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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空空如也。

15:50:23

章五十四

巧合。

一定是巧合。

辗转反侧,袁生晴猛然坐起来,凌晨两点,施雨添的消息早已停止回复。

他等的不是施雨添。

雨还在下。袁生晴走出房门,侧过脸,聂参差的房间还是空荡荡。

雷声劈下,袁生晴拨通电话,没人接。

偌大别墅只有他一个人。

袁生晴害怕这种虚无感,冲进房间,跟施雨添发消息:“在打雷,我很害怕。”

等了会儿,电话打过来,施雨添的嗓音有些干哑:“怎么了?”

袁生晴缩在被窝里,瓮声瓮气地说:“睡不着。”

“因为什么?”

被问到这个问题,袁生晴下意识瞥了眼门框,似乎害怕会有人趴在那里偷听。

“当然是因为想你,”袁生晴大起胆子,“一整天都没见面,我现在很想你。”

“好了,听到这话,我要和你一起睡不着了,”施雨添在电话那端笑了下,“今天你没来,我就一直在陪汤淼,明天有空,要见面么?”

“好啊,”袁生晴又往被窝里缩了缩,“施雨添,我想问你个问题。”

“嗯?”

“我能跟宫涂一样,叫你雨添哥么?”袁生晴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你比我大,我叫你这个,也没问题吧。”

施雨添的声音轻轻揉着袁生晴的耳朵:“好,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嗯,”袁生晴松懈下来,“我捡着顺嘴的叫。”

“都随你。”

袁生晴心想,得缓缓的,不能一下子得到太多特权,会不珍惜,人很贱,只珍惜不曾拥有的。

扣上电话,袁生晴再度拨通聂参差的号码,接通后,他挺直上身,用肩膀夹着手机,漠然道:“你不在,这房子跟个鬼屋似的。”

“生生,那么晚还能接到你的电话,我很开心,但我还是要说,你的安全感到底是有多稀缺,那房子三面向阳,怎么可能像鬼屋。”

这几句话断断续续的,袁生晴觉察出端倪:“你到底在哪里。”

“我被绑了,现在在一口井里。”

“井?”

“嗯,水很多,也很冷。”

袁生晴嘲道:“怎么没淹死你?”

“快了,现在在涨潮,还有四十分钟,水就会漫入头顶。”

袁生晴扯扯嘴角:“涨潮?这边不沿海,拜托,编谎话也编得靠谱点。”

“你说得没错,我在隔壁县一片荒地的井里。”

“真的?”袁生晴狐疑道,“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不管你信不信,现在都只有你能救我。”

“是么,”袁生晴转握住手机,“可如果真的被绑架,我又怎么能联系到你,绑匪傻啊,还给你留手机喊救兵?”

“不,身上的手机确实被搜走了,但和你联系的这个手机还放在车里,我戴着蓝牙耳麦,所以能接通。不过这玩意耗电快,很快会自动关机,到时候我就真的失联了。”

袁生晴感觉自己置身谍战片片场。

聂参差重复道:“总之,现在只有你能救我,生生。”

袁生晴漠然道:“我帮你报警。”

“如果我说是牧锦方的人绑的我,”聂参差笑了下,“你确定还要报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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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月亮澄澈宁静,袁生晴叉开腿,蹲在井口喊。

聂参差抬起头,微微一笑:“生生。”

聂参差所说不假,半米见方的井口下,水确实已经蔓延到肩膀部分,而他上身赤裸,两手被尼龙扣锁死,根本没法往上爬。这样泡一晚,即便不被淹死,也会被冻死。

“别叫这么急,我先把梯子扔下去。”

梯子是袁生晴根据聂参差吩咐从仓库找的,未免软梯缠住,他在下面坠了石头块。梯子顺利垂至井底,接着咚的一下,聂参差被打得偏开脸。

袁生晴面不改色心不跳:“对不起。”

聂参差:“没事。”

袁生晴催道:“快爬。”

聂参差举起胳膊:“手被绑着的。”

袁生晴翻起白眼:“废物。”

咚,一把剪刀落入水中。聂参差弯腰找,然后摇摇头。

袁生晴怒道:“你他妈故意的吧!”

“老实说,我的手早就麻了,就算拿到剪刀也没法用。”

“你到底被绑了多久。”

“晚上你出去,我接到电话,说是你被俞济明带到这里,俞济明前段时间刚从我这边负气离开,他知道咱俩的关系,难保不迁怒你,我放心不下,立刻赶过来,结果被一棍子打晕,再醒来,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袁生晴边把软梯绑到车门上,边问:“那你怎么确定这事儿是牧家的人做的?你仇家多得遍地爬吧。”

聂参差冷静分析:“因为从这里再往前一公里,甚至不到,就是牧锦方的厂子。一般人,不可能这么熟悉荒地的地形,知道这里有井,还有海水涨潮的时间。”

袁生晴一时无法反驳,说:“那也是你活该,谁让你们一家子都觊觎牧哥的东西。”

“都说了,和牧家过不去的是我爸,不是我,”聂参差强调。“生生,麻烦你分清楚。”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准备工作就绪,袁生晴叼着手电筒,顺着软梯慢慢爬下去,水面混沌,袁生晴扫视一眼,忽然想起三年前在成都武侯,那个时候他还在做水鬼,每隔几天就要下潜进类似的浑水中,然后满身泥汤地上来,累成死狗一条。

“生生。”

聂参差轻轻叫他。

袁生晴没回应,一头扎进水中,寻找剪刀。好在剪刀刚好挂在软梯底端,没费多少功夫。

哗啦——

从水中钻出,袁生晴重新叼起手电筒,把头发往后捋,剪开尼龙扣。如此近的距离下,他才发现聂参差在发抖。

白色尼龙扣一分为二,聂参差揉揉手腕,眼睛稍眯起:“生生。”

袁生晴懒得应付聂参差劫后余生的柔情流露,厉声说:“快点爬,这次要再出情况,你就去死好了。”

俩人相继回到井口,聂参差趴着喘息,袁生晴蹲在旁边,莫名想抽烟,之前明明很少抽的。

似乎连半跪都变成件艰难的事,聂参差仰面朝天,起伏的胸腹上水珠披离。

“谢谢你。”

“没事。”

袁生晴坐在地上,慢慢搓手指。

“刚才在井下的时候,我觉得我们好像回到了三年前。”

“这是错觉。”

“是错觉又如何,我也确实不想一直都那么清醒。”

袁生晴嗤笑出声。小少爷有胡来的资格和机会,他可没有。

“从来没有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如果你今晚没打电话,说不定我真会死在这里,”聂参差瞪着天空,“我错估了牧锦方。”

袁生晴想起今晚牧锦方对他说的话:“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狠毒,算计,城府深不可测,这些才是真正属于牧锦方的标签。在利益角斗中,他绝对不肯当输家。

如果真施雨添和宫涂真去了北京,那以后,施雨添都会跟这样的牧家纠缠在一起,潜在的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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