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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的、春水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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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鹿

有大哭包

近来安齐有些痴迷于亲吻。他看着他小妈的嘴一张一合——红的，圆润的，偶尔露出些贝似的齿，小而乖巧，和他小妈一样。有时又一点舌尖探出来，湿亮地一舔，再倏忽缩回去，两瓣唇抿了抿，他小妈的嘴又弯成一条柔软的弧——安齐脑袋里晕晕沉沉的，也听不清他小妈在说什么，迷迷糊糊地只想亲他，把那小嘴含了，紧密地吮一遍，小舌，小齿，把那点甜腻的勾缠滋味，通通吮来咽下。

可他小妈推开他，转头捂嘴跑了几步，就吐了。

一边吐，一边他小妈还冲他摆手：“不是……没有，就是……呕……”

安齐抚着他的背，只得说：“好了，知道了，你别说了。”

次数多了，安齐也觉得有些不对了。他看他小妈吐得脸煞白，心疼得紧：“小妈，是不是吃什么吃坏肚子了？”

他小妈还缩着，就转头瞪他，眼圈都吐得红红的：“我猜你就要说这个！不许说！”

“少吃点也好啊。”安齐把他小妈搂进怀里，给他递水，擦嘴，轻轻地抱他。他觉得他小妈真是个小瓷人，一定要温养着，好汤好水的，一个养不好就要出事情。他又把手搓热了焐他的肚子，顺道捏了捏：“你看，这几个月更圆了。”

“那也不一定是吃坏了！”他小妈梗着脖子要辩，“说不定是因为什么呢，说不定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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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妈说着说着没声了，人渐渐地僵在他怀里。

安齐也愣了，再开口，声音都哑了：“不……不会吧……”

他小妈又转回头瞪他，捂他的嘴：“不许说！”

当晚他抱着他小妈弄，临到头又忍不住问，掐着他小妈不让丢：“小妈，要是真有了……怎么办？”

他小妈潮红着脸，正缩在他怀里悄悄地蹭，被他掐了，气得敲他的手。安齐八风不动，掰过他小妈的脸来亲。他小妈杠不过他，被亲到气短，手忙脚乱地挣，露出脸来，竟掉了几滴泪。安齐忙把泪舔了，伺候他小妈弄出来。一时只听见他小妈的呻吟，细而绵密，似是痛极，又似是乐极。

他小妈软在他怀里，枕着他喘。过了会儿，他抬脸看他，又闪躲着他的眼神，满脸未褪的红潮，哼哼：“那……那就那样吧。”

安齐请了腐儒来看诊。他小妈在床帐里躺着，只露出一只手来，手心冲上。安齐看那手在颤，赶忙蹲在床边，握住了。之后就被他小妈攥紧了。

腐儒摇摇头，就着这姿势诊了脉，半晌，冲安齐使眼色：“借一步说话。”

安齐要起身，又被他小妈攥着不撒手，只好蹲回去：“就在这说吧。”

腐儒叹了口气，说：“恭喜，令阃有喜了。”

安齐愣了。他瞪着眼，盯着腐儒的嘴，可又朦胧地隔了一层似的，什么都看不清，脑子里嗡嗡地响。继而种种情绪翻上来，狂喜、迷茫、心安，又有些隐隐的惧怕，一时之间他竟有些头晕目眩。他慌忙回头找他小妈，隔着床帐，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几句话赶走了腐儒，揭了床帐，上床掀他小妈的衣服。鹿青急了，推他，打他：“齐儿，不可以！刚刚说了，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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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齐抬头看他，眼睛湿漉漉的，鹿青觉得他都要哭了。安齐说：“小妈，给我抱一抱，就抱一抱，好不好……”

安齐轻轻贴着他小妈的肚子。他小妈的肚皮尚是平的，只有些新养出的肉，圆润润的。安齐不敢动，只侧头亲了亲，凉的，软的——他觉得有些陌生，又有些难以置信，这肚皮下面有一个孩子，他们的孩子。他想伸手摸，又怕重了，悬着手，不一会儿自己悄么声儿地笑了，笑到嘴僵，又开始哭，泪稀里哗啦地掉。

他觉出他小妈在摸他的脸，轻而暖的。他小妈细声细气地问他：“齐儿，怎么了？”

安齐泪流得两眼模糊，朦胧间看见他小妈冲他笑。他再忍不住了，嚎啕起来：“小妈，咱们……咱们有孩子了！”

那天安齐哭了好久。他一边哭，他小妈就一边盈盈地看着他笑，拉着他躺下来，搂着。安齐哭得停不下来，仿佛一个流离已久的孩子，终于归了家，上气不接下气的，要把近几年所有的难过都流尽了，哭尽了。到最后，他小妈都有些慌了，攥着自己的乳就往他嘴里塞：“好宝宝，不哭了，啊，不哭了。”

安齐含了一嘴，还反复嘟囔着：“小妈，咱们有孩子了，有孩子了……”

鹿青忍不住又要笑，攥着安齐的手往肚子上摸。安齐缩着手躲，边躲边摇头，连他的奶都不吃了。

鹿青气笑了：“你昨晚不还……”又说不下去，偏头红了脸。他抿抿嘴，心一横，干脆伸手去解安齐的衣服。散了腰带，褪下里衣，露出那软而长的一根，蛰伏着，一大团。鹿青脸上火烧火燎的，也不看安齐，低头抚弄起那物事。

安齐愣愣地，任他小妈动作。他有点傻了。他小妈睫是颤的，咬着唇，唇也是颤的。脸通红，烟霞似的，连身上都红，胸颈漫开一片，又挂着半滴乳，整个人像是羞透了。

安齐盯着那双手——那双手不得章法，又僵，又轻，揉两下还要蜷回去，受惊似的。可安齐哪还需要他小妈碰，只看着他小妈那细白的手抚他，就缓缓硬了。那物事从他小妈的掌心里渐渐冒出来，吐着水，长大似的。

他小妈往他身上挪，垂了眼，跪立着。安齐仰头看他，细细地摹他——紧抿的颤动的嘴，湿而闪躲的眼，赧红的脸。他看得痴迷。他觉得他在看他的神祗——他小小的柔软的神祗，赤裸而明亮——他的肉身就是他一切的爱与欲望。他觉出他小妈在弄他那物事，弄了水出来，滑溜溜的，胡乱地就要往自己屁股里塞。安齐滑进他小妈的臀缝里，被温热地裹着，脸倒是红了。他架住他小妈，怕吓到什么似的，轻声问：“不妨事吗？”

他小妈在他掌心里细细地颤，像是羞得不行，要往安齐身上缩，又要往下坐，悄悄地凑到他耳边，像换着什么秘密：“那你轻一点，别让孩子知道。”

安齐也随之颤栗了。像个避着孩子做坏事的大人，又是激动又是害臊，轻轻入进去，环了他小妈，通红着脸四处舔吻。

他小妈抓了他的手，往肚子上放，抬眼冲他笑，带了些羞怯的喜悦：“你摸摸他，别怕。”

安齐轻轻地触上去，继而被他小妈按着，紧紧地贴着。他小妈肚皮出了点汗，些微地发黏，缓缓起伏。安齐屏着息，生出些柔软的惊奇。他知道这里面是个多温暖的地方——他小妈正纳着他，湿而软地，抚慰似的。而这里面也纳着他们的孩子，一个一点点大、刚初生的孩子。他心里泛起些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