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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粟蝎国最终不敌南隐国,投降归顺。但仍有一些不服者伪装成使臣在签订投降书时刺杀幽明立。刺杀者虽被就地正法,但幽明立因深中数刀,刀刀逼近要害,失血过多而命悬一线。
正在学艺的仓义突感疼痛,五脏六腑如万虫啃噬般让他浑身失力,倒地不起。好在他的师傅是一对夫妻,一人将他抱进屋里平躺在床,一人跑去找镇上神医。
神医见状手指在仓义腹部按压一阵,竟有个活物在体内乱窜。敞开衣衫一看,果然有个小凸起毫无章法地在仓义的腹腔内窜来窜去。连连惊叹有生之年竟能遇着传说中南隐国的蛊术,然而蛊虫要用蛊母治,神医束手无策。三人围着仓义焦头烂额,眼睁睁看着他痛苦忍受而无可奈何。
布阿公寸步不离幽明立,医术再高也要跟阎王争时间,他一刻也不敢停歇。帐外将领看着人影屏息静候,各个不敢出声,怕自己的声音吵着布阿公。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布阿公走出帐外见一堆人紧张地看向他,他疲惫地摆手道:“死不脱,我克弄点补血的。”
话音一落,众人皆松一口气。
即便对蛊虫束手无策,神医也不忍目睹仓义痛苦的样子,索性死马当活马医,用他的医理帮仓义缓解承受的痛苦。
仓义逐渐恢复平静,神医以为是自己的医法奏效,有所期待地守在一边等着仓义醒转,因为他已经等不及想要问仓义身上的蛊是如何种的了。
幽明立终于从昏迷中醒转过来,他看着布阿公虚弱地问:“我躺了几天?”
“三天。”
幽明立欲要起身,却被布阿公按下,他对布阿公说:“我要去趟无名镇,赶在阿婆祭日之前。”
布阿公喂给幽明立一颗药丸,劝阻道:“那里太远,你又虚得很,克不得。”
幽明立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但他还没有完成阿婆的遗愿,他必须每年都要去看一看,看看那座楼有没有点灯。他想着会不会是自己错过了点灯的时候所以才以为那座楼一直没有被点灯。他握住布阿公的手,眼里满是恳求:“阿公,我已经有两年没去拜阿婆了,这次不能不去。”
布阿公早经习惯幽明立不爱尊他医嘱。他对幽明立向来心软,事事顺他意,就连这次差点掉命也不尊他医嘱他都皱不起眉头,甚至在心里开始替他另想办法了。他说:“等几天,我搞点药把你背身上,路上按时吃。”
“谢阿公。”心事一了,幽明立又陷入昏睡当中。
仓义醒来时浑身酸软无力,想起起不来,只好歪着脑袋各处看。见是自己师傅的屋子才暗暗松口气。一阵翻书声引起了他的好奇,他闻声看过去,见一老者坐在他不远处正认认真真翻阅医书。他悬着心闷不吭声地看着那位老者,心里开始胡思乱想是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还是毒镖的毒并没有全解。
正当这时,李师傅端着吃食走进来,见仓义滴溜着眼睛看着一处,欢喜道:“呀,徒弟你终于醒啦,可把我们吓坏了,连这位老神医都束手无策。”
神医猛的抬头看过来,正好和仓义对上视线,他把书一放,立刻快步走向仓义,还未走到跟前他就大着嗓门问:“公子,你是怎么种蛊的,在哪种的,谁给种的?”
仓义被这一连串的问题绕得头晕,呆愣愣看着神医脑内翻转,他是被种蛊了,但是金丝蛊不是已经死了么。这会也恢复了些力气,他撑起身子问:“我怎么了?”
李师傅递给仓义一杯水让他醒醒神,说道:“你还记不记得你突然腹痛,然后倒地不起了?”
一杯水下肚仓义也清醒了许多,他点点头说:“记得,所以我为什么会腹痛,而且很痛,当时感觉自己要死了。”
神医赶忙说:“因为你体内有蛊,你知不知道自己被人种蛊了?”
仓义愣神,一脸疑惑:“体内?我是被种了蛊,但那是赏玩用的金丝蛊,只在皮里。后因受伤伤口有毒,蛊虫也跟着中毒死掉了。”
“你是被种蛊的人骗了吧。我翻遍所有私藏的秘术,你这种情况是被人种了生死蛊,又叫阴阳蛊,与宿主共生共死。如果阴阳蛊的蛊虫是夫妻的话,它们蛊虫夫妻也会共生死。”
仓义听得一头雾水,直摇头:“没明白。”
“就是说,你体内的蛊虫是有伴的,它之所以让你痛不欲生,是因为它的伴侣快死了,它感受到了,而且很着急,所以在你的五脏六腑内到处乱窜。”
仓义越听脸色越难看,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手指也不受控地开始抖动。他第一反应是幽明立出事了,还差点死掉。神医一看不对劲,立刻上前把脉,被仓义摆手推拒:“那他死了吗?”
“看样子是没死,因为你还活着。”神医不放心,强行捉住仓义的手把了把脉。
“我没事,缓一缓就好。”
神医确认脉象没问题后,松开仓义的手问道:“这蛊术只有南隐国有,公子是去过南隐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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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义有些害羞点点头说:“嗯,我在南隐国呆过几年,在那里有个心上人。”
李师傅乐呵一笑,在一旁打趣道:“原来我徒弟这么有胆识,敢喜欢南隐国人。”
仓义挠头:“南隐国人对我很好的。”
李师傅见仓义一本正经跟他狡辩好笑道:“没说他们不好,是我一直以为他们的一些秘术是骗人的把戏。经你这遭,不得不信了,至少这蛊有够吓人的。”
仓义没觉得吓人,他转而道:“看来我是被种了两种蛊,我只知道其中一个,另一个却蒙在鼓里不知情。”
神医已经等不及了,他插话道:“你是怎么被种蛊的?可有看见?”
“没有看见,是睡着的时候被种的蛊。”
李师傅拿着吃食走过来说:“好啦,既然是秘术怎会让人轻易看了去。先吃点东西吧。”
仓义吃过东西,自觉身体已无异样,便不再叨扰,谢过师傅和神医回到自己的住处。坐在门前望着伶仃楼独自游神,原来幽明立说的蛊虫死了就不等了是这个意思。
比起幽明立为什么要骗他,他更在意幽明立发生了什么。一想到他差点死掉仓义就心痛得鼻子发酸。恨不得马上奔去幽明立身边,亲眼见证他的安危。可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只好作罢,不能连累到他。
*
因羊灵久给张翻白的那副画像起到了作用,让陆将军抓住了好几个细作,作为奖赏陆将军赐给羊灵久一块军牌,意味着他可以通过这块军牌进军营,可以不用乔装成医护。也终于同意签下守书契。
当羊灵久喜滋滋抱着手记准备手抄时,仓禾悄悄步入他的帐中。将一沓沓《陆将军手记》抱走,只丢下一句等朕看完了再抄录。
自此,羊灵久转移阵地,仗着皇帝知他另一身份的关系,也不掩饰,日日夜夜跟在仓禾屁股后面。仓禾不但不恼反把他当暗卫使,慢慢吞吞,这一看就是两年。
羊灵久心里记挂仓义急得直跳脚,这天入夜时分,他趁四下无人,从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