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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晴?”
袁生晴不由疑惑,知道他手机号的人就那么几个。既然知道,怎么又会问对方是谁?
难道是宫涂?也只有这个可能性了。对待宫涂,他总异常有耐性,立刻回道:“我是,怎么了?”
消息很快弹出:“我是俞济明,现在能见一面么,阿刚的死有问题,我想和你聊聊。”
阿刚......
这个名字代表的全是黑色回忆,袁生晴下意识夹紧腿,抗拒细想,不过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俞济明为什么突然找到他。
思索再三,袁生晴还是答应:“好。”
聂参差一整天都呆在家里,晚饭对着菜谱准备的,正切菜,听到下楼的动静,扭头一看,见袁生晴穿戴就绪,问:“你要出去?“
“嗯,估计得很晚才回来。”
“是要去见那个男人?”
“差不多。”袁生晴懒得解释。
“那我还要去接你么?”
“不用,你跟家歇着吧。”
“好。”
袁生晴坐在玄关换鞋,临走前又狐疑地向后瞥,见聂参差还在切菜,说:“你今天有点奇怪。”
聂参差头也不抬:“有么。”
有啊,袁生晴腹诽,平时哪有这么好脾气。
“快走吧,他是不是都等你一天了。”
“哦,”袁生晴挠挠头,突然有点心虚,“你不用每次都做那么多菜,老吃不完就扔,很浪费。”
“不觉得浪费,”聂参差说,“我不会做的东西太多了,得好好练练,这样以后才能——”
哐当,大门被关上,玄关空荡荡。
袁生晴和俞济明约好的地方在闹市区的会馆,别墅区人少,他一口气跑出三个红绿灯才打到车,气喘吁吁到约定的包间,没想到还看见了牧锦方。
距离上次见牧方锦方明明也就两周,却有种恍惚感。
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牧锦方打扮年轻很多,头发随意抓至脑后,衬衫松开两粒扣子,见人来了,他抬起眼,温和一笑:“好久不见,阿晴,最近过得怎么样?”
袁生晴最招架不住这种笑,仿佛在洞悉你全部缺点之后,依旧能无限包容。他捡最远的位置坐下,说:“牧哥换风格了,一下子没认出来。”
牧锦方身体前倾,两手搁在胸前交叉握着,轻声道:“因为牧哥到怕老的年纪了。”
这话没法儿接,袁生晴尴尬笑笑,这时,俞济明掐灭烟,哑着嗓子问:“牧老大,我能开始了么。”
袁生晴这才注意到俞济明的状态十分之差,不光痰音很重,眼窝发青,神态也透出股阴郁。话说回来,他之前和阿刚为聂家卖命,怎么今天跟在牧锦方后面?
俞济明开门见山,说:“杀害阿刚的凶手始终没找到,我找人打探消息,说案子受理之后一直没办,而且上头说不用办,浪费资源。我知道,像我们混社会的,迟早有这一天,不是死家里,就是死路上,但人不能死得不明不白!何况我还是操办后事的,如果放任兄弟这样,难保下一个不是自己。”
之后,俞济明找私家侦探调查,忙活三天,真凶没着落,倒是找到阿刚失踪的手机,有个可疑的号码,是阿刚死前最后联系的那个,可俞济明不认得,没法锁定户主。
人的精力毕竟有限,俞济明光顾着跑案子,收租看场子的活儿都撂了,上面明面上给他放假,让他卸任歇两天,实际上不过想撵人滚蛋。俞济明本就因为阿刚的事对聂家有怨,索性向牧锦方投诚,见天儿蹲人家场子门口,最后还是宫涂搭的线——很久之前,他俩还睡过几次。
在不见光的时间中,势力被打乱,又重新汇集,袁生晴慢慢捋着,问:“最后联系阿刚的是谁?”
牧锦方说:“我找了朋友,说户主叫左一部,阿晴,这个人你认得吗?”
袁生晴一惊:“认得,可是他——”
俞济明皱紧眉:“没错,这人也死了。他俩死法一样,都是先用氯仿迷晕,然后手腕放血死的。”
袁生晴的背上顿时窜出层冷汗。
“我知道这俩人都和你有关系,所以把你找出来问问,”俞济明撑着额头。疲惫地说,“你别介意,我明白,人肯定不是你杀的。”
袁生晴沉着脸,说:“左一部之前联系阿刚,无非想折磨我,这事儿你也晓得,至于左一部为什么会成为联系阿刚最后那个人,我真的不知道,而且我也很久没见过左一部了。不好意思,我帮不到你。”
俞济明听完,一个劲儿灌酒,很快醉得不省人事,牧锦方差人把他送走,包间的气氛立刻变得尖锐许多。
袁生晴深深吐出口气。气还没吐完,牧锦方便坐过来,惊得他立刻打直背。
之前俩人单独相处的时候,牧锦方最懂什么叫分寸和距离,讲话也好姿势也罢,都不疾不徐的,眼下忽然逼到跟前,还带着不加掩饰的压迫感,很难让人不多想。
牧锦方是不是生气了?袁生晴暗暗猜测。
牧锦方转动着茶壶盖,问:“阿晴,你现在和聂家的人住在一起?”
地方太小,根本藏不住,袁生晴两只手紧握在一起,点点头。
“那你打算和聂家那边一直这样下去?”
“当然不!牧哥,我现在,呃,有些事情还没处理完,处理完后会马上离开。”
“别紧张,我没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多留点心,”牧锦方自嘲地笑了下,“最好像我们俩刚开始那样。要不然,对我不公平。” w?a?n?g?址?f?a?b?u?y?e?ì?f?u???ě?n??????Ⅱ??????c?o?м
为表态度,袁生晴猛点头:“我会的。”
他承认,刚接触牧锦方时特别抵触,戒心厚得重机枪都扫射不透,但那时候很坦然自若,不像现在这样束手束脚,哪哪儿都别扭。明明关系更亲密了,脑袋里却只剩下想逃走的念头。
袁生晴眼神飘忽,突然,牧锦方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如同一名深受情伤的无知少女,小心翼翼地问:“在你心中,我是什么样的人?”
肢体接触躲不掉,袁生晴低着头,死抠指甲盖两边的死皮:“不好说,但我知道,你对我很好。”
“嗯,那就行,”牧锦方闭上眼,“知道这个就足够了。”
袁生晴最受不了别人在他跟前示弱。要是牧锦方跟宫涂那样嚣张跋扈张嘴就骂,他反倒舒坦些。可这么卑微,仔细琢磨还有点祈求意味的话,让他忍不住讨厌自己。
讨厌没法给牧锦方回馈的自己。
愧疚感挥之不散,凌晨十二点,袁生晴回到聂参差的小行宫。别墅内一片漆黑,料想对方已经睡觉,他放慢脚步,边爬楼边给施雨添发消息。
突然,一道白色照亮整个别墅,轰隆的雷声随即响起。袁生晴攥紧手机,扭头看了眼。回来的时候就觉得空气滞涩得很,原来是要下雨。
大雨瞬间倾盆。别墅后方的草坪上种了两棵芭蕉树,树叶肥厚,被雨砸出闷响。
二楼,聂参差的房门半敞着。
聂参差从来没敞门睡过觉。
把编辑好的短信发给施雨添,袁生晴鼓起勇气,慢慢挪到房门前。
轰隆——
白色惊雷劈下。
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