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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探出头来,压着声音斗胆问:“陛下,《陆将军手记》您看完了吗?”
仓禾眼珠一斜,看向脚边的羊灵久,气定神闲道:“急什么,好书就该慢慢品。”
“您都品两年啦。”
“两年怎么了,朕碍你事啦?”
羊灵久紧张得直摇头,老老实实缩回榻底,寻思着准备做些偷摸之事了。仓禾抿嘴浅笑,这么个既会识细作,又能当医护的人才就该好好呆在军营里。
*
幽明立因伤在身,没有像以往一样只身前往无名镇,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在他阿婆祭日前到达无名镇。为了不坏规矩,他让跟随的护卫在附近扎营等他。
一进入无名镇,幽明立最先来到伶仃楼,他望着伶仃楼楼角闪烁的火苗定了定神,确认自己没有被太阳晃了眼睛后,当即下马朝伶仃楼走去。
幽明立环视楼内一盏盏闪烁的风灯,和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书架。欣慰地长舒一口气,阿婆她还有故人。果真是自己一直没有来对时候而错过了。
他看到楼角有一楼梯,不敢冒然上楼,只朝着楼梯口喊道:“有人吗?”
等了好一会不见动静,幽明立以为是自己声音小了,他又喊了一声,结果仍旧无人应答。幽明立无法,只好摸出阿婆留给他的信物佩戴好,踩着楼梯上楼看看情况。
正在顶楼看书的仓义被这一声惊得书本滑落。声音太过熟悉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听,他悄声走到楼梯口侧耳细听。见有人影上楼来,他警惕地抓住自己准备的防身棍,掩在书架后。
幽明立走过层又一层,直到最后一层,从门口处瞥见里面有一小榻,好似有人趟过的痕迹。想也不想就往里走,正当他要环视四周时,突然一道黑影袭来将他击晕在地。
仓义震惊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幽明立,既欢喜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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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下)
仓义没敢将幽明立提早弄醒,见到人是一回事,但面对对方的疑问又是另一回事。他还没想好要如何跟幽明立解释自己为何不在凌都监国而是在这里。他将人弄到榻上,静静等待幽明立醒转。
幽明立消瘦不少的脸颊和略失血色的唇,让仓义想起了什么。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幽明立的衣衫,撩开后几道瘆人的刀疤直击他的心脏。尤其胸口那处仍旧泛着红肿,仅仅只是被新长的肉给堵塞的窟。
仓义不敢去触碰,害怕自己一触碰这些刀疤就会立即裂开。他也不敢再多看,因为多看一眼都会让他无法呼吸。他小心翼翼地将幽明立的衣衫穿戴好,好似自己不曾看过。
幽明立睁眼便看见自己朝思暮想两年的人正蹲坐在地,抱着他的手臂与他手指交缠。脸颊却贴着他的手背支撑着脑袋。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打瞌睡。满脑子的疑问都被不忍吵醒那人给堵在嘴边。但心却抑制不住想要抚摸那人,不经意间,手指竟随心所动。
仓义自那次死里逃生后,一直眠浅,稍有风吹草动都会被惊醒。他本能地警觉反应让幽明立看在眼里,那是他在南隐国时不曾有过的反应。
幽明立扶上仓义脸颊,克制住自己的惊疑,柔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仓义有些诧异,幽明立的语气让他不安,甚至让他感觉到幽明立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他握住幽明立的手,蹭着他的手掌安抚自己的紧张:“这里是东临的地界,我当然会在这里。”
撒谎,幽明立第一反应就是这两个字,他坐起身,看着仓义的眼睛说:“你父皇出征在外,你不在凌都监国,却跑到这里,该说你心大呢,还是说你们东临的储君换人了?”
仓义心里一痛,他早就料定幽明立不好骗,而他此时满眼都是藏不住的慌乱。他用指甲狠狠扣住自己,稳了稳情绪仍旧嘴硬继续撒谎:“我当然是偷偷跑来的,朝中自然有我那丞相舅舅把持。”
幽明立扳正仓义欲要转向一边的脑袋,凑近道:“我不信。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暂且在这里安身。”
“怎么会。”
幽明立见仓义仍旧嘴硬,语气里透着不悦:“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就这么巴掌大块地,我可是来往这里好几年。在此之前可从未见过你出现。”
仓义被幽明立逼问得透不过气来,他趔趄站起来想要逃跑,却被幽明立一把拉住抱坐在其腿上。他不敢看幽明立,因为他不想对幽明立有所隐瞒,可是不隐瞒又不知道该如何对幽明立说自己被莫名其妙被换掉的这个事情。
虽然幽明立能够证明自己是真正的那一个,可要幽明立如何帮自己。是以南隐国的立场还是以他幽明立个人,若以南隐国的立场帮自己,恐会被人构陷自己是南隐国人找的假冒太子甚至还会推卸给南隐国,说是南隐国将自己给替换掉的。若幽明立以个人帮自己,但一想到幽明立身上的刀伤,恐会连累他被两国人所构陷。
仓义越想越失落,总之他现在是个见不得光的人,谁知情他的事情谁就会受牵连。他不能连累幽明立。他绝望地想就算他是真的又如何,要他父皇以及朝堂上的那些人信他才行。
幽明立看着仓义埋头不语,既揪心又生气,他亲了亲仓义的脸颊,向他妥协道:“跑什么,你不想说,我不问就是。我不过是在意你的安危罢了,因为金丝蛊死了,我想知道原因。”
原来如此,仓义稍有缓和,他环抱住幽明立,靠在其肩头上闷声说:“回去的路上发生了点意外。”
“可有受伤?”
“一点皮外伤。”
幽明立抱紧仓义闭了闭眼,心道果然有问题。他又亲了亲仓义:“给我看看是被什么弄伤的。”
仓义撸起衣袖,将手臂上的疤给幽明立看。
幽明立摩挲着那道一寸左右的疤,伤口虽不大但却很深,他说:“在哪个地方弄伤的。”
仓义抬眼偷瞄幽明立,说:“望归驿站。”
幽明立当即紧皱眉头,陷入沉思。他想不明白哪里出了差错,能让无名镇和他的下属都没有发现仓义受伤的事情。按理太子就算手指头被磕破了,也会引起一干人等的躁动,更何况这疤像是被利器扎进肉里的。他问:“驿站里如何被弄伤的?我有打听过,驿站里根本就没有发生刀光剑影的事情。”
仓义凑过去在幽明立眉头处亲了下,原来他就是那个买消息的人。他竟如此在意自己。而他却兑现不了任何承诺,一时心情复杂不知该说些什么。
眼珠乱转时,看见幽明立脖子上有一细链,他好奇地用手指钩住,发现是个被戴反的吊坠。他摆正吊坠一看,竟是鲜于氏的信物,仓义指了指自己的喉部,又指了指吊坠问道:“你的家徽是不是鲜于氏信物上的图案?”
幽明立不可思议地看着仓义,他没想到刺青发挥了作用:“你是如何得知的?”
仓义心虚地胡编乱造:“有次染上风寒,身体发热时被我的伴读看见了这个刺青,他认得,因为他也是鲜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