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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他能看不出?要怪就怪自己急于求成,太想清扫过去,让因他泄漏的宫涂裸照销毁,让乔娉婷的死有个结果。

然后,重新开始。

自从左一部那里逃走,除却施雨添,他对所有遇见的人抱有敌意,包括对他无限包容的牧锦方,另有所谋的人,才是正常的,谁会无端对你好?这才该是一贯奉行的标准。然而碰到真不该信任的对象,又轻易地信了。

沦落到此种境地,袁生晴发觉比起郝潇洒,他更恨自己。率性乱为,一直想逞强,一直想弥补,却一直做错事。

“妈的!!!”

袁生晴砸得手掌通红。

他现在孤立无援,甚至连个证明自己不叫郝潇洒的身份证都没有。

疼痛让他保持片刻清醒,没多久,有两个人把他带进独立的房间,房内坐着个男人,对方高大威猛,留着寸头,白衬衫紧绷在身上,一条颜色发灰的牛仔裤,紧绷的腿根鼓鼓囊囊。他正在吃汉堡,听到动静后抬起头,说:“郝——嗯?!”

袁生晴也不由震住:“俞小明?!”

对方正是黄毛党老大,和宫涂睡过又被甩掉,还和他在马路牙子上打过架。

俞济明抓狂:“不是小是济!啊算了这不重要,你怎么在这里?郝潇洒呢?”

一提这个就来气,袁生晴怒道:“你们这群蠢货,郝潇洒早跑了,从昨天早晨起,我就代替他在这里蹲着。”

这下换俞济明傻眼:“可你怎么会和他搞在一起?啊算了这也不重要,郝潇洒人到底在哪里?”

“都说跑了,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儿,”袁生晴质问道,“你俩是一伙的?”

俞济明绕过桌子,扯住袁生晴的脸,仔细拉扯,最后打了个电话,十分钟后,另一个同样魁梧的寸头男出现,正是那个强/暴过袁生晴的阿刚。

碰到阿刚,袁生晴感到不舒服,往后避开几步。阿刚也一样意外,俞济明说:“你快看看,他是不是那个谁。”

“袁生晴,我知道他的名字。”

阿刚恢复神色,问:“他怎么在这里。”

俞济明惶惑道:“我也纳闷这个,哎,你再仔细确认下,要不要摸摸屁股捏捏胸什么的?”

阿刚脸一红:“当然不用,你当这是演武侠剧呢,谁都会易容?让你少看古龙你不听。”

俞济明吞吞唾沫:“那事情坏了。”

不想再从阿刚嘴里听到自己,袁生晴抢过话头,说:“别光问我,你为什么来这儿。”

俞济明从屁股后兜里掏出一袋子白粉,说:“我是来给郝潇洒送东西的。老大吩咐,隔两天送一次。”

袁生晴冷笑:“那你家老大可以省下一笔钱,我不需要它。”

看来俞济明和郝潇洒,还有阿刚,都听命于那个神秘的老大。而这个老大,心狠手辣,贩毒杀人绑架偷袭,坏事搞得风生水起。

俞济明一脸为难,焦躁地搔搔头。

阿刚徒手掐灭烟,慢慢靠近袁生晴,速度迟缓得似乎在等身上的烟味散干净,然后在对方冷厉的视线中,撑着两条胳膊,轻声问:“身体还疼么?”

袁生晴漠然道:“现在适合谈论这种问题么?”

“确实不适合,但我挺好奇的。”

“我不想回答,”袁生晴态度倨傲,“而且无论疼不疼,都跟你没关系。”

阿刚耸耸肩,走回俞济明跟前,俩人不停咬耳朵,又离开打电话,折腾许久才回来。

俞济明肃然道:“先取保候审,出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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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四

施雨添的恢复速度很快。

宫涂每天都围着他转,还把作业带过来,晚上开始写,只开小灯,说这样更有氛围。

汤淼就来看过一次。一次也算给面子,施雨添在电话里说情况不严重,没想到人还是来了,打扮得精致得体,高跟鞋踩出尖锐的响,仿佛这才是她原本的模样。

她没有任何表态,话也只讲了几句,就安静地坐在病床旁边。施雨添本就不健谈,面对前妻,更陷入沉默中去。到下午,汤淼忽然起身,冷静地说我该走了。施雨添莫名觉得汤淼这一走,之后难以再见面,他下意识抓住她的手,问,你要去哪里。汤淼说,不知道,但我得慢慢找回自己。

找回自己。

施雨添琢磨这句话的含义,却始终不得要领。

当晚,施雨添接到电话,是汤淼的姑姑,问他还回不回去上班,如果不回去的话,她赶紧再找帮手,语气有些冲。施雨添捏紧手机,说,我考虑一下。那边说,每次打电话都是考虑,为什么不能跟汤淼似的爽快点?她从小到大都是说走就走,没回过头。

对啊,为什么不能?

挂断电话,施雨添坐在灯下。

伤口已经不疼了,留给他的只剩条疤,时间一长,疤痕的痕迹便会变淡,而自己那些曾属于汤淼的过去,也会如此。

他歪着头,看向趴在桌上睡觉的宫涂。宫涂微微张着嘴,口水把压在脸颊下的英语单词打湿。单词是abandon,意思为“抛弃”。他改盯着单词看,寻思着宫涂好像总在背这页。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笑了下。

页码是一。

抛弃不掉的第一页。

突然,有只手抓住他。

宫涂睁开眼,狡黠地说:“快讲,偷看我多久了。”

施雨添轻声说:“没有偷看。”

“哦,那看我多久了。”

施雨添这次不否认了:“也没多久。”

听到这话,宫涂的眼底几乎要兜不住笑,但见施雨添的神态,又忙刹住车,问:“雨添哥,你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不算心事,只是有些问题搞不明白,”施雨添安抚道,“不过很快就会解决的。”

实际上烦心事之所以“烦心”,正因其脱离控制,究竟什么时候可以解决,知道答案的,也绝不会为此焦虑。

宫涂一眼看穿施雨添的敷衍:“雨添哥,你猜,人在哪里浪费的时间最多?”

“床上?”施雨添想了想,“每天要睡掉好几个小时。”

“错,是在‘后悔选择’上。”

宫涂摆正姿势,以使自己的话显得有气势些:“一件事如果有可以选择的空间,而每个选项又非常诱人的话,肯定会忍不住犹豫,条分缕析,争取做出最优的答案,让自己不后悔。但实际上呢,无论选择那个,都一定会后悔的,因为我们太爱幻想自己注定得不到的东西。而且这种和现实相违背的假设,会造成种美丽的错觉——本该这么好,只是我当初选错了。然而现实早就没有可以转圜的余地。雨添哥,别让犹豫和后悔,浪费掉你的大好时光。”

施雨添听完,只轻轻地摇头,说:“你现在年轻,有很多东西都不了解,所以可以很坦然地面对所有事,不觉得害怕。但成年人不行,他们责任多,也顾虑得多,有时候甚至会在意一句话的语气恰不恰当。听起来有些好笑,是不是?其实我也不想变得这么拘束,但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变成了这样子。”

宫涂晃晃他的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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