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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当是我快有弟弟了,我害怕失去父母的宠爱才这么说,但真的不是这样。

妈妈为什么开始抽烟,我直到今天还不怎么明白。我只知道,在陈思途死后,我确实很想来一根烟。我就是在那时候买的烟,然后装进妈妈的烟盒里。我一直觉得,我还没有走到那一步,走到那些没有能力、只能靠抽烟喝酒来排解忧愁的女人们的地步,但是我错了,我确实需要这些。”

梁楚秋皱着眉头听她说完这些,一把从她手上夺过快烧到手指的烟蒂,在手帕上按灭,包起来揣进自己口袋里。他注意到她缺掉一块的指甲,意识到刚才可能发生过一场不怎么愉快的对话。

“雨宁,我不知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但你的状态很不好,我建议你回去休息。”

雨宁冷笑两声:“休息?不,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休息。我要工作工作工作,一直工作到我把一切都忘记为止。你知道吗,我忽然发现,我今天有点嫉妒我的弟弟,我也不知道我在嫉妒什么,我只是忽然觉得,也许我根本不认识我自己,也许打心眼里,我与那些平庸的女人没有任何差别,我也要为获得一些东西出卖身体,我也意气用事,我也善妒,也许许多年前,拉着父亲的衣角,告诉他妈妈不舒服,都是因为肚子里怀的那个弟弟的我,就是压根希望他不要出生,不要抢夺属于我的宠爱。”

她又抽出一根烟来想要点,梁楚秋伸手夺了下来。“别抽了,一根够了。”

乔雨宁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有些歇斯底里:“你知道吗老师,你上次叫我不要查下去,我确实准备听你的话,不再往下查,收手了。可是你猜怎么着?老天不答应!

她将面前的文件夹朝梁楚秋推过去:“你看看这个。”

梁楚秋翻开那张纸大致看了几眼。

雨宁说:“有人把它送到我的面前,希望我查下去,可这结果恐怕已经太明显了,明显到我都不需要动脑子。”

她看着他,目光中似乎带着一丝挑衅:“梁老师,你说我是查还是不查呢?”

梁楚秋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他就又平静地看着她:“我觉得任何人都有为自己辩解的机会不是吗?再说,我也不知道你这个进货单的来历,这来历是否可靠,当然也不能排除有人利用私人恩怨趁机嫁祸。”

雨宁慵懒地一笑:“这你放心,我都会搞清楚的。”

梁楚秋低头看了看手表:“时候不早了,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她摇头。长发垂到眼前,一瞬间使她看起来有些疯癫:“不必了,我一没有醉,二没有疯,我为什么不能自己回去?”

梁楚秋耸了耸肩道:“如果有时间,我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你现在这个状况非常不对劲。”

女人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放肆、凄惨、破罐破摔,她说:“放心,我不是我母亲,我不会选择摧残自己的方式结束生命,这是我的底线。”

梁楚秋离开后,雨宁立刻拿起电话,打给了刘健:“是我,我考虑好了,今晚就来我家吧,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梁楚秋从雨宁的办公室出来后,刚坐进汽车就给黑猫打了个催命电话。

“喂,我说你这是怎么搞的,又叫人抓住了把柄?”

“怎么了老大?”黑猫一脑门儿问号。

“我问你,上次叫你把我们的入库单据和监控都处理掉,你照做了吗?”

“我都销毁了。”

“那乔雨宁手里为什么还会有一张入库单?”

黑猫一时语塞,电话听筒那头就传来背景里小孩的哭闹,和女人安抚的声音。梁楚秋这才想起,黑猫与他和瘦子都不一样,他是当上了爸爸的人。

黑猫压低声音说:“这……我也不清楚,我确实每次都销毁了,可老大你也知道,这些单据东一张西一张,一不留神,就很容易夹在别的废纸中忘掉。”

梁楚秋有点狠不下心来骂他,他静静地拿着电话坐了一会儿,尽量用一种轻松的口吻说:“算了,不打扰你下班时间了,好好陪陪你的家人吧。”

他挂了电话,刚把手机装回到衣袋里,想了想又拿出来,给黑猫转了一个大红包,备注:给大侄子的压岁钱。

就在他发红包的当口,手机里进来一条信息,他点开一看,是乔雨顺站在他们房子外的自拍。

梁楚秋严肃的脸上渐渐浮起了一个笑意,这时候乔雨顺又发来一条消息:你什么时候回来?

梁楚秋轻快地在键盘上打出“马上”二字。

没想到那乔雨顺还没完,秒回:好好开车,别玩手机。

有时候,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是过去的顽劣,还是现在的体贴?

被梁老爹在心里默默表扬的乔雨顺其实并不是个乖宝宝。

在一个人回家的路上,还绕道去了趟酒吧给自己猛灌两听啤酒。

上班的第一天,把这个习惯了游手好闲的阔少累坏了,他只想回到家,窝进豆袋沙发,赤脚踩在二毛温暖的皮毛上,好好地醉生梦死一番。

姐姐的话像一块钝玻璃片,滋啦一下划开他的心,因为钝,所以疮口很宽,并不一定见血,只是干巴巴地疼。

还有那个姓梁的老男人,他回避的态度也令他不爽。他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为什么他又忽然不认账了呢?

酒精有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功效,它能把人的错觉放大,喝过酒的乔雨顺觉得这些人都毫无道理地欺负他,他想哭,可是脑袋又晕乎乎的,哭不出来。

他没有醉,只是思绪有些乱,他在门口拍完照片,摇摇晃晃地走进房间,往豆袋沙发里一瘫,就彻底成了个一动不动的活死人。

赵湉走过来,在他手里塞了杯水。

“喏!今天早上你可真坑惨我了,天知道那条破狗居然会满屋子乱跑,我整整拖了一上午的地板。”

乔雨顺仰起脸来望着他,发现他居然穿了梁楚秋的红色围裙,于是便拿腔拿调地打趣他:“亲爱的,你可真贴心,知道老公挣钱辛苦……”

“去去去,要发骚朝你家老梁发去,我可对你不感兴趣。”

“宝贝儿,你这样说话我可就不爱听了。”

乔雨顺说着就来扯赵湉的围裙。赵湉闪身一躲,他扑了个空,直接从豆袋沙发上翻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他也不起来,就这么瘫着,身子一歪,像融化的麦芽糖一样,黏住了赵湉的小腿。

他使出必杀技狗狗眼:“甜甜……”

赵湉嫌弃地撇了撇嘴:“你别这样看着我好不好?我们同性相斥的。”

乔雨顺趁着酒劲儿,开始发疯:“今天我好累啊,我好不容开始改好了,我都开始卖药了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反而更没有人喜欢我了呢?”

他说着动了情,打了个酒嗝,开始抽抽搭搭:“原来,原来我有姐姐疼我,有老梁喜欢我,有小甜甜愿意和我做朋友,现在可好,我姐开始讨厌我了,那姓梁的不认我,连你都不理我了,我这干得叫什么事啊,做人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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