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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那么难呐!”

赵湉一下子没了主意,又怕他一时真有什么想不开,就蹲下来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说:“哎呀,我可没有不理你!你千万别瞎想,他们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可能就是,他们对你的改变还没有做好准备……”

乔雨顺睁着他那双狗狗眼卟噔卟噔地看着赵湉,忽然大脑一阵疯狂短路。

在他灌满黄汤的花花肚肠里,赵湉的这句话被歪曲成了:梁楚秋之所以不认他,是因为想做在下面的,只是没好意思当面对他说出口,期望他能为自己做出改变。

乔雨顺不禁露出一个痴汉般的笑容:我倒是无所谓,为你,怎么样都可以。

他又看了一眼赵湉,赵湉骤然觉得脊髓一凉,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乔雨顺就朝他扑去,将他按倒在地,胳膊从他耳旁穿过,支在地板上。

赵湉惊得喊出了他的大名:“乔雨顺,你他妈的要干什么!”

“你觉得我当攻怎么样?”他笑眯眯地问。

赵湉用力捶了他几下:“喂!你是疯了吗?”

就在这时,仿佛掐准了点似的,梁楚秋开门进屋,正瞧见这幅非礼勿视的画面:两个年轻人以一种不胜体面的姿势,在地板上滚作一团,自己那条醒目的红围裙夹在他们中间,某种程度上可以被当成一种增添情趣的道具,使得场面比实际情况看起来更加混乱。

他站在门廊上愣了两秒,而后眨眨眼:“是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吗?”

乔雨顺大笑着翻身躺在地上,赵湉又羞又恼地连滚带爬钻进了厨房,留下乔雨顺和梁楚秋两个,尴尬地大眼瞪小眼。

乔雨顺并不说话,只是兴致勃勃地以一种贪婪的眼神打量着他,场面一度有些诡异。

梁楚秋隔了半晌才咂摸出他刚才那出闹剧的套路,没头没尾地抛下一句:“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卖力,我还没有老到要人伺候的程度……”

赵湉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不是的,梁先生,我做饭是为了谢……”

说到这儿,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多余了,客厅里那一站一坐的两位活宝眼睛里只有彼此,他忿忿地缩回脖子,觉得这一次脸又丢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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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晚上赵湉做了饭。

吃饭的时候,这个不伦不类的三口之家围坐在一起。

赵湉扒拉着碗里的饭,时不时偷眼瞥着另外两位。梁楚秋奉行“食不言寝不语”,吃饭时身姿端正,目不斜视。至于醉鬼乔雨顺,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见梁楚秋都快吃完,知道再不讲就要没机会了,赶紧推醒乔雨顺,自己清了清嗓子:“两位,谢谢你们这些日子来的招待,明天我准备回家了。”

乔雨顺还不清醒,听到这话有点发懵:“这么快?不再住两天了吗?”

梁楚秋放下碗筷,扯张纸巾拭了拭嘴唇:“是不是对面那个坏东西欺负你了?”

小顺给了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赵湉:“……都做了这么多天电灯泡,吃你们狗粮的有二毛一个就够了。何辉已经不能威胁到我了,而且,把小超一个人丢在那里应付那对泰日天,我有点良心不安。”

乔雨顺想了想,少见地露出一点认真的神气:“那,你答应我,回去以后,还要来找我玩!”

赵湉浅浅一笑,把胳膊肘搁到桌子上,朝他伸出小指:“你答应我的事,还记得吗?”

乔雨顺挠了挠头发:“是抽水马桶那事儿吗?”

“不是,存折!”

“哦哦哦,知道了知道了!”

乔雨顺和他拉了勾,又凑近他耳边低声说:“你也要答应我,在需要朋友的时候一定告诉我。无论你病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我正在努力成为可以依靠的人。”

赵湉心里很感动,几乎是眼含热泪了,他抬头看着小顺,餐厅柔和的吊灯为他镀上了一层神性的光晕,一瞬间他几乎有种圣像般的肃穆与悲悯,让赵湉甚至动摇了离开的心思。

不过他的圣光只持续了三秒,随即就暗淡成了一块灰水泥,他拍拍赵湉的肩膀说:“好了,那去把碗洗了吧。”

赵湉:“……”

好在梁楚秋不是个没良心的,他站起来帮他一起收拾:“我来吧。在我家里,是不会让烧饭的人洗碗的。”

赵湉偷偷瞄了他一眼,心里还是忍不住嫉妒起乔雨顺的好命。

他跟他进了厨房,想和他单独说几句话,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先游手好闲地在一旁看着他。梁楚秋颀长的身子斜靠在水池边,长腿闲闲地弯着,紧身毛衣包裹着他手臂的线条,后背即使没有挺直也很优美。

唉,好看的人洗个碗也赏心悦目!

老男人被他盯着也不难受,气息沉稳,眼皮也不抬一下:“你是个病人吧?”

赵湉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梁楚秋随意地偏了下头:“病人和病人之间是有感应的,因为他们眼里都有对同一样东西的渴望,健康。”

“你也是我这种病吗?”赵湉悲哀地问。

“多半和你不一样。我是一种很罕见的遗传病,但不具有传染性,除非我选择拥有自己的孩子。”

赵湉没有对任何人说,就在这几天,他身上别的地方又开始冒出了小小的皮疹,不过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其实,生病让我懂了很多道理,比如,人无法永久地拥有任何东西,就在你以为自己稳稳地攥住了幸福,不会让它溜走的时候,一桩很小的事情就有可能毁掉一切。”

赵湉向下看了看自己的脚尖,叹了口气,轻飘飘地一笑:“所以呀,你要珍惜好小顺。也许你看不出来,他表面上四六不着,没心没肺,但其实他……你对他比你想象得重要。我了解他,我见过他最消沉的时刻,那时候,他的灵魂是空的,虽然他脸上挂着笑容,但他其实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他的出格也好,任性也罢,全都是因为他缺乏安全感。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乔雨顺是个有情感洁癖的人,他想要另一伴,爱上的是他这个人,不是他的身体、名字、身家。因为那些东西可能有一天都会失去,但他还是他。他不是不自爱,他是太自尊,自尊到如果你伤害了他一点,他就要把自己整个摔碎了给你看。”

梁楚秋听他说这话的语调有些古怪,几乎充斥着一种老母亲托孤般的操心。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是乔雨顺让你来的吗?或者,其实你也喜欢他?”

赵湉苦笑了一下:“不是,只是我已经辜负了一个爱我的人的心意,我不想再看到小顺被辜负。”

世界上最幸运的事情是:喜欢我的人,我碰巧也喜欢她。

世界上最不幸的事情是:喜欢我的人,我却没有办法给她回应。

第二天一早,赵湉就走了,小超骑着她的小电驴来接他,那个彪悍生猛的女子替他戴上了头盔,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跨上一辆窄窄的小电驴,拉风地离开。

只剩下乔雨顺和梁楚秋在一起的时候,他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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