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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二姨娘是个人精，她听出来了，王舒意这话分明是在说要分家啊。

等二姨娘走了之后，王舒意思来想去还是要去拜见一下李老将军，若他爹有意要退婚，恐怕李老将军也听到了风声。思及此，王舒意换了身袍子就出了府。

李府，庭中。

何柏正在和李森过招，李森宝刀未老，一把关月刀在他手里灵活无比，指哪儿打哪儿。何柏的剑看起来毫无招架之力。最后关月刀挑飞了何柏的剑，这场上二位将军，姜还是老的辣。

"爹爹、哥哥，你们快来喝点茶。"李疏云坐在石桌旁，桌上摆好了茶点，她坐在那里看二人比武过招，看得不亦乐乎。

李森拿起茶壶就灌了几口，看着何柏十分欣慰，"真不错，在我手底下走了有五十招了吧。"

"不敢。"何柏拿着李疏云递过来的茶杯一饮而尽，这才觉得胸中燥火去了三分。

管家从前院进来，走过来说，"老爷，丞相大人来了。"

"谁啊？"李森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会儿又恍然大悟，"王家舒意啊？"

"他来做什么？"何柏皱着眉。

李森看着他，"要回避吗？"

"应该不用，我与李家的关系他知道与否都无妨。"何柏问管家，"有没有来干吗？"

"丞相说，今日想与老爷谈大小姐的婚事。"

"啊？"李疏云惊讶至极，看着何柏和李森，"爹、哥，我还有婚事？"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李森斥责了李疏云，"那是小时候王家大夫人和你娘定下来的。"

"若是这样，那今日免不了要疏云和王舒意见上一见了。"何柏有些担忧，怕王舒意看出端倪，他拉着李疏云说，"等会儿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管家把王舒意带进来的时候，他一眼就看见了何柏，心道，他为什么在这儿？

"拜见二位将军。"王舒意看着堂上的李森和何柏，二人似乎不惧怕自己知晓他们有关系，只怕这件事陛下也明了。

"丞相今日来是为了小女的婚事。"李森看了一眼王舒意，这几年自己闭门不出，还不知道外面的天翻地覆。只是听说王舒意做了丞相，如今一看，王舒意身上的气质是从书中润出来的，有文人的气质。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确实。"王舒意落座，身旁的何柏给了他一杯茶，他低声致谢。

"你二人的婚事是你家大娘子和我夫人定下的。这有什么问题吗？"李森目光如炬，他不知道王舒意来的目的是什么。姑且算他不怀好心，若此番是仗着丞相身份来退婚，那他也绝不答应。

当初王家低声下气求他的时候多么卑躬屈膝。

"当然没什么问题。"王舒意见这堂上没有李疏云，恳请道，"可否见一面疏云，我想当着你们的面和她说。"

"好。"李森把李疏云叫了上来。

李疏云听何柏的话，上来一句话也不说。

"疏云，我二人婚事如今还作数。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若是不嫌弃我，我也会待你好。你若是已经心有所属，那你便退婚，"王舒意看着李疏云，瞧这面容与记忆里大有出入，他看着李疏云的手，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又没想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隔座何柏的手攀上了腰间的荷包，大拇指一下一下抚摸着布料。

李疏云手上绞着帕子，看着李森和何柏，何柏摇了摇头，李疏云便开口，"那就退婚吧。"

说罢，李疏云微微欠身便离开。等李疏云走后，王舒意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玦，对李森说，"这是疏云给我的信物，今日还给她了。"

"抱歉，疏云当年从涵云书院回来就生了场大病，从前的事情不太记得，恐怕你给的信物她也不记得放在哪里了。"

"无事。"王舒意看了一眼何柏，"不知何将军今日怎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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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看我义父。"何柏端起茶杯用茶盖撇去浮沫，腾出来的热气打在黑金面具上留下一片水迹，他双唇含着杯口低头饮茶。

"这是我义子。"李森开口，"丞相大人不必多心，我与阿柏都是效忠陛下的。"

"那我就不叨扰将军了。"王舒意退了出去，离开了府中。

李森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婚退了也好，现在的疏云可不能嫁出去。"

琼花宴

"王兄，跟着我想干嘛啊？"出了李府不过几步，何柏就感觉到有人跟着他，这人不用猜就知道是王舒意。

"何兄啊，今日可真巧，遇着两回了。"王舒意走过去，用手臂搭在何柏身上。

"王兄的手能不能从我身上挪开？"何柏对于别人的触碰多少还是不习惯。

"之前我同你保持距离你说我不喜你，那我就学着军中那些将士们同你勾肩搭背。"王舒意和何柏靠得太近，何柏甚至闻到了王舒意身上衔冷竹的味道。清幽幽的味道像雨后的竹林，清淡得和他这人一样。

他没有再推开王舒意，抱着手臂看他，"你怎会答应让李疏云退婚？"

"你还好奇这个啊？"王舒意根本没把这事情放心上，"跟你说了你可别告诉李将军，免得他生气，以后不待见我。"

"什么事？"

"我爹叫我二姨娘来劝我退婚，说我如今是丞相了，娶李疏云门不当户不对。"王舒意对于自家爹这做法非常厌恶。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婚事当初不是你们自己求的吗？"何柏冷声道。

"你怎么知道？"王舒意看着何柏，又想起李森说了这是他义子，"你说得也是真的。所以我亲自来问，免得我爹到时候拿着我的名头做什么烂事出来。小时候我觉得李疏云长得可爱好看，想着娶她还挺走运。"

"现在娶就不走运吗？"面前路过一辆马车，何柏和王舒意停在原地。

"倒也不是，若疏云还愿意嫁给我，那我自然是愿意娶的。"王舒意摸着下巴回想李疏云的模样，"话说你妹妹这几年怎么变了样子啊？她以前跟现在变化也太大了。"

马车过后，路两边的人们你来我往，有人从他们身边路过的时候撞了王舒意，他索性把手收了回来。

"几年前妹妹染过一场大病，高烧不断。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脑子给烧糊涂了，身子骨也越来越弱，每到冬天就生病。"走着走着，何柏看见天要暗下来了。

王舒意摇了摇头，"我改日送些补品给疏云，补补身子。"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王丞相恐怕要成为大周第一个被退婚的丞相了。"何柏东走西走，寻了处馆子，"天快黑了，今日你请了我一顿饭，我这就还你。"

王舒意看了眼门口的招牌，琼花宴，"我向来是听过琼华宴。"

"那今日就带你见见琼花宴。"

店里人还挺多，粗布粗衣的百姓也有，还穿着捕快服的捕快也有，像王舒意这样的读书人也有。店里热热闹闹，小二忙前忙后。那一桌的读书人对着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