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
生说宋知蓝的腺体修补得不错,再静养几周,坐飞机远行也没有问题。
等所有事情解决得差不多,康译回学校的时候也已经快放学了,老唐看他嬉皮笑脸地来交作业和假条就气不打一处来,骂半天都快把自己气笑了,就挥挥手让人快滚。临滚前,班主任褒贬分明,抽出那张图书馆自习室签到表,“没想到这回你居然挺上心,没翘。这种精神值得表扬,但你能不能再努力点,把坚持的精神在你学习生活每一处都发扬发扬……”
康译接过那张签到表,挑了挑眉,只见上面每一行空白栏都写了两个名字:谢至安,康译。
谢至安,康译。
他突然弯腰扶额笑了起来。不是吧。
老唐在旁边被他笑得一愣,拍一下他的肩膀,“搞什么!”
康译抬手按住嘴角,避免笑容越来越大,对老师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不是吧,他想。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怎么真有这么乖的人啊?
夏日下午的落日红云层层叠叠,温度不减,一阵又一阵,他没有闻到任何甜蜜的信息素味道,只有潮湿的热风,但是站到器材室门口时,他看到空气中跳跃着浅淡的绯红光点,柔软的蓝线交织。他又笑起来。
真的,完全抑制不住。
00:22:25
little rabbit
谢至安的手机持续放出广播里老旧的情歌,康译问他:“什么歌?”
他摇头,有点窘迫。他不知道。女声深情,时而悲恸,主持人插进来解说,从现任开始,连带歌手前三个绯闻男友,巨细无遗,还好最后总结没有忘记加上歌名。
康译又朝他伸手,示意要他的手机。谢至安疑惑,还是关了电台,迟疑地递给他。
“联系方式啊……你这手机怎么这么复古。”康译一只手滑上滑盖又滑开,没忍住笑说,“还挺有感觉……这是我号码,存一下。”
谢至安说好,规规矩矩打两个字:康译。
康译则莫名复杂些。他用谢至安的手机打给自己,看着那串数字,勾起嘴角,输入备注:兔子敢敢。敢敢这两字是他按着键盘时候就这么蹿进他脑海里的。
为什么呢?敢敢?大概是第一次听老唐给他说谢至安时候的感觉。他是勇敢的。变异兔子,在夏天被抽走的力气,闷热中病态的汗湿全身,闪烁跳跃的光,目光。大概是他对他的一点憧憬。
仓库门外喧闹声忽远忽近,铃声从教学楼那边传来,下课了。
康译和往常一样,拿过他的书包,先一步离开海绵垫,单手背包,手指飞快在自己手机输入刚刚得的歌名,软件搜索迅速,前奏已经漏几声。他插上耳机,站在一旁等谢至安走过来,抬手给自己和对方戴上,中间的线没解,乱糟糟地连在两人中间。
塞耳机的时候,他的手指碰到谢至安的耳廓还有脸颊,迟缓地停留,又是刚好让谢至安想逃开又停住的时间。弄得人迟钝地脸红,脖子也红一块。
耳机线牵着,康译腿长,走路迈得开些,谢至安不得不加快速度,将脸藏在帽子下。像踩着歌曲的节奏,小跑跟在他身侧。其实没这么夸张,只是这是第一次他们穿梭在放课后的高峰期,更多人好奇地发现跟在康译身边的谢至安。
他们的费洛蒙更加夸张地在空气中蒸发,打了抑制剂的普通AO感受不到,谢至安快被他们身上的明亮光点淹没,像在直视太阳,他的眼睛里五光十色,只有靠近康译才能缓解一些。
无意识的,他想,好像又严重了。
他在七月盛夏看一切雪盲。
到图书馆,康译见谢至安脸上泛着异样的潮红。他将谢至安的帽子摘下来,伸手顺着颧骨摸到他的额头,过长的碎发汗湿在他额两侧。康译知道这样的动作对于谢至安来说太过了,但他手掌捧着他的脸,用了些劲,不想让他避开。
“你有些发烫……不会是生病了?”
谢至安没有避开,他只是垂下眼睑,心里惊奇自己居然贪念对方的手、对方冰凉的温度,几乎让他舒服得快要沉没在蓝色的水波里。他的热浪平静下来,成为安分的石头,从他的瞳孔看去。
康译拿杯子给他接温水,督促他一口一口喝下去。
在椅子上坐了几分钟,康译再去摸他的额头,温度很平常。他皱眉,总觉得谢至安这样有点说不出的眼熟,但人明明就是个Beta。
“总之,你不舒服我们就尽早去医院。”
谢至安点头,湿过的短发乖巧服帖。康译觉得嗓子痒,抬手状似若无其事地摸了一下喉结。
图书管理员的职责照旧。康译推着装书的车去还书,谢至安坐在桌前写作业。
他不会的知识点还是很多,一套卷子几乎一半靠硬猜。康译做完事回来的时候他又正趴在书本上摸鱼,这次康译能看出来他画的是一组机甲。没有开机的电脑旁边是那张签到表,上面多了一行,仍旧是:谢至安,康译。
康译站在谢至安身后默默看他的画完。他的身子往前倾,直到谢至安的书上开始出现几道深浅不一的轮廓,对方这才回神,被吓了一跳,尴尬地想遮住那一页。
“什么机器人吗?很酷。”康译坐回座位,腿曲着,脚点地,有一下没一下地翘凳子。
谢至安咬破了口腔内壁,他仍旧没看康译,目光落在他的球鞋上。满嘴血腥味,他意外地发现自己正在结结巴巴地解释:“……是,机甲……动画,动画电影,叫……挺老的一部。”
他迅速抬眼瞄了一眼康译,对方的视线还是那样认真地落在自己身上,他莫名其妙地开心,“……今年……这次,最后一次了……剧场版。”
他想尽可能冷静地解释,让康译不觉得无聊。但因此他在不停地拆分句子,很快说出口,但全是词语,他没办法控制。
“会来,首都……主创们。我,有些想……去首都……看首映。”他当时是准备从首都搭乘国际飞机去A国的,刚巧可以赶上首映。
说起喜欢的东西,谢至安脸上浮现出某种无法言语的兴奋。但他的兴奋也很小心翼翼,像小孩子一样,笑起来眼睛会有些弯,还有酒窝,不过一会儿有一会儿又消失了。
康译也如此专注地看着他,差点就脱口而出:没多久我就要去首都,你和我们一起吧。不过理智尚在,知道现在不是最佳时机,最终就笑着看他,“听起来很有意思……有机会我去找来看看。”
谢至安不好意思看他,手掌握拳蹭了蹭太阳穴,还是兴奋的。“……真的……好看的。”
康译仍然笑着,拿过他的作业卷子看,注意力不再在那空白处的机甲上。翻完一遍,他突然说:“谢至安,不然我来给你补习?”
谢至安有些懵,“……我没钱补习。”
康译看着他,停顿两秒,他笑着:“我又不是补习机构,不要钱。”完全是歪理。
“不过,”康译悠闲地转笔,“如果你下次进了年级前五百,就答应我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