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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样啊？住的好吗？钱还够花吗？”

乔雨顺几乎都要想不起来自己的姐姐是有多爱瞎操心了，她比他大八岁，都说长姐如母，特别是他俩在还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他对她的感情，自然也带了一点对母亲般的依恋。

他忽然抱紧雨宁，虽然他现在已经比她穿着高跟鞋还要高一点，但还像小时候一样，把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

雨宁轻拍着他的背说：“怎么了小顺？有什么不开心都可以和我说……”

乔雨顺摇了摇头，站直身子，看着雨宁的眼睛：“我很好，但是你有没有听说过，双胞胎之间有心灵感应的事？我们虽然不是双胞胎，但我相信我们也有这种东西，因为刚才我就感觉到你身上有很重的悲伤……”

这时候，梁楚秋不知道为什么慢半拍出现在办公室门口，雨宁看见了他，立刻打断弟弟的话：“梁老师，我正好要找你，你今天一天都不在，待会儿有时间可以聊一下吗？”

梁楚秋点了点头，乔雨顺发现他的动作又有些僵硬，连面部表情和眼神都显得不自然。

雨宁忽然想起他可能还不认识乔雨顺，就自作主张介绍道：“这是我弟弟，他叫乔雨顺，平时也不怎么在公司露面……”

这次换小顺打断她的话：“他知道，就是他带我来的。”

雨宁一愣：“他……你……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乔雨顺一摊手：“我现在就住在他家。”

雨宁瞬间感觉自己像是受了雷击一样，两个都是她认识的、亲近的人，一个是她的亲弟弟，另一个是她的良师益友，他们两个，居然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住到了一起，而且——而且乔雨顺还是……

她莫名有种遭到背叛的感觉。

雨宁又抬头看了梁楚秋一眼，被迫出柜的老梁面部僵硬到没有表情，倚在门框上，就像根高大的树桩。

“难道你们两个是……那种关系？”她压低声音难以置信地问。

乔雨顺回头望向老梁，他觉得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要留给他来回答。老树桩梁楚秋依旧干巴巴地说：“我只是先替老乔照顾他一下。”

乔雨顺耸了耸肩，假装无所谓地补充道：“不过，他答应教我公司的事。”

“你怎么会忽然对公司的事情感兴趣？”雨宁眯起眼睛看着他。

她的语气让乔雨顺有些不自在，仿佛在质疑他这么做的目的。他愣了几秒才说：“我终于上进了，想要改变一下，你难道不应该替我高兴吗？”

“我当然高兴，只是你以前连一步都不愿迈进公司，如今却忽然想要学习如何经营这里，让我有些吃惊罢了。”

她转身回到了桌子后面，又坐回位子上，她的手指在微微发抖，眼睛里刚见到小顺时那种温暖的光芒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熄灭了。

乔雨顺面上波澜不惊地抬了抬眉毛，心底什么地方却像有一座悬崖，忽然落了块石头，虽不至于塌方，但总不如过去那般四平八稳。

他摇摇晃晃，像个钟摆似的向外走去，雨宁也没有挽留他的意思，走到门口，他最后回头对姐姐说：“那，我先走了，你们两个有事再聊会儿。”

雨宁却没有再看他一眼。

小顺走了，梁楚秋跟雨宁打了声招呼，快步追上他：“等等，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乔雨顺脚步一顿，声音里半是沮丧半是撒娇地对他说：“对哦，我什么都不会，我只是乔家的傻子二少爷，连回家的路都不认识，你不带我，我一个人就没办法回去了呢……”

梁楚秋走过去，松松地搂了他一下：“我好像还没有你的号码，给我留一个，到家了就打电话给我。”

乔雨顺白了他一眼：“还真当自己是我爹啊？”

说归说，他还是接过了梁楚秋递过来的手机，除了留下自己的号码他还飞快了用他的手机加了自己微信。

把手机还给他的时候，他吊儿郎当地补充一句：“好了，这下你可以时时刻刻知道我的行踪了，梁老爹。”

乔雨顺上电梯之后，梁楚秋默默点进了他的朋友圈，最近的一条就发在稍早的时候。

一张自己站在扭蛋机旁背影，都不知道是他什么时候偷拍的，上面写着文字：第一份工作，努力不让他失望。

乔雨顺真是个“不社交会死星人”，他的朋友圈几乎每天都要发十几条，大部分是没有营养的无病呻吟，配上不知所云的图片。梁楚秋一目十行地飞快往前翻了翻，在一张照片上停了下来。

乔雨顺说：嘘！他睡着了，让本少爷护送他回家。

照片是自己受伤那晚，在光线昏暗的SUV车内，头靠着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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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望着梁楚秋追出去的背影，乔雨宁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

她知道自己应该为弟弟高兴才对，无论是他终于决定收心、改掉他富贵闲汉的脾性，还是找到了那个他自己喜欢、家里也放心的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没法由衷地给他们祝福？

雨宁有片刻的出神，望着面前刘健留下的证据，好半天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她心烦意乱地叠好那张纸，塞进一个文件夹，打开左手边的抽屉，从最里面拿出一只金色的扁烟盒，掀开盖子，抽出一支女士香烟点上，夹在手指中间。

她望向窗外。

玻璃窗上，映出梁楚秋回来的身影，他低头盯着手机屏幕，脸上挂着一道克制却又无所遁形的微笑，沉迷又纵容。

男人头也不抬地说：“好了，让我们来谈正事吧。”

他忽然闻到一股烟味，四下张望，看见雨宁在抽烟，微微皱了下眉：“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w?a?n?g?阯?发?B?u?y?e?ì?f?ǔ???è?n????????????????ò??

雨宁默默吐出一个烟圈：“就在刚才。”

她的办公桌上没有烟灰缸，她就随便地将烟灰弹在桌子上。梁楚秋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在雨宁的茶杯里沾湿，然后铺在她面前：“少抽点烟，对身体没好处。”

雨宁却笑了笑：“你知道我这个烟盒是从哪儿来的吗？”

梁楚秋表情生硬地摇了摇头。

“我妈妈的。”

“从来没有见她用过。”

雨宁在湿手帕上点了点烟灰，继续道：“你是没有，任何人都没有。这个烟盒是她在怀小顺的时候买的，她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抽烟的，没有人想到吧？乔杉最完美的科学家，我父亲心中的白月光，没有人能说出她一丁点儿不是的女科学家陆唯佳，居然在怀自己儿子的时候偷偷抽烟。

所有人都以为她很好，她确实很好，她什么时候不好过了？她永远都用一张笑脸对着别人，她聪明、美丽、温柔、善良，她从不愿让自己心里的痛苦影响到其他人。

所以大家就都心安理得的觉得她很好，她什么事都没有，只有我注意到她不太对劲。没错，只有我。只有一个女儿，能明白她母亲不是正常的样子。

但是我那时候只有八岁，一个八岁小女孩的话有谁听？我说妈妈不舒服，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