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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很感激你啦。我今年已经大三了,可以在外面自己养活自己的。”

题鹤听完这话,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盯着他皱了皱眉。

他走之前留下一句:“好的。”

那天题鹤离开房间后,时栖没有力气到浴室里,蜷缩着抱紧了身子,在那张被弄脏的床上昏昏沉沉地陷入睡眠。

意识还算清醒的最后一刻,时栖在脑子里倒数着日子。

今天是一月二十八日,过年是二月份,题鹤和江家那个小女儿的婚前蜜月是三月份。

题鹤要处理身边这些玩意,就至多得在三月份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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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栖今天中午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本来打算小睡一会,却没想到一眯眯到了大晚上。

他睡得有些过了头,脑袋钝钝地响,眼睛怎么都睁不开,在浴室洗过澡后,穿衣服时怔怔地盯着浴室镜面上黏附的雾气,耳边突然炸开烟花的声音。

时栖突然想起来今天是除夕。

除夕啊……

时栖从浴室出来后,到窗户口那往楼下的车库看了一眼,没见到题鹤最近经常开的那辆。他从书桌右手边的柜子里拿出一罐八宝粥,握在手里都是凉的,拿回床上慢慢地勺进嘴里。

他又到床头拿了上面摆着的手机,滑屏解锁后看了眼时间,是晚上十点半了。

时栖突然想给题鹤打个电话,即便题鹤不喜欢他在任何时候的贸然打扰,十有八九是压根不会接通的。

但是他现在真的好害怕。

时栖一点儿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还能以这样尴尬的身份待在题鹤身边多久。时栖当然不愿意走,他怎么可以忍受离开题鹤,哪怕是只有那么一分一毫的可能性,他也不可能舍得放开的。

可时栖也知道,他根本没有资本与任何人抗衡。他拿什么去反抗题家和江家?这些大家族的人,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就能将时栖像赶雏鸭一样逼退到绝境。

时栖深吸几口气,按下拨号键。

他在脑内已经幻想过无数遍打电话的结果。也许题鹤的手机根本没有开机,亦或者他看到这串电话号码后,就蹙着眉挂了,再幸运一些,可能他会接了电话,勉强听自己说几句话,再烦躁地挂掉电话。

电话被接通了。

时栖怕题鹤出声,这样他就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了,急急忙忙地先道,“题鹤!不要挂电话……”

他最尾的一个音节有些破音了,嗓子像浮在水面上的,总之不算好听。

时栖紧紧抿着唇,绞尽脑汁想着怎样将自己这个小错误干干净净地掩饰过去,再用最舒服的方式对题鹤说几句简单的祝福话。

电话那一边突兀地静了几秒。

接着,很疑惑的一个女声透过手机话筒传入时栖耳里,是清亮的、悦耳的,“请问你是……”

不是题鹤。

时栖努力将语气装得自然一些,回答道,“我是题鹤公司的助理。”又问,“您是……”

那边的女生似乎含蓄地抿唇笑了笑,像是很羞涩一样。

“你好,我是题鹤的未婚妻,我叫江冉,冉冉升起的冉……”她又说,“新年快乐。”

时栖高高悬起的心脏坠落了,直直坠入深不见底的冰凉潭水中。

他觉得嗓子眼扎进了一捆细长的针,针眼密密麻麻地罩在他脆弱的喉管上,动一动喉结都牵扯出一阵生硬的疼痛。

时栖说,“……您好,新年快乐。”

“不用这么客气啦。”江冉又笑了一下。像很多处于少女期的女孩子一样,她喜欢笑。她又担忧地问,“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是题鹤公司里的事吗?”

时栖不知道如何回答。

好在江冉没有继续深入探究下去,她懊恼地说,“我不懂得工作上的事情哎,没办法帮你传递消息,抱歉。题鹤在外面,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我让他再打回给你,好吗?”

“……好。”

短暂的通话被那一头率先掐断。时栖直直盯着那一串电话号码,混乱的数字拼凑到一起,是时栖在心里念叨过无数次的一组数字排列。

但他现在越盯越陌生,眼前出现了模模糊糊的重影,隔着一层雾,看不清楚。

这串电话号码不再是属于时栖一个人的幻想,它即将拥有第二位主人。

手机黑屏了,时栖也闭上眼,但没敢真正睡着。

题鹤还有可能找他的,如果他到时候听不见电话铃声,可就太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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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卧室,头顶挂着一盏镶着金色的流苏水晶吊灯,暖橘色的灯光被层层折射,耀眼得很。

江冉坐在题鹤床边的沙发上,垫着精致的丝绒垫子,触感有些凉,但很柔软。她在心中默默记清楚这串电话号码,又不动声色地将手机锁了屏,放回深色大衣的口袋里面。

咔哒一声,是门口开门时的声音。江冉耐心地等着,一个高挑又略显疲倦的身影出现在卧室门口。

题鹤见到是江冉,声音骤然冷了下来,“你怎么在这?”

江冉眯起眼笑,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她惹怒了题鹤,“宋阿姨让我到房间看看你,她让我们多培养一些感情。”她说,“毕竟……我们以后也要结婚的嘛,即便是联姻,双方总得客气一点吧。”

题鹤对江冉的一套说辞不置可否,下了逐客令。

江冉懂事地接受了,退出房门的最后一刻,她才想起什么似的,指了指题鹤放在沙发椅背上的大衣,“刚才你的助理有给我打电话,他没有和我说名字,你记得打回去。”

题鹤下意识就觉得这是假的,他的秘书助理们都不会冒失地打他的这个电话。他在江冉走后,又拿出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机,仔细对比后,才发现的确是像他想的一样。

他点开那串有点眼熟的电话号码。

02:21:50

第十五章

时栖把手机放得很近,听筒紧紧贴在他的耳廓下面,又把音量调到最大,才敢闭上眼躺一会。

尖锐的铃声突然从听筒里传出,直直刺入他的耳道,似乎都能将鼓膜震碎了,时栖也止不住微微颤栗起来。他按下接听键,放了扬声。

题鹤问他,声音听不出什么明显的情感,“你是谁?”

时栖垂下脑袋思考了一小会,他是谁呢?想不出来,他只能迟疑地回答,“……题鹤,我是时栖。”

题鹤没表现出任何意外来,淡淡地问,“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时栖这次说不上来了。

他不是没有缘由,但他不能和题鹤说。时栖是题鹤的炮友,这是两个人之间的既定规则,至于时栖心里在想什么,题鹤不会关心,他说出来也没有意义。

时栖只好含糊过去,“没什么呀,就是过年了,想给你打个电话。”他瞥了眼挤在手机左上方不起眼的一串时间,然后说,“要到十二点了,新年快乐。”

他太怕题鹤会不耐烦,然后把他的电话挂断,导致接电话的那只手手都快被汗浸湿了。手机壳上那只笨笨的柯尔鸭似乎在盯着时栖,时栖摸摸鸭子的脑袋,抿起嘴。

题鹤很快就接下话,“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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