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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五百听起来好像不是什么难题,但谢至安上次在最后一个考场最后一个位置,这就算是从零直接跨到二分之一。

“……好。”一个要求算是学费。谢至安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以给康译的,他怎么想都是对方亏了。

离下一次考试还有奖金一个月。七月底的期末考试,全市统考,要排名的。考完能有两三周的暑假。没人不期待。

康译说做就做,家庭教师的角色扮演得有模有样。天天揽着谢至安的脖子和人一起背书。语文和还有理科比如生物的一些概念记下来就得分,谢至安从零开始,用康译的话说:简直稳赚。

康译非周末都住学区房这边,以前有阿姨来做中餐和晚餐,现在都被他取消了。中午时候他带谢至安去吃食堂。康译人高马大,认识的人又多,走一路打招呼一路。但排队人挤人控制不了,他就两只手放在谢至安肩上,近乎把人框在胸前。

谢至安不喜欢和人接触,但比起其他陌生的人,贴着康译勉强能算安全距离。和打饭窗口的阿姨讲话要靠吼,他也不习惯,每次都是康译借助身高优势看清有些什么东西,再贴在他耳边报菜名。

挨近耳朵讲话能让人麻了半边身子,但食堂太过吵闹,谢至安又一次接受这个借口。有时候他被弄得很痒,会无意识地笑起来,手臂往后手指碰到康译的校服,他又赶紧握拳收手,像是对方碰到他指头上横斜的伤口似的。

谢至安打菜就是康译打菜,他安静地站在那里等他。康译让他拿好盘子,在座位上坐好后,自己又去打汤拿筷子。他们不坐面对面,康译找的位置都是一排的,谢至安坐里面,挨着的只有他。

每天都这样,认识康译的人都奇怪,那男生谁啊?新homie?怎么不介绍人一起玩玩?

有时候有人自来熟地坐在他们对面,康译和对方说笑,谢至安低头默默吃饭,他也不勉强谢至安说话,别人有问题也被他混过去,反正他跟朋友们打诨岔开话题不是一天两天了,宋老师问题还在那儿呢,所有人都以为他有个比他大很多在校外的Omega对象。

两人跟连体婴儿一样,侯邵祥都看不下去了,他嚷嚷:“人谢至安上厕所你也要上。康哥,以前怎么没见你一定要和我一起啊?”

康译懒得理他。人谢至安能一样吗?明知故问。不过他确实发现谢至安和他一起去卫生间很不自在,甚至每次都要跑隔间里去。

因为这确实是谢至安不愿意他知道的。他们俩一直在一起,谢至安根本没有时间吃药,唯一的空间居然是卫生间隔间。

谢至安不想让他发现自己需要药物,甚至重新带了个杯子放在走廊盆栽那边。就像他也不希望康译看到他手上、身体上的伤痕,他全都努力藏着,他的尾巴,他太想要康译觉得他是个还不错的人了。第一次,他有如此强烈的欲望想要谁留下,就像以前他很想去A国一样。

而康译也终于放弃这种增进感情的方式,继续原来的。每次下课就拎着谢至安和自己的水杯去饮水机那接水。谢至安还每次都把水乖乖喝了,侯邵群在旁边看着都觉得肚子胀,觉得他康哥有毛病,又不是谈恋爱,搞这么多殷勤?谢至安看着也有点毛病。

不过两人都不知道侯同学的吐槽,依旧我行我素。

经过康译的仔细观察,他发现谢至安玻璃杯上的涂鸦又增加了新花样。不止原来的蓝色波涛和鱼群,还有半边太阳和大片大片的云朵。他心痒痒,头靠在桌子上,透过玻璃上不同的颜色看谢至安。

“你给我也画一个呗?”康译小声说。

当时在上外语课,谢至安唯一好的就是外语,一般不听课,在课上写作业。他和康译在课上通常不讲话,康译为了不打扰他,把某些时时刻刻都想黏着的念头藏得很好。

谢至安小心翼翼地低头往他那边凑,问他:“……画什么?”

康译说,little rabbit。

谢至安没听清,又凑近点,“……什么?”

康译忍住想触碰少年的冲动,他略长的发尾贴在苍白的皮肤上,近在咫尺。康译抓抓自己的头发,在草稿纸上扭扭曲曲画出一个简笔画卡通兔子,递给谢至安。

纸上还写着:要可爱一点。和你的一样,多一点可爱的。

谢至安接过他的杯子,第二天就画好了,递给康译的时候,他犹豫地说:“……我不知道,你想要的……可爱?”他用手比划着。因为他根本不觉得自己水杯上的图案“可爱”。他只是想到水,想到波浪而已。

康译看向自己崭新的水杯:卡通兔子,还系着棕红色领结;淡红色的草莓以及颜色略深的西瓜,还有可乐瓶。他心想,原来这是谢至安的可爱。很现在,很夏天。

他扬起笑容,“我很喜欢,谢谢你。”

“没事……”谢至安小声回答,指甲又下意识地掐住手指的肉。他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康译直白的热情,虽然对方一直是这样的。

00:22:27

表白和打架?

补习和上课有条不紊地进行,不过七月中途还是发生了两件值得叙述的事。

一是表白。

这是一件频繁出现在康译少年时代的事。

不过谢至安没有经历过。他没有爱过任何人,也以为没有被任何人所爱过。他对这件事没有概念,只是好奇。

那是个学妹,长得很漂亮,在严谨校规下钻空子,化着淡妆,嘴唇樱花一般。头发不知道是自然卷还是特意去烫卷得如此蓬松,整个人洋溢着Omega的朝气。

图书馆里,她站在康译和谢至安桌前。谢至安微微抬头瞄一眼,以为是来询问借还书的学生。他一般不用管,康译都会解决的。

这次倒有些区别,那个女孩身体微微前倾,和康译小声地说几句话。听完后康译站起身,和她离开之前伸手摸了一把谢至安的脑袋,示意他好好做题。

谢至安等他走远了,手掌僵硬地放在康译刚才摸的位置。太奇怪了,他想,我的脸肯定又红了。

少女和康译走到图书室最里面,一排排书架将他们的身影切割,远远看不真切。

谢至安心神不宁地等了一会儿,正咬着笔盖在草稿纸上涂鸦。有个坐在自习区的短发女生走过来,直接坐在康译的位置上,她翘起二郎腿,手托着下巴,直白地问谢至安:“你和康译关系很好嘛?我看你和他干什么都一起?”

谢至安本就不喜欢也不擅长和人交流,他仍然垂着头,胡乱应了一声,手指不受控制地在桌下撕扯原有的伤口。

“欸,我懂你。”那女生歪头,一副怅然的样子,倒是把谢至安搞懵了。

“和康译表白的是我最好的朋友啦。”她朝书架那边一指。两人模糊看到个子娇小的女生和高大的男生正在讲话。

“如果他们谈恋爱,那小博就不可能每天每时每刻都和我在一起了……小博这么可爱还主动!不会有人不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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