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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陪你一起面对这些可怕的‘拘束’,好不好? ”

施雨添笑了下,不置可否。

他现在还没任何胆量准许承诺。尤其在面对这种对未来充满期待的小孩子跟前。

他不想让对方觉得成年人都擅长欺骗。

次日,汤淼更施雨添发消息,说自己要出门散心,归期未定,如果家里有急事,请帮忙照顾下。施雨添回了句放心。

中午,宫涂办理完出院手续,面露为难地盯着施雨添,施雨添换好常服,问:“不是要去你家吗?”

“啊?哦,”宫涂惊了下,“好,我们这就走!”

施雨添拎着宫涂买给他的日用品,站在镜子前。镜子里的男人眉毛粗硬,眼神还是之前那般,漂在半空中,好像没甚是值得入眼的。但唇角,分明在上扬。

对,明明也能像汤淼那样坦然。

他从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过。乃至袁生晴,无论重溯那天多少次,他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因沩那时,袁生晴最需要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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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住在这里。”

阿刚打开门,表情有些不自然:“别担心,我不会再对你做出那种事。”

袁生晴和俞济明站在门口,袁生晴蹙眉迟疑,里面的摆设和之前一样。粗糙的一居室,卫生间和客厅的门半掩着,外面挂着块土气的花布帘,单人床,挤不开俩大男人,放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已经满了,餐桌上还有没收拾的碗筷。

一切都像洗过的牌一样乱。

察觉到袁生晴嫌弃的视线,阿刚莫名紧张起来,大臂处的肌肉隐隐凸显,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老鼠。俞济明见状,推了把袁生晴,说:“你如果不住这里,就得住我那儿,我那儿比这还乱。”

袁生晴迅速站定,始终和阿刚保持着疏远的距离。

其实他现在能在外找个干净的住处,牧锦方给过钱。但往后日子还长,在离开这里之后,找到工作之前,会一直需要钱。

忍忍吧。

“好。”

袁生晴沉声道。

阿刚立刻问:“什么好?”

袁生晴不去看他,转而观察墙面的钟表,尽管它已经停摆:“我说,住在这里,好,听懂了?”

阿刚紧攥的拳头终于松开:“嗯。”

“哈哈哈,那就行,你俩,咳咳,”俞济明揉揉鼻子,故意停顿两秒,“有话好好说,千万别打架啊,我可不想半夜过来和稀泥。”

阿刚瞪他一眼:“废话可真多。”

“只要你能记住,我这话就不算多说。”

俞济明嘿嘿笑,骑着摩托车离开。

阿刚锁住门,回过身时,袁生晴刚在餐桌前坐下。他慢慢靠近,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裤子,说:“晚上还没吃饭,你饿不饿,我做点,等下一起吃。”

袁生晴漠然道:“不饿。”

对上这个态度,阿刚也不恼,径自钻进厨房,过了会儿,捧着碗肉丝面出来,细软的白面条,油花不断在酱油色的汤里飞旋。

地方有限,阿刚挨着袁生晴坐下,吹汤夹面,吃相是罕见的斯文。

袁生晴瞅着地板,问:“你说明天才能见到老大?”

阿刚囫囵吞掉嘴里的面,应声道:“对,今天是老大小情人的生日,他得陪着,没空见闲杂人等。”

“哦。”

没空见闲杂人等,却有功夫专门提醒自首,袁生晴在心底冷笑,分明就是懒得擦自己手下的屁股。

整碗面下肚,阿刚习惯性剔牙,可牙签筒在袁生晴那边,他想了想,还是放弃了,问:“现在饿么,我锅里还有剩的。”

“不饿。”

袁生晴直接站起来:“我想洗澡,有热水吗?”

“有,就是花洒有点不好使,那个扳手,你往左拧是热——”

袁生晴直接冲进卫生间,花布帘被带得鼓起。

“水。”

阿刚干巴巴地讲完最后一个字。听到反锁门板的声音后,他忽然骂了句妈的,掏出根牙签使劲在嘴里搅和,直到尝到铁锈味才停下。

水声哗啦,阿刚吃饱喝足,躺在床上假寐,快睡着的时候,袁生晴出来了,黑发湿漉漉的,快要盖住半张脸,上身赤裸,胸前遍布透亮的水珠,裤子也松垮垮地挂在胯间。

阿刚瞬间清醒。

袁生晴坐在饭桌前,两腿紧紧并拢,边拿体恤衫擦头发边说:“别误会,我没毛巾,只能先用衣服凑合下。”

“我没误会,”阿刚自嘲道,“我能误会什么。”

“那最好。”

一切收拾停当,不出意外,袁生晴没上床,依旧沉默地保持着原本的坐姿。

阿刚扒拉出床褥子铺地上,关了灯,自己侧过身装睡。没多久,便听到轻盈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簌簌的几下,脚步声消失。

一小时后,阿刚压着仍旧狂跳的心脏,小心翼翼地转过头。

袁生晴背对他,蜷缩着双腿,已经睡着了。

阿刚蹑手蹑脚地下床,找出块床单,轻轻盖在他身上。

15:49:11

章三十五

袁生晴是被尿憋醒的。

等他着急地起身,却找不到卫生间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昨天在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睡死了。他低声咒骂,懊丧地用手心撑着脑袋,站在卫生间那块花布帘前,因脱离惯常的防备状态而产生的焦虑,此刻正占据着大脑。

没多久,门被打开,阿刚提着裤子出来,见状愣了下,闷声说:“你等下再进去,有点臭。”

袁生晴木着脸,避开他,关上卫生间的门。

阿刚的目光下意识追着他的动作走,回过神后,又觉得自己太傻/逼。至于哪里傻/逼,不好说,但能发现这件事,就说明还有救。他偷偷安慰着自己。

袁生晴好像正在整牙,不说话,也不吃东西。

和昨晚的肉丝面一样,阿刚今天做的鸡蛋饼也被拒之门外。不吃拉倒,和你他妈吃口能死,这两句话一直盘旋在嘴边,犹豫了下,阿刚决定什么都不说,一人包揽食物。

“俞济明怎么还不来。”

袁生晴站在墙上坏掉的钟表前,沉声问。

“他起床晚。”

阿刚觉得有点撑。

袁生晴不再讲话。

阿刚捂住嘴,打了个饱嗝。

这时,有人哐当砸门。袁生晴一反常态的积极,主动去开,俞济明用左手撑着门框,打着哈欠,说:“走了。”

袁生晴头都没回就下了楼。

俞济明乜他一眼,然后对阿刚说:“你俩昨晚处得还行么。”

“行个屁,老子就差叫他祖宗了,人家还是不带正眼瞧的。”

“那你试着叫句呗,保不齐他就搭理你了,”俞济明揶揄道,“白得个孝子贤孙,多好的事儿。”

阿刚佯怒道:“去你妈的。”

三人准备离开,袁生晴漠然地站在两辆摩托车前,说:“你俩不都有车么。”

俞济明说:“老大那小区里不让停十万以下的车,要不就收停车费,那玩意死贵,骑摩托车的话蹭蹭草坪就行。”

阿刚把头盔扔给袁生晴。袁生晴接住,跨坐到俞济明后面。

俞济明坚定地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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