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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楼下喊,不管隔壁是不是还有人睡着。
“放假了找你打球啊——天气这么好总待在家里干嘛?快下来!我去小公园等阿有先!你麻利儿的!”林朝勤挥挥手走了,瘦条条的背影渐渐融进沿街茂盛的海棠花里,留给他一眼粉白色。
他笑骂了句什么又拖着还没醒来的两条腿挪到床边,把自己狠狠摔进被子里,闭了眼嘀咕,“打什么球,躺着不舒服吗……”意识时断时续,再醒来不知又过了多久,耳边飘荡着令人发痒的气息,有人在抬他的胳膊。
“让我再睡会儿,我不打球……”孙贺黎一把抓来身边人不老实的手贴到自己胸口,下意识嘟囔着哄,“来一起睡……”吴有不动了。
折腾了一夜,他睡得并不安稳,脑子里昏昏沉沉得像是睡了太久又像是一分钟都没睡着,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一睁眼就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枕到了孙贺黎臂弯里。
吴有眼中有一瞬间的明暗——这是他们头一回同床共枕到天明。
身后带着黏腻的感觉不是很好,难以启齿的部位也从腹内往外传达着火辣辣的疼痛,他想起身洗漱,可才刚挪了挪手臂就被一把抱住。
孙贺黎紧紧攥着他的手放进自己怀里,另一手勾着他的腰,是个全然占据的姿态,“别动……”吴有瞬间僵住,不敢再动。
像是满意了他的听话,孙贺黎无意识蹭了蹭他的侧脸,“阿勤……”你该是多喜欢阿勤呢?吴有身体还是热的,眼神却一点点凉了,他想,你果真很喜欢很喜欢他啊,哪怕他走了那么多年,你的睡梦里也依然全是他。
只是到底不敢再动了,他默默望着面前人的睡颜,开始漫无目的地胡思乱想。
想小时候福利院的秋千,想小妹学走路时扶着的长板凳,想部队里体能训练的操练场。
你看,他明明也拥有这么多与孙贺黎无关的珍贵回忆,怎么兜兜转转,最后还是栽在这个与他生命交集甚少的人身上呢?吴有叹了口气,闭起眼轻轻呼吸。
天渐渐亮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在吴有看不见的角度,孙贺黎慢慢睁开眼来,看到自己怀里的人和胸前交握的双手,呼吸一窒。
天光大亮时,吴有终于彻底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
他拥着被子在床上坐了有好几分钟,才懵着脑袋反应过来,糟了,今天没去值班。
拨通了电话打过去,却听王队长有些着急地问他,“阿有啊,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早上打你电话,你那个朋友……叫孙什么的,他说你以后都不会再来上班了,真的假的?你要辞职?”“……”吴有刚要反驳,又想到昨天种种,否认的话就说不出来了,“是真的,队长,我要走了。”
“为什么?这干得好好的为啥要辞职?不是你别冲动啊阿有,你听哥说,今年咱们小区保安大队批下来个名额,哥去给你打报告,兴许就能给你了,你……”“不用了,真不用,这两年…谢谢你了。”
吴有虽然身体素质还算过得去,但因为左腿残疾一直都是保安队的编外人员,就这还是王队长替他说了话的,“还有嫂子平日对闹闹的照顾,我都记在心里了,以后…以后有空,我再来看你们。”
“……嗨,那有什么!都是小事。
对了,你辞职了之后要去哪儿哇?”孙贺黎走进来时,正听到吴有拿着手机这么说,“N市,我家在N市,也挺好的,不用租房子住了。”
看见孙贺黎,吴有垂了眼,三两句挂断电话,捏着手机有些迟来的尴尬。
“既然醒了就把药吃了。”
孙贺黎递给他一杯水,又扔过来一只药瓶。
药瓶上没有包装纸,拧开来是一粒粒粉色的片剂。
吴有倒了两粒和着水吞下去,舌头上竟还尝出一点糖果般的甜味。
孙贺黎嘴唇一动,显然没想到他动作这么迅速,“你、你不问问我让你吃的是什么吗?”吴有愣了愣,“是什么?”孙贺黎咬了咬牙,像是隐忍着什么,“你说呢?”吴有猜到些什么,脸色发白,说话都有些着急,“为什么…让我吃避孕药,我们昨天讲好了的!你不能反悔……”听了这话,孙贺黎脸色变幻莫测,好久才说道,“让你吃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至于答应你的事……”他看着连呼吸都战战兢兢的吴有,冷哼了一声,“我没那个时间出尔反尔。”
“那就好…那就好……”吴有沉默下来,捏着药瓶不再说话。
孙贺黎走近了两步,摸了摸后脑勺,似乎想做些什么,最终却只拿起床头的手表戴好,整着袖口冷淡道,“退了房就收拾好回N市去,我已经让梅姨把你的房间清出来了,到了家里别忘了给老爷子去个电话。”
孙贺黎走后,吴有盯着药瓶看了很久没有动弹。
可能是心理作用,他只觉得肚子里某个角落抽搐着发疼。
——TBC.
20章了才开辆车我对这篇文的定位可能有点错误(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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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有, 23:58:00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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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21. 回家
21.两天后,吴有交接完了工作,重新给住的房子续了半年的租约留给吴晴,才买了车票带着闹闹往N市去了。
刚看完工地的孙贺黎开车到吴有原先住的房子楼下,正想打个电话,就看见了直直朝他走来的吴晴。
吴晴穿了一身正装,画着并不那么适合她年龄的妆,手里拿着个黑色的文件袋,踩着高跟鞋的步子不大自然,见到他倒是不怎么惊讶,“你来找我哥吗?他已经走了。”
“走了?他去哪里?”孙贺黎没想到自己竟然扑了个空。
“N市,”吴晴扶了把被风吹得乱飞的刘海,“听我哥说你答应帮忙…谢谢……”孙贺黎摇摇头,“我会尽力,但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证能替闹闹找到合适的供心。”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