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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他的手臂,笑着说,“没事也可以来找我玩啊。”

“我叫康译。”时间还够在进入班级窗口以前做个自我介绍。

他倒着身子走,视线里框着谢至安。“健康的康,翻译的译。”

“这次可别忘了。”

谢至安不记得自己忘记过他,但这次他确定自己不会忘记。

甚至是康译鼻梁到鼻尖的弧度、手臂搭在他肩膀时自然下垂的曲线、手指……他都可以画出来。

健康的康,多好的名字。不像连他的“安”,都只是别人的姓。

“你怎么还傻站着?不走了?”康译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觉得有些神奇,居然这么一秒也能走神吗?

他打趣说:“舍不得我吗?”

谢至安回过神来,眨一下眼,看向他,又看向高三一班的后门,又看向他。

康译愣了一下,居然奇迹般地读懂了他的意思。

“卧槽!”他一下没忍住,直接把这句话说出了口,“你也是我们班的?”

康译惊讶得有理有据。对天发誓,他虽然不至于和班上每个人都玩得好,但至少名字还是都知道的,脸也肯定都能对上。

可是他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谢至安这个人,关于他的记忆只有最后一个考场里传下来的两支笔和今天早上拥挤车厢里一直低垂着的头。

他总是戴着口罩和帽子。康译觉得自己不可能忘了他。

"你是新转学来的?"他猜了半天,找了个合理的解释。

谢至安想了两秒,说话结结巴巴,但意思很明确:"不……不,不算吧。"

"但……我前两年……"

他讲得小声,张嘴想继续解释。可惜下一秒,班主任唐学友的声音就在康译背后响起来,"康译!迟到了还在门口晃荡什么!早读都要结束了!"

康译转身,顺带还将谢至安扯到身边。

"唐老师,堵车不可抗力。我和小谢同学已经尽力赶来了。"

查早勤的值班生早就来过了,唐学友也懒得和他掰扯,"下次早点,赶快进去把作业交了。"

男生应下,自若地在全班的目光里走进教室。谢至安缩在他的另一侧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差不多被遮挡了个完全,注意力全被康译吸引走了。

康译拉开最后一排的椅子坐下,把作业传给第一排的组长,眼睛则一直看着谢至安走向最靠墙边的一组单人座位。那排位置在每周轮换座位的时候可以不用跟着一起动。

侯邵祥曾经这样跟他形容坐单排位置的人,"不是刺股悬梁的学霸,就是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怪胎。"

康译当时笑他竟然也知道自己是世俗是污,不过也没放在心上,他与他们不熟,笑笑就算过了。但此时想想,又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谢至安是怪胎吗?戴着口罩戴着帽子全副武装,讲话磕磕巴巴还不敢看人。

变异品种的瘦弱兔子。是吗?

他拍拍前桌的侯邵祥,指了指谢至安,压低声音问:"他一直在我们班吗?"

侯邵祥正在补作业,被他这一拍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没把笔甩飞,鬼鬼祟祟地回头看向他指的方向。

"哦,谢至安啊……是叫这个名字吧。"他随口回应,"在的,之前好像比你还不经常来学校。然后上学期期末的时候突然又来了,老唐还在讲台上做了介绍,不过那天你好像不在,可能不知道。"

康译确实不知道,也不知道有人能比他还少到校。毕竟一班可是重点班,就是侯邵祥这种不着调的也能稳定在十几考场。

"康哥怎么突然对他感兴趣了。"又抄了几道题,侯邵祥突然回味过来,又翘了椅子,侧身将手肘撑在椅背上,靠近康译问道。

"他挺乐于助人的。只是我真没印象他是咱班上的,刚刚有点好奇。"康译又问,"那他之前怎么没来学校?"

"老唐没说。他也不怎么和班上的人讲话,没人了解。你不提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个同学。"

"还有康哥,你不也不给我们说你为啥经常早退啊?"侯邵祥八卦之心又熊熊燃起。这个问题基本每两个星期都会被提起一遍。

而康译还是一如既往地糊弄过去。"给你说了是正经事。"

侯邵祥:"是正经事才要兄弟给你分担啊!"

"是兄弟就信我一回。等我自己解决好了,会找机会给你们说的。"康译从桌箱里掏出课本,将侯邵祥靠着他桌子的椅子推回原位。

"靠,居然还没解决好?"侯邵祥又凑近,"看你这两个星期天天来学校,我以为事情都弄完了。"

康译:"没,这事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

"这哪是一时半会儿!这简直是一年半载啊哥!我还跟卫牧他们打赌,肯定是你终于开窍,不再痴迷于你那个神秘的Omega了!"

康译不否认Omega,但那不是他的,也不是开窍不开窍的问题。不过现在还不是解释的时候。他再次推开侯邵祥那张八卦的脸。

"好好写你的作业去,满脑子Omega、Omega。卫牧在附中也太闲了吧?还有空和你们打这种无聊的赌?"

卫牧也是个Alpha,是他从小到大最好的兄弟,家住一片,家里人也认识。只是卫牧家里管得严,高中直接被扔进了全封闭住宿的国际附中,美其名曰大学接轨国际。卫牧本人则称:国际监狱。

当时出那事的时候,康译的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给卫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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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打了救护车之后,他那乱成一团的脑子反而清醒过来,他不该把任何人牵扯进来。他找卫牧借了钱,撒了个谎说是他朋友出事了,需要点钱住院。

事实上,这段话大半都是真的,除了朋友那一点。即使现在他和他是朋友,但那天是第一次相撞,是他第一次遇见宋知蓝。

黑暗粘稠、沉重的风。

碰撞,碰撞声。

交通工具之间巨大的回响声。

他的心脏停止跳动。

在血泊里。

直到现在,他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地回忆起这件事来。

"八卦完全不重要!多大的Alpha了,关心什么八卦?"侯邵祥肉麻兮兮地说,"关键是卫牧关心你啊!我们也关心你啊!"

康译笑着翻开课本,"是啊。"

00:21:56

玻璃花房

谢至安一直以来都知道安长希不喜欢他,或者说讨厌他。

他只是没想到安长希原来有这么恨他。

这是在看到抽屉里那本护照和通知书时,谢至安大脑里出现的唯一一个念头。

他和安长希的生活本来就不该有交集。

即使两个人的血管里流有一半相同的血。

安长希是安秉诚的宝贝儿子、安家娇贵的少爷,还是童星出道万众瞩目的明星。

屏幕上、聚光灯下,到处都是Omega漂亮的笑脸。

那样闪着细碎光芒的,白皙的,宛如天使一般纯粹的存在。

有时候,谢至安也会感到困惑,究竟是不是他误会了。这样一个人,对每个人都能灿烂笑着、给予治愈光芒的人,怎么会就对他这么冷漠、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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