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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题鹤也很少会与他一起吃饭。

时栖生来的技能点就没有点到厨艺上，虽然做甜品有天赋，但炒菜还是比较生疏。他能够精确地掌握一大桌子菜的做法，就是那会整天辛辛苦苦坐公交车拜师，回家后还在厨房中无数次试验，哪怕活生生割下来一小块肉，也只是简单包扎一下，就强忍着泪接着学下去。

可这些题鹤看不见。

看见了又怎么样呢……时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没有意义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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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底下静悄悄的，有一段路比较旧了，昏黄的路灯模糊映出两人的脸。

时栖以为经过这几年，他已经能够将那些事情忘得七七八八。总有那么一天……他会不爱题鹤的吧。

但当题鹤真真切切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时栖的大脑却又不受自己控制了。

几年以前，他们也一起走过一段黑漆漆的小路。

时栖就在那里，狼狈地哭着，求题鹤告诉他，题鹤是不是和时简好过。题鹤说是，他就愧疚得恨不得立即去死。

现在回想起来……多傻啊。

时栖突然不敢再和题鹤共处了。他怕再多呆上一小段时间，自己就会软弱地屈服于题鹤，不会拒绝题鹤提出的任何要求，甚至只要题鹤一说，他就和题鹤回去。

他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道：“你今天来……为了什么？如果是要女儿的话，我不会给你的。”

两人之间隔了一米的距离。题鹤刚抬脚，时栖就反射性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不要靠近我。”他说。

题鹤迟钝地想起来，时栖离开他的那一阵子，心理问题已经很严重了。不知道这几年有没有积极去看心理医生，有没有痊愈。

他当然不敢再刺激时栖。

题鹤这几年只是派人在暗处保护时栖和小女儿。怕被时栖察觉出端倪，他从来都不会主动出现在他们身边。

“我只是……想看看你。”题鹤道。他深刻地体会到时栖那会在他面前憋很久才出一句话时的心理感受。

哪里是不想说话呢。只是怕惹对方生气，所以要反复斟酌出最合适的词句。还不能说得太多，如果说得多，可能会让对方感到不耐烦。

这么简单的事情，他应该早点知道才对。

时栖不知道如何答。气氛霎时沉静下来。

时栖想了想，还是道：“我想和你说一点事情，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但我还是得说出口。”

题鹤立即道：“我相信你。”

时栖明显还是不太确信的模样，向上抬眸盯着天空，想了一下，还是决定直戳了当道：“最开始和你上床的时候，我没有给你上药，你只是喝醉了。我之前太喜欢你了，想着死皮赖脸呆在你身边，也比逐渐成为陌生人好，所以当你叫哥哥的名字的时候，没有拒绝你。”

时栖已经能够以一种理性的方式审视他们之前的关系。就算只是表面——他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一截舌头，尝试让脑袋发热的自己再次回到谈论中。

“我知道……”

“也是。这些事情都很容易查出来的。”时栖点了点头。

他把目光下移，不偏不倚地撞入题鹤那双眼里。

题鹤好专注地看着他，那目光仿佛藏了许多欲说还休，却又没有让时栖感到被冒犯。

像一潭温暖的春水……真想溺进去。

可时栖已经不是只身一人了。他还有时晚安，是千万不能再做出这种稍微不慎就会落入万劫不复的举动。

“你……”时栖说，“还有什么事情吗？”

题鹤被提醒了。

他道：“公司在国外开了新的分部，刚成立，我一个月后就要离开。”

时栖眼皮一跳。

他抿了抿唇，还是无法忍耐住追问的欲望：“……要去多久？”

“三年，可能还会更多。”

题鹤沉默地观察时栖面上因他的话产生的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过了几秒，他有些无奈地收回视线：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在妄想时栖会管他。

人性都自私。他一面想让时栖离他远远的，不要再因为他受到任何伤害，另一面又舍不得。

“我只是想……多看你一会。”题鹤说的是真实想法，“剩下一个月，能让我每天都到你的甜品店吗？不要赶我走……”

时栖没有说话。

他还是学不会拒绝题鹤。

这太不公平了。他总是会心软。

“你要是想来……就来吧。”他最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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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时栖每天晚上都会给时晚安讲睡前故事。

夜晚的温度骤降，儿童卧室里只打开一盏暖黄色的小灯。时晚安裹在温暖的小被子里，享受地听爸爸用柔软的声音念故事。时栖躺在床边，将小女儿搂入怀里，不时轻拍一下她的胳膊。

时晚安的作息时间十分规律，时栖今夜又耽搁了一小会，一般这个时候都比较困了。她一开始还尚存点精神，能睁着眼聚精会神地同时栖认字，过一阵子就撑不住了，眼皮倦怠地耷拉下来，眼睛随着时栖手指的动作慢悠悠地挪动。

时栖察觉到搁在身上晕乎乎的小脑袋，垂眸看了一眼，笑道，“宝贝要睡觉，今天先不读了，好不好？”

时晚安同意了，主动接过故事书，下床踩着拖鞋放回书架，才乖乖地回到床上平躺下来。

时栖帮她掖了掖被角，到她的衣柜里去翻找明天出门要换上的衣服。明天是周末，天气还算好，他想带着时晚安到游乐园。

等回过头，才发现小家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清醒了，扭过脑袋，眼巴巴地盯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奶呼呼的小狗狗。

他莫名觉着可爱，弯下腰揉揉时晚安的头发，问道，“怎么啦，小宝贝？”

“爸爸……”时晚安道，“今天的叔叔，和我长得好像啊。”

时栖愣了愣，面上的笑意淡了一点。

他知道时晚安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小孩子，他也并不愿意一直隐瞒下去，但现在显然还不是坦白的时候。

他不会撒谎，因此不知道如何将那一堆大人都觉得糟糕凌乱的往事给她讲清楚。但不说这些的话，他肯定应付不下时晚安轰炸式的附加问题。

小孩子不应该被大人们的事情影响到。

所以时栖只能避而不答，有些艰涩地开口道：“……那你，喜欢他吗？”

“嗯……”时晚安沉吟了片刻，很认真地说，“我最喜欢爸爸，爸爸喜欢，我就喜欢……如果爸爸不喜欢的话，那我也不喜欢。”

小孩子稚嫩可爱的回答，为时栖心中多添了一份安稳。

时晚安：“……那爸爸呢？爸爸喜欢叔叔吗？”

时栖不知道如何回答。还好时晚安似乎并不是执着于索要答案的意思，她紧接着又说：“但叔叔说他做了很多对爸爸不好的坏事，爸爸不能这么容易就原谅他，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怎么还说这个……

时栖无奈又好笑道：“怎么给点颜色呀？”

时晚安前两天才新学了这个词，闻言苦恼地思索了一下，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