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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快乐。”
时栖庆幸地想,还好他此刻没站在题鹤身边,不然他这幅软弱的模样就在题鹤面前无所遁形了。丢人。
时栖开了免提,这一头任何细微的声响都能清晰地传到题鹤身边,包括他每一个颤着的尾音,有心克制却仍旧杂乱的呼吸,还有突然炸开的烟花爆炸声。
时栖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房间内很昏暗,窗外的烟花色彩映到他的瞳仁上,衬得眼睛格外剔透明亮。
他也听到题鹤那边有烟花的声音,恍然间,时栖以为他们在看同一簇烟花。
时栖心里藏了很多话想和题鹤说,在喉咙里翻涌着想钻出来。他的脑袋要炸了,被思念的潮水淹得要溺亡,又被啄木鸟啄穿无数个洞似的,把他脑子里不合时宜的坏东西都啄出来。
可时栖最后只是很平静地问题鹤,至少他觉得自己是没有出差错的,“你要结婚了吗?和刚才那位江女士?”
说完以后时栖就开始后悔,无穷无尽的后悔。他怎么突然又犯了傻,气氛这么好的时候,为什么他要问这种话。
他哪怕是给题鹤表白也好啊,烟花爆竹声这么吵,题鹤听不见的。
题鹤似乎没料到他会说这句话,顿了顿后,说,“嗯。”
时栖问,“具体是什么时候?”
或许是已经订下了,但题鹤目前没想起来。他说,“还没定。”
时栖“噢”了一声,又挠了挠手背,刮出一道白痕。他搓着手背上的皮肤,继续问题鹤,“她……她很好吗?”
题鹤对江冉没什么特殊的印象,事实上,两人只在确认订婚的那一天见过面,以及这一次过年。想到刚才江冉刻意的举措,题鹤就说,“有点小聪明。”
这句话算什么?是在夸江冉吗?时栖搞不懂。
他无话可讲。时栖痛恨自己的忐忑不安,他的心脏剧烈收缩着,酸酸麻麻一片,彻底没了底气。
两人相继无言,题鹤在等待时栖的话语,时栖在绞尽脑汁掩饰自己的酸。
他还没被题鹤评价过呢。
时栖就这么生生浪费掉三十秒的通话时间,他死死盯着屏幕上每一秒的时间流逝,但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题鹤问他,“怎么了?”
时栖摇摇头,问出这通电话的最后一个问题,几乎都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脱口而出,“你……你爱她吗?!”
题鹤蹙了蹙眉。他记得时栖是知道的,自己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性,因为他性取向为男。
可他正想回答,时栖就慌慌张张地打断他,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一刻不停地说了一大段,“对不起,你当我没说,我不应该问的。今年过年期间天气比往常冷,你出门记得多穿一套衣服;你家过年小孩很多,早一点睡觉,不然他们会吵你……”
时栖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手里的手机都快被他抖到床单上了。
他把手扣出一点暗红色的血痂,被疼清醒了。时栖猛地止住声,突然发现题鹤没有再说一句话。
“抱歉,对不起……我挂了。”时栖当题鹤不再想和自己说话,自觉地先说出口。
题鹤知道自己一声不吭是不礼貌的,但他现在……确实想不出什么可以回答的话来。他沉默着。
“还有……新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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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以后,江冉拜托母亲调查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江母把她拉到自己房间里,拿出那一沓薄薄的资料,能看的不能看的都在里面。
江冉的父亲是典型的花心人物,四五十岁了的年纪了,唧都不知道硬不硬得起来,小三竟然还能高频率地在江母身边跳脚。 网?阯?f?a?B?u?Y?e?????ū?????n????????⑤????????
江母和一群小三斗智斗勇惯了,最会使对付的手段。
她让江冉把资料都扫过一眼,然后笑着看江冉生气。江冉毕竟是没怎么谈过男朋友的人,虽然知道这些人无足轻重,迟早都得离开她的未婚夫,但心里还是不舒服,攥着那沓纸望向江母,“妈,我该怎么办?”
江母碰了碰女儿的手,示意她稍微淡定一些。
她说,“你就是没见过你爸的小三有多烦人。对付他身边这些人,一般的呢,给点下马威,再塞一点钱,这人就会走了。”
江冉皱着眉说,“但他不是一般人,他是时简的弟弟。”
时简谁不知道?
当初因为他出车祸被撞死这一件事情,他的弟弟被时家从家谱上划掉,然后赶出去了。江冉的交际圈和题鹤不太重合,她哪能知道时栖最后爬到题鹤床上了?
江母笑着说,“时家的人又怎么样?他已经和时家没有任何关系了。但他毕竟跟了题鹤这么久,题鹤对他肯定有感情,你不能硬着来。”
江冉不清楚,她压根没有经验,所以她向江母求助,“妈,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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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过年以后,时栖就一直频繁地进出医院。原因无他,简素秋的病又恶化了。
她本来就稀疏的头发全掉光了,连普通进食和饮水都没有办法做到,只能依靠输入营养液维持日常摄入。
晚期的化疗无疑是很痛苦的。简素秋虽然神志不清醒,但也能提前预知到自己快要死的事实,她不愿意承受这些折磨,开始不配合治疗。
她现在一见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就反射性地害怕,尖叫哭喊,严重后还会伤害自己,似乎已经认定这群医生是导致自己疼痛的根源。医生们根本不敢再刺激她,只能建议亲属来医院安抚。
简素秋全身除了疼还是疼,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白天自然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就连见到丈夫和题鹤都不能带给她多少情绪波动。
她唯一重视的只剩下时简,所以时栖就突然被人再次想起来,医生们要求他去医院照看简素秋。题鹤这次没有亲自与他沟通,可能是因为身边有了江冉,不方便再和他联系。
时栖开学了。他因为当年突然的车祸,比别人都晚上一年大学,现在也才刚上大二。时栖选的专业是汉语言文学,要记背的东西很多,才刚刚开学,他就忙得焦头烂额,有点跟不上进程了。
他脑袋本来就笨,学不了理科类的专业,但记东西也慢得很,总是要花费比别人多一倍的时间才能勉强记住。时栖天还没亮就得从题鹤的别墅赶到学校上课,上完课后又要被接到简素秋的医院,一直陪到八九点才能回去。
江冉找到医院的时候,时栖正在病房里听简素秋说话。简素秋不疼的时候越来越喜欢聊天——仅限于与她认定的“时简”。
简素秋见到外人就会紧张,时栖先将简素秋安抚过一遍,说这是他的朋友,简素秋才重新镇定下来。时栖怕他走以后又出状况,让人进来提前注射了安定剂,等简素秋勉强睡过去以后,才出来见了江冉。
江冉简单表明身份以后,要求和时栖谈一谈。时栖下意识就要拒绝,但说不出口,只能带她到了隔壁的咖啡厅。
刚坐下,江冉问,“那天打电话给题鹤的,是你吧?”
时栖面对着江冉就止不住心虚,局促地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