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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养的那种“海绵宝宝”。
他闭上一只眼睛,右眼透过水珠和漂浮的西瓜肉继续看。康译被红色的大海浸没,身体被漂亮的海底的阳光扭曲,深浅深浅,最后潜入,被海绵宝宝们吞没。再最后,海绵宝宝们被谢至安一口吞下。
康译效率很高,准备锁门的时候,谢至安还在一边玩着喝果汁一边用笔在纸上涂涂画画。
放学后,两人去的还是学校附近的小饭馆。康译决定带谢至安尝遍周边的所有店铺,明明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没这兴致,要么是哥几个随便在哪家店刹一脚,要么就是吃惯了或者被人推荐的,但每次看到谢至安往新地方去的时候那副小心不安又藏着好奇的样子,他又觉得有意思极了。他要给他创造很多很多新奇的体验。
谢至安对学校的记忆都会有关于他。康译自己没意识到这一层,想法和行动却都明了地冲着这点去了。
“……你不回家吗?”谢至安和康译一起踏上公交车,汽车摇摇晃晃发动,他才慢一拍反应过来,低声问道。
“这周末也要回外婆家。”康译对他笑,拉他的书包带子,像拎个小动物似的让人坐进并排的空位里座,书包也被他抽出来挂在椅背上。
谢至安缩在角落,他穿长袖容易出汗,车里又开了空调,一下子吹得他浑身发凉。康译莫名其妙还在看着他,他避开目光,本来五指张开放在膝盖上,想到什么,赶忙握拳攥紧手指。
“这么紧张干嘛?”康译又勾起嘴角,像是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满意坐回位置。谢至安那句在喉咙酝酿半天的“……你离我太近了”也被第无数次吞回。实际康译同样觉得奇怪,和谢至安同桌这几天下来,他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不能控制自己脑袋里眩晕一般重复的感觉对方好香的念头,甚至在大脑做出判断之前就开始靠近。
香。好闻。想吃掉。这简直就是新闻里Alpha对Omega图谋不轨的说辞。
可是康译很肯定自己没有闻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谢至安也是个货真价实的Beta。所以他自然地把这些念头归结为“好奇”,和第一次在公交车上看见他裹得严严实实开始萌发的兴趣没有区别,是突然翻涌在他脑海里的浪花,有趣的变异兔子。
一路没怎么说话,气氛倒是很好,不过谢至安一直在思索,他在倒数第二站才到站,康译应该比他提前下车,他想主动一回,比如不要犹豫就提前同他说“再见。”“明天见。”
可直到两人同时准备在“东口站”下车的时候,谢至安才发现,他们居然住在同一个地方!他在帽檐下眨眨眼睛,康译也觉得不可思议。他听到他的笑声,说“居然真的这么巧啊。”
这么说,周一那天两人应该也是在同一个地方上的车,但居然都没有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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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口路那一片近市中心,是闹中取静,白湖湾别墅区,靠山有湖,基本是有钱人首选。这么一想这个巧合也不是不可能。
“我早该想到的。”康译轻声失笑,不说谢至安的父亲谢秉诚和自家爸妈至少都算个点头之交,安长希的联络方式还躺在他的通讯录,之前安长希在酒店办什么获得最佳男配奖他都去了,在家办的生日派对他也去过,所以他是知道谢至安家的地址的。
不过,他仔细回想,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以前见过谢至安的记忆。他们或许是可以更早认识的,想到这里,康译的心莫名像被堵住一样难受了一下。“我居然真的没见过你。”
并肩走着的谢至安没听懂他这句话,又在帽檐下眨了眨眼,没回答。
进了小区门卫,两边路都是上个缓坡,林荫树郁郁葱葱,湿热的风又卷起一层细密的汗,康译往左,谢至安往右。先顿住步伐的是谢至安,他张张口,还是下意识避开对视,目光沿着被帽子遮住的半边天看到康译身后渐渐变得昏蓝的天,照旧还是康译先笑着说了再见,这次还外加一句“小邻居”。
“……拜拜。”谢至安小声说。等康译转身离开以后,他才又对自己失望地叹气,在心里朝那个背影说,“明天见。”
让谢至安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他们并没有见面。他一个人坐在图书室把会写的作业都写完了。整个校园是和平常不一样的安静,除了空调嗡嗡的叫声,就只剩永恒的蝉鸣在窗外响着。康译还是没有出现。
他抽出那张签到表,趴在桌上看了半天,肩膀耸了下去。他模仿男生的笔迹在那行空白里画上“康译”两个字,龙飞凤舞倒算不上,比起他本身的字迹却潇洒一些,多占一点位置,硬生生挤到他旁边。
接下来一天也是这样。锁上图书室的门的时候,谢至安在心里又说了一遍“明天见。”明天是周一,总该见得到了。
他没觉得自己有多沮丧。康译本来就是不受规矩约束的人,虽然成绩好,但本来就是叛逆的年纪,笑起来也痞气,侯邵祥那群人还时不时调侃他以前一起打球打赌打架的事情。这次答应唐老师和他一起来图书馆,多半也是一时兴起。他本来就是个很无趣又自闭的人,会不想和他待在一起也是正常的。
谢至安没注意自己在掐自己的手指,牙齿也一下一下撕咬下唇,嘴皮被咬下来,露出里面的嫩肉,溢出几滴血来。
“至安?别老撕嘴皮啊。”画室的老师孙沫看到他裂开的嘴唇,笑着提醒,“夏天上火本来就严重,多喝点水,或者买只唇膏擦擦。”
“……好的。”思绪被打断,目光重新落在面前的画布上,谢至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干嘛。他低头摆弄手上的调色板,面无表情地继续在那幅乱七八糟的画上加颜色。
“今天在画什么?”孙沫走到他身后,看他动笔。谢至安抿唇,露出很浅的,相当于没有的笑,“是学校图书馆窗外的树。”他周末离开学校就到画室来了,平时没事也喜欢往这边跑,画室里挤满了准备艺考的学生,林予健也在。不过孙沫在角落给他留了个固定的位置,和大家隔了些距离。不会打扰到别人,更不会有人来打扰他。
看着那一片稀薄透明似乎闪着光的杂色,孙沫打趣地说:“那里的树叶是这个颜色吗?”谢至安摇头,认真地回答:“不是的,是光是这个颜色。”
“哈哈,你和莫奈一样认为空气是紫色的?”
“不是。”他又抿了嘴唇,伸出一点舌尖碰了一下新鲜的伤口。“其实更多是红色的。然后有像是玻璃珠子一样的蓝色。”总之不是肉眼看到的阳光和绿叶。孙沫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坐在他前面的林予健回头和她对视一眼,她无声地叹一口气,开口说:“你画得很漂亮……”
谢至安回头,显得很高兴,虽然没有和她对视,但还是尽可能对她展开笑容,“谢谢老师。”这是真情实感的赞美,她对于谢至安的画一直都是这个态度,即使是最开始技艺不成熟的时候。但是,她接着又字句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