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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溺水的鸡……或许是为了增加这毫无威慑力的画面的可信度,每一只鸡的眼睛都被画成了两个圆滚滚的凸出眼眶的泡泡,上面还标着两个叉,粉红色的小舌头歪出金黄色的三角形尖嘴。在这些漫画的下面,还配着写实风格的商品照片:金灿灿的炸鸡、油亮亮的烤鸡、水嫩嫩的白切鸡等等……
“你想吃鸡?”梁楚秋对着这店的宣传广告略一皱眉,转身问小傅。
四岁的小男孩再次肯定地点点头:“我想吃肉,不想吃冰淇淋。”
梁楚秋耸耸肩:“请自便,一会儿别后悔就行。”
他重新发动汽车,在路边停好,抱着小傅从车上下来,两步,就跨到了马路对面,推门进店。
门上系了个电铃,一推门就有一个冷冰冰的电子女声说:“欢迎光临,请到收银台点餐。”
这声音惊动了店里唯一一位顾客,他缓缓回过头来,伴随着一声石破天惊的狗吠。
梁楚秋抱紧了怀里的孩子:“怎么……你也在这儿?”
乔雨顺:“汪!”
哈士奇二毛迅速从他桌下窜出,像“恶狼”一样兴奋地扑向自己的正牌主人。小傅看见这么大一条狗瞬间又吓哭了,梁楚秋只好高高举起这个半大不小的四岁小子,躲避在他脚下乱扑乱咬的疯狗。
“哎哎哎,这是个小孩,你不能吃他!喂,乔雨顺,快过来管下狗!”
一直站在收银台背后值夜班的小姐姐幽幽地说:“店里不能带宠物,这狗刚才是怎么进来的?”
乔雨顺对着小姐姐施展了“美男计”,但见他微微一笑,将所有的春风如沐和桃柳芬芳都揉在了无限温柔的眼波里,小姐姐顿觉心脏中箭,捂着胸口钻进后厨想要回点血。
梁楚秋好不容易一手抱娃,一手钳制住疯狗,走到乔雨顺对面坐下,看他的脸上似有愠色,便想博他一笑:“大半夜不睡觉,你想把我的狗拐到哪里去啊?”
乔雨顺正眼不瞧地说:“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外面就为了带你的私生子出来吃顿饭?”
小傅坐在梁楚秋的一条腿上,听到这句话,他赶紧捂住孩子的耳朵:“说话注意点儿,这里还有孩子呢。”
乔雨顺打量了这个孩子一眼,说:“哪个词有问题?是私生子吗?”他故意把这几个字说得特别刺耳,让人不得不在脑海里留下很深的印象。
梁楚秋皱了皱眉:“他是我朋友的儿子,他今天有事,托我临时照看一下,过会儿就给他送回去。”
“你朋友?”乔雨顺低着的头猛然抬起,眼神陌生,冷酷到仿佛不认识面前的人,这让梁楚秋心里没来由地揪紧了。
“我竟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成了家有了小孩的朋友。让我来问问,你的朋友他也像你一样……”这一次,乔雨顺多看了那孩子一眼,压低声音,用口型说:“贩毒吗?”
店员小姐姐终于满格回血,走出了后厨,也不再提不让宠物狗进店的话,拿着个小本本走到梁楚秋身边:“这位先生,您要点些什么吗?”
乔雨顺面前放着一盘烤鸡,已经吃掉了一大半,白惨惨的骨头躺在盘子里,干净得像是上面从来没有长过肉。小傅张牙舞爪地想要吃剩下的那只鸡腿,乔雨顺默默将盘子拉回到自己面前,并推开了孩子的手:“这是给狗吃的,你要吃叫他给你买。”
梁楚秋莫名地察觉到他这话里的火药味,小心翼翼地偷看他一眼,对店员小姐姐说:“也给我来一只这样的烤鸡吧。”
店员在小本子上记下以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继续在旁边呆了一会儿——是真的“呆”,字面意义。毕竟在深夜,同时有两个长得如此扎眼的帅哥走进店里吃垃圾食品,而且他们之间还明显存在着某些渊源,这种事情可不是每天都能碰上的。
小姐姐努力压抑着自己脸上就要崩坏牙关的笑意,尽量让声音显得平静:“咳咳,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吗?” W?a?n?g?址?f?a?布?Y?e?????u?ω???n?????②?5????????
一直低着头用指尖拨弄二毛耳朵的乔雨顺忽然说:“再给我们来两瓶啤酒,要你们店里度数最高的。”
“好嘞好嘞!”店员赶紧答应了,转身托着牙都咬酸了的腮帮子,一个猛子扎进后厨。开冰箱拿酒的时候,还不忘在心里小小地期待了一下,待会儿是不是有机会能看到帅哥们酒后乱啃的画面。
啤酒被放在桌子中间,一起的还有两只广口玻璃杯。乔雨顺直接拿了一瓶,对着嘴猛灌了一口,用瓶底把另一瓶推到梁楚秋面前。
“喏,你喝。”
梁楚秋拘谨地坐着,像个和老师出来吃饭的小学生。在他旁边是大口吃鸡的小傅,两只油亮亮的小手在上下翻飞着。
他看看面前那瓶冰镇啤酒,水滴染上了啤酒瓶的颜色,顺着流线型的瓶身挂下来,在瓶底与桌面接触的地方汇成一汪小小的水洼。
男人面露难色:“你知道,我不喝酒的。”
“但是三年前你喝。”乔雨顺睁大眼睛盯着他,目光中桃花散尽,却在眼尾淡淡染上一抹残红:“三年前,你点了一杯娥摩拉之夏,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因为那杯酒,我的整个人生轨迹都发生了改变。我喜欢上一个人,是那杯酒给我跟他回家的勇气,也是那杯酒让我看清他的温柔、他的孤单,却也让我不敢用自己卑劣的心思去打扰一个好人的日子。所以我离开了,我没有回去找他,我放任自己寻欢作乐,因为我想找到他的替代品,找到一个没那么好的,没那么让我不忍心伤害的。
我没你想象得那么好,我是个自私放纵的下贱货色,我只贪图快乐,我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你知道吗?我其实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张淇奥,一直在利用他的感情,给自己留条后路,而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甚至一天都没有想起过我的姐姐,那可是从小对我最好的姐姐啊!她男朋友死了我一点儿也不难过,我甚至想不起有这个人,我不在乎她是否幸福,我只关心我自己。
但是你不一样,你是我唯一关心的人,我想要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见了什么人,你晚饭和谁一起吃,我想知道你全部的秘密,因为谁叫你该死地又来招惹我,谁叫你带我回家,谁叫你又一次让我看到我也没那么糟糕的希望。
我今天去了你的秘密基地,你的治疗空间,你养的那个姓黄的赤脚医生把什么都告诉我了,包括你的病,你治疗时要忍受怎样的痛苦。他甚至没有打算要替你保守秘密,我一问,他就全说了。还有你床头柜里的毒窝,你难道不知道家里来了别人以后要把这些东西都藏藏好吗?”
梁楚秋有些吃惊地看着他,第一次被他噎到说不出话来。他瞄一眼身边的小傅,那孩子还在埋头吃鸡,似乎丝毫没有听见对面那位同志刚才犹如倾盆一般的牢骚。
“你……全知道了?”男人的神态几乎称得上可怜。
乔雨顺:“……刚才我那通长篇大论是白说的吗?”
梁楚秋局促不安地绞着手指:“不是说,等我回来,会向你解释我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