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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怎么了,是我做的不好吃吗?”吃到一半,小冬突然疑惑地问。
她觉得自己出去前李厌欢和蒋赴成之间气氛挺融洽的,回来后也没有觉得不对。直到沉默开始蔓延,才发现有点不对劲。
“不是,”李厌欢说,“很好吃。”
小冬也不纠结:“对了,之前的保卫战导致天津来了很多难民,他们没有地方住也没有吃的,再加上天气越来越冷,很容易被冻死,我今天去买东西听见他们说要在村口派发棉衣棉裤和米粥,但是人手不够。村口离这太远了,我一个人去有点怕,你、你们可以陪我去吗?”
她补充说:“就今天下午。”
一连几天都在下雪,放眼看去一片白茫茫,村口临时支棱了个小摊,摊上摆了一桶米粥,旁边有几袋子棉衣棉裤。不远处几个穿得很厚实的人正把一桶米粥抬过来。
有人告诉他们:“虽然预计到会有很多人,但还是超出我们预料了。棉衣棉裤肯定是不够的,我们也没办法呀。米粥驱寒,大家家里也不是很富裕,让他们饱吃一顿还是能尽量做到的。也多亏了有那么多人自愿来帮忙……你看,”
他指着几个妇女,“她们都是附近的几家住户,这次的米粥就由她们负责,她们煮好了就由那几个小伙壮汉搬过来,大冬天的,人都出汗了。”
他最后笑笑,“不过这些都是值得了,我们啊就希望以后少点战事。”
或许是感触颇深,一些排队领东西的人都七嘴八舌说起来。
“是啊是啊,那些领导人倒是好,遇到战事让人护着跑了,没事了又回来吃好喝好,哪有人管我们死活?”
“你看现在我们住的问题政府也没个说法!”
……
“还说什么军队缺人,我儿子去军队根本吃不饱,还不如回家呢!”
“能回家的都回了……我的浩儿却再也不能回来了。”
一片啜泣声和安慰声。
小冬在身上翻了又翻,从棉衣里层口袋翻出一张帕子,连忙递给前面哭泣的母亲,抬起手搭在她肩上,想不出该说什么。可能是悲伤压抑太久,哭了好一会,这位母亲直接晕了过去。站在旁边的人赶紧把她送到附近一户人家家里休息。
冬天天黑得很快,更别说这么偏僻的小山村,太阳刚落山,四周一下就黑了。领头的指挥大家把借的锅碗瓢盆都送回去,大家各自散了。
小冬其实想去看看那位母亲,但不好意思说。李厌欢放下几个碗,说:“小冬姐,我们去看看那位母亲吧?”
小冬刚刚走神了一会,后知后觉啊了一声:“哦,好。”
那位母亲醒来后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李厌欢他们来的时候,她正坐在床榻上喝水。听到动静看过来,神色间有少许悲伤。
“您好点了吗?”小冬问。
她认出小冬了,点了点头:“哭出来心里好受很多,谢谢大家了,大家都是好人呐。”
“......听到孩子”她哽咽了一下,“......的消息,我真恨自己,也恨所有的人,有时候真想拉着别人死了一了百了,能给我孩子陪葬一个是一个……要是他还在,肯定跟你们一样,帮助那么多人。”
她放下杯子。小冬说:“他是你的骄傲,我想,他也会为自己的母亲如此坚强而骄傲。”
不知为何,李厌欢突然想起了李夫人。
这位母亲笑了一下,又感动得要落泪,李厌欢问了句她儿子,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说起她儿子,她像是有说不完的话,等她说到口干,才发现时间已经很晚了。
李厌欢他们出来发现蒋赴成蹲在门口等了很久,抽着不知哪来的廉价香烟。一点红光在黑暗中闪,很淡的烟味被风吹过来。看见他们,他把烟捻灭了,说:“走了?”
一连几天的暴雪让人受困于家中。打不开的窗外的白茫茫的雪,仿佛一望无际,而屋内却那么温暖干燥,令人昏昏欲睡。李厌欢听见了敲门声,他去开门。
蒋赴成皱紧眉头,看着跟着他进来的傅和深。傅和深悠然自得地向他打了个招呼,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在这看到他。
阿头一路跟着李厌欢他们,蒋赴成自然也知道是傅和深带走了李厌欢,本来他就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现在看到他,再联想起之前那件衣服,顿时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蒋哥脸色这么差,不会是受凉了吧?”傅和深笑眯眯地说,顺便对李厌欢说了声谢谢,接过了他手里的水。
蒋赴成看了他半天,说:“那倒不至于。你喝那么急,小心烫嘴。”
傅和深一个没注意,差点笑喷,他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蒋赴成会这么幼稚地怼他,傅和深觉得很有趣。
两个人各怀心思聊了几句,傅和深说要和李厌欢商量一些事情。蒋赴成快把杯子捏爆了:“你们商量什么事情要去他卧室?”
卧室就那么丁点大,两个人站着还闲挤呢。
傅和深:“这里也没有书房啊。”
跟他针锋相对了那么久,蒋赴成根本没讨着好,他看着李厌欢:“你说呢。”
李厌欢说:“本来你那间是书房的。”
蒋赴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是不是卧室都没什么区别,两个人独处一间屋,还不止一次?傅和深甚至连衣服都换了,商量什么东西需要过夜?
他越想越气,盯着李厌欢卧室的门,真想一脚踹过去。忍了忍,终究没有那么冲动。
里面有细微的声音传出来,蒋赴成听了半天没听出来什么,干脆抽着烟等,打算随时破门而入。
烟是帮忙派东西那天,他在门口等着等着,那户住处的男主人给的。味道比不上以前抽的,不过聊胜于无。蒋赴成十三岁就学会抽烟了,当时抽的也是这种廉价烟,那天他像第一次抽一样,刚吸了一口就被呛到了。
他听见那位母亲带着哭腔说她的孩子,心里十分平静。他父母早逝,让他早早学会成长,却也因此感情十分匮乏。他无法理解她说要去死的话,他那时是想着如何活下去,如何拼命把挡着他的人除掉,活着比死更不容易。一直到现在,他的想法都没有改变。
后来,小冬说的话让那位母亲破涕而笑,蒋赴成茫然地想,会不会一开始,他也是想成为他们的骄傲?
记忆太过久远,连蒋赴成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些。他那天晚上失眠了,跑出去吹冷风,小冬看到他的时候还吃惊了一下,问他是不是也睡不着。
蒋赴成客气地点了头打算回去。小冬试探着说:“因为厌欢?”
小冬看他沉默不语,以为猜对了,说:“之前我就觉得你们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你对帮人没什么兴趣,却还是跟我们一起去了,看起来很在乎他。”
蒋赴成嗯了一声。
小冬犹豫:“你……你们……”
蒋赴成冷静地说:“我是他前夫。”
小冬震惊了:“……那怎么?”
“我对他不好,所以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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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