿有了。

向吴有求救,是他这辈子最不能做的事。

若今日就要丧命,那他唯一的期望便是吴有能无知无觉。

朦胧中,有火光平地而起,而后舔过寸寸草皮向他席卷,他渐渐失去知觉的手脚触到了热浪。

求生的本能让他蜷曲起身体在地上不停打滚,而火焰就像尖吻蝮的毒牙,牢牢勾住他的皮肤后又往里源源不断地注入灼热,不让他皮溃肉烂绝不松口。

“啊——”剧痛之下,他胡乱扯着地皮嘶吼出声,声声凄厉如啼血。

可血终有流尽的时候,痛苦却仿佛永无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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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秒如年。

直到耳畔炸开一声巨响,他被一股气流掀翻,滚了几圈后不知落在哪里,背部大片的、如同活物一般的疼痛随之戛然而止,他眼睛倏忽睁大,心脏猝然收缩。

濒死一瞬长如一生。

最后的最后,眼底幢幢浓烟散去,映出一人带着微笑的脸,五官说不上出众,看他的眼神却顶温柔,“我不走。

贺黎,你不叫我走,我就不走。

咱们以前那样,也挺好的。”

似乎就为了这么一句话,孙贺黎一口憋在心里许久的气猛然泄了。

他动了动唇,无声地应答。

“好,阿有,都听你的。”

永夜骤临。

(卷五完)——TBC.

本章我又写爽了!爽的程度不亚于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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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81. 隐瞒

81.“嘿,喂!你醒啦?”孙贺黎费力撑起眼皮时,正看见一个穿着大白背心工装裤的男人坐在他跟前,看他要动,赶紧凑上来阻止,“你可千万别乱动!你看看你,背上都没块好皮了,不嫌疼呐。”

孙贺黎盯着这个陌生男人看了两眼,又转了转眼珠,发现自己此刻正趴在床上,除了腰臀间搭了条床单,身上不着寸缕。

背上有种怪异的冰冷麻木,却没什么痛感,大约是打了麻药。

手脚完整,额头胀痛,眼睛视物虽然还不太清楚,好歹也能看个大概了。

他忍不住想长舒一口气——他竟然没死,他活下来了,哪怕是车祸和纵火也没要了他的命。

太好了。

“你要什么?”那人拿了根吸管问,“水要不要?”“你……”甫一张嘴,孙贺黎就把自己吓了一跳,这样粗硌难听的声音竟然是他喉咙里发出来的?看出孙贺黎的疑惑,那男人把椅子拉近一点,安慰他,“别紧张,你的嗓子是被烟熏坏了,医生说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孙贺黎点了点头,刚想调整姿势往上躺一点好趴在枕头上,就又被呵住。

“欸!说了别动!你就跟那儿躺着吧!”那人拿手指从自己下巴一路比划到耳根,“你这块儿,还有这块儿,全是伤呐,蹭到可不是小事!”孙贺黎登时心口一沉,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一意识到脸上有伤,他的下颌骨处便火烧一般痛起来。

一个念头在他脑中慢慢成型——他的伤恐怕比他想象得要严重得多。

他想要面镜子看看自己的伤情,又惧怕真的看到。

像是猜到他心里的震荡,那人也不说话,留给他慢慢时间消化。

病房内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听孙贺黎重新开口,“是你救了我?”“嗐,瞧我,聊半天还没自我介绍,”那人放下水杯,一嘴的北方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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