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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Omega,但在同伴的影响下也会时不时逸散出自己的信息素。
纯净浓郁的栀子花香,是和他本人一样干净的白色。
谢至安每天都能闻到它。无论是在家里,还是远远的,在几十人扎满的教室里。
他喜欢这个味道,就像他单纯地喜欢这个和自己血缘相融的哥哥。他为此感到欣喜。虽然那时候他并不知道Omega会天生对同类释放出的气味表示友好。
直到有一天,在课外活动的时候,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努力跟在安长希身边,想要融入他的同学伙伴们。
安长希之前也从未表现过厌恶他跟着自己。
他那天只是突然想起老师说要经常夸赞自己的朋友,神使鬼差地,他足起勇气红着脸对安长希说:"你真好闻,像栀子花……"
可是就在这句话后,安长希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谢至安已经不记得他的脸色有没有变过,只记得他仍旧扬着笑脸,像天使一样,却说了宛如淬毒一般的话。
"可我觉得你好臭啊。"
他是这样笑着说的,谢至安还记得每一个字的语调,以及在这句话结束后,那些跟在安长希身后的小孩蜂拥而至的场景。
他们全都凑到他身边,抓着他的后领,像围观什么好笑的东西一样凑上去嗅,又一下子捏着鼻子哄跑开来,玩笑地大叫着:"真的好臭啊!谢至安你好臭啊!"
谢至安,你好臭啊!
好丑啊!
好笨啊!
垃圾小三的垃圾小孩!真的好臭啊!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个星期。
直到谢至安用厚厚的阻隔贴粘在自己后颈。他们才终于像玩累了一般停手。
阻隔贴是谢至安一个人跑到药店买的,他问售货员有没有能阻止他脖子发出臭味的东西卖。对方当他是天真无知的小朋友,还以为之后会有人教他正确的知识,就笑着把阻隔贴给了他。
店员说:“不能一个人乱贴,要回去告诉家长,让爸爸妈妈帮你哦。”
可事实上,家里没有人会告诉他这些,当时学校也要到四年级才会上生理课。
而在四年级的时候,他又被认定为Beta,因此分班上课时老师对于Omega的情况只教了个皮毛。
他不知道在彻底分化完全前长时间使用阻隔贴或者阻隔剂都会导致信息素的分泌失调,甚至会推迟分化时间,严重的会带来其他更多后遗症。
所以即使后来他知道Beta闻不到信息素,也只是疑惑了一下自己当时居然闻到了,而没有仔细深究过此事。
不过现在暂时不提他不知道的这件事。谢至安陷入了一种恐惧与悲伤瓦解过后的极端愤怒,嘴唇被他咬破了皮,铁锈血腥味充斥着口腔。就算到了这一刻,走投无路的人还是无法将发生的一切告诉电话对面为数不多还在关心着他的人。
他有什么资格把林予健卷进他的痛苦呢?
林予健知道他的性格,只能先安慰着,"如果你今天太累了,那就先睡一觉,明天周日,你来画室好吗?"
电话线两端安静了几秒,林予健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问:"好吗?至安?"
谢至安盯着自己不断冒出血珠的指腹,被惊醒一般哽咽一声,答应好。
对方又叮嘱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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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至安的身体上有很多那样细小的伤痕,它们主要集中在左手手掌、左手手臂、大腿外侧,大多是用美工刀划出来的,不算很深,也不算太密,第一眼看上去没有非常触目惊心。
更何况他常穿长袖,没有人会注意到,也没有人会去注意。
掌心四道颜色比较深的痕迹是顺着掌纹刻出来的,其他则像不小心切到的。他甚至想好了如果有人问起,那他就回答,"是削铅笔的时候没注意弄到的。"
不过从他想好开始,至今还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
美工刀不能用平时削笔的。他有两把很干净的。一把很小,椭圆形状,另一把一般长,推伸刀刃,两把刀柄都是红色。
他并不想被细菌感染,成为某种寄生宿主,截掉半边手臂后继续悲惨地留在这里。很多时候,大脑和心脏的麻木晕眩会比留下那疤痕更严重。他只是偶尔以为这躯干是树,可惜没有叶子,连生长的痛觉也感受不到。
红色的短刃第三下插在中指指腹时,谢至安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流泪了。神经的疼痛让手指一下一下地痉挛。
方才所说的那种愤怒重新席卷而来,他握着刀,怀里揣着那本护照,推开门,往别墅三楼跑去。
血汪了一滩在手心,粘稠但没有干涸。即使是那么小的伤口也无法在呼吸间就愈合。
他也无法愈合。
安长希没有在家,他的房间空荡荡,干净整洁,门窗开着通风,柔软的窗帘偶尔被吹起。谢至安的愤怒就像这流体,看上去是透明的、常被改变的白纱与水,倾泻下来却变成固执的砂石,虽然它们常落在他自己身上。
可它们仍旧是坚硬的,硌人的。
他将安长希规整摆放的东西全部砸到地上。带着血的手印留在上面,一瓣一瓣。
家里的佣人们被巨大的动静吸引,站在门口被他的模样吓到,一时半会儿还不敢进去拉住他。等到谢至安砸累了,哭累了,安长希还没有回来,他便走回自己的房间,屈腿坐在刚才的位置上。
脚边的录音机里放着音乐广播,高昂的女声唱到后面有些沙哑,一如既往是撕心裂肺的情歌。
广告的时候,安长希打开了花房的门。
Omega很生气,站在那儿,居高临下冷眼看谢至安。即使是这样的角度,他还是很漂亮,仿佛永远是正义的。
他说:“你有病啊?谢至安?去我的房间发什么疯?”
谢至安觉得自己确实有病,但没人关心他,他甚至在哭过以后还是愤怒,他不明白自己怎么能有这么多难过装在心脏里。
他明明可以不用这样的。他的尾巴明明都快掉了。
可安长希把一切都毁了。
谢至安哭肿了眼睛,干涩使视线变得模糊。但他还是精确地将拳头挥到了Omega那张精致的脸上,将人掀翻在地,双手死死扣住对方脖颈。
“你他妈也有病!发疯!有病!……太有病了!”喉头铁锈味没有呛住他,谢至安近乎咆哮着说出这句话。他从来没这样大声对别人说过话。
安长希被打懵了,窒息感紧接着袭来。他来不及反应,四肢本能地拼命挣扎。
同为男性,Omega看上去要比Beat柔软很多。但实际上,作为演员的安长希长年保持形体运动课,还有专门的教练教导防身术,真正的力量要比一直坐在画室画画的谢至安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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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因意外而得到的巧劲一过,谢至安很轻易就被安长希踹翻了。
Omega不断咳嗽喘气,眼睛死死盯着谢至安,左手随便摸到一件东西就向他砸去。
装着小半桶水的折叠颜料桶在地上跳了两下,水泼出来,谢至安手撑地往后退了几步,原本用来洗红色颜料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