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
成。
方端继续说:“但你知道吗?其实江家还有一条漏网之鱼,你该懂这意味着什么。我派人找了很久,每每得到消息过去,却是一场空……直到今天。”
李厌欢被突然凑近的方端吓了一跳。方端本身就长相一般,年纪大了更是好看不到哪去。加上身形枯瘦,脸上只薄薄一层皮覆在骨上,颧骨突出,平时笑着还好,这会睁大了眼面无表情看着,渗人得很。
那张嘴一开一合,牵连眼角的细纹,仿佛下一刻要吐出一口腥臭十足的浊气:“就是你。”
你就是江谷,快说,宝藏在哪?
在哪?
李厌欢猛地推开他,冲他吼:“我不是!我不是!”死死看着方端,身体往后缩,胸腔上下起伏,像喘不过气一样。
方端毫无预料,往后一倒,一屁股坐在水渍上。手被浸湿,心头窜起一团火,咬牙切齿:“很好,你不说,很好。”
他骂:“没长眼吗?扶我起来!”
杨贸上前扶,又被他推开。方端看着衣服上的脏点,掏出帕子擦了擦,没擦干净,丢在地上一脚踩了:“都他妈是废物。”
他指使杨贸:“打到说为止。”
杨贸握紧拳头,当着他的面砸在李厌欢腹部,李厌欢没缓过气来,又被一连打了好几次。他痛苦呻吟,弓起身体,手抓住腹前布料。杨贸转而打他没有设防的地方,直打得人动弹不得。
等他大汗淋漓直起腰,方端已经出去了。杨贸抹了一把汗,喘着气说:“李厌欢,你要是聪明点,接下来就不会遭罪。”
没说话。
要不是因为呼吸而微动的身体,杨贸都要以为李厌欢被他打死了。
他垂着头,半晌没动静。
“……你在等蒋赴成对吧?”杨贸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李厌欢却因为他的话抬起了头。杨贸怜悯地看他:“他不会来,他在天津根本赶不过来。而且他早就知道会有今天……你忘了?总统宴会他带的根本不是你。”
杨贸知道的不多,但这也足够唬住李厌欢了。
李厌欢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红着眼眶瞪他:“你胡说!他才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是,他没有,我不准你这么说他!”
他张牙舞爪就要扑上来,杨贸抓住他领口,把他撞到墙上去,肉体与墙壁发出“嘭”的声音。杨贸看他发疯的样子,突然来气:“你觉得他爱你吗?”
杨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问题,他只是突然想起了金蔷薇。下一刻,欲盖弥彰似的,杨贸松开了手,李厌欢摔在地上,咳嗽了几声,嘴巴里有苦水,他吐出来了。
“你还是不说?”杨贸拿出一排针管,“那就试试你的运气,这里面只有一支是无害液体,你想自己选还是我随便挑?”
谁知道他的话可不可信?
……
蒋赴成匆匆往家赶。轿车停下来时,一道身影迎过来,他还以为是李厌欢,结果是金蔷薇。
金蔷薇衣着平平,不见往日光鲜亮丽。蒋赴成皱眉推开他,金蔷薇拉着他不放:“你为什么不回我讯息?”
他本以为那天晚上之后他们会有一个好的开端,结果蒋赴成完全把他拒绝在外,他们甚至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他不甘心,团长给他排了戏,他也不上台,企图引起蒋赴成注意,蒋赴成却不痛不痒,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金蔷薇三番两次找,却没找见人。只听别人说蒋爷顾家,不在外多待,他等再久也等不到的。
于是他直接找上来,金蔷薇知道这样肯定是越矩了,可不这样相当于他彻底没机会了。
梨园现在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他不可以再失去蒋赴成。
蒋赴成死死拧眉,没心思看他:“有事改日说,今天我没空。”
金蔷薇不想改日,他不愿成为排后的那一个。他拦在蒋赴成面前,偏不让他走,可以说十分无理取闹了。
他没纠缠多久,蒋赴成把他一推,走了。
所有事情都堆在了一起。先是之前一条暗线出了事,接着李厌欢就失踪了。
李厌欢那已经让人去找了,现在紧急的是销毁证据。
蒋赴成推开书房的门,三两下开了密码柜,拿出几份文件,点着火柴烧了。
他望着火光,不知为何,腹部突然传来一阵疼痛,来势凶猛,久久不散。好像里面有只猫在不停地挠,想逃出来,又挣不出。
?鹅群 725零68080 由夏整理 ?2020-10-30 11:35:07
18
夏末渐冷,天黑得很,灌木丛前方黑压压一片,阴森得可怕。李厌欢一个没注意,被一根带刺的枝条绊住了,尖刺扎进趾缝,疼得几个踉跄就要摔,易子徐用尽全力拉住他。
顾不上那根刺,李厌欢撩着长衫一瘸一拐继续跑,每一动弹,那根刺就刺得更深。他的鞋早在跑的途中掉了,脚上白袜渐渐被染红。他咬着牙,愣是半点声响都没发出来,易子徐没察觉,只一个劲催着他快点快点。
可是怎么快得了?
易子徐忍着困和累,跑得气喘吁吁,说话断断续续的:“就算杨贸会帮着拖时间,他们也很快就会追上来。到时别管我,你只顾着跑就是了。”
风大,吹得他眼睛痛。脑子像进了虫一样一直钻,又痒又难受。烟瘾又犯了,他的步子渐渐慢下来。
四周实在暗,李厌欢看不清他神色,刚想开口,后边传来好几道脚步声,其中夹杂着枪声。
他们快找过来了。
他偏过头望,隐隐可见手电筒的亮光,时不时就照过来,又被草木遮挡了。
这里地形复杂,易子徐拉着他左拐右拐,一通乱走。现在只能凭直觉走,也许再往前就是悬崖。李厌欢跟着慢下来,大不了一起死。
他尽力不去想那个人。
易子徐在原地蹲下来,残存的一丝理智让他没有发出声音。他死命锤头,手在地上胡乱地摸。李厌欢抓住他的手,问他怎么了?
搜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光束在他们头顶一闪而过。
易子徐急红了眼,脑子里的弦崩了,张口就要骂。李厌欢捂住他的嘴,两人一起趴在地上,紧紧贴着冰冷的泥土。本该离开的光束重新照过来,把夜里墨绿色的灌木照成嫩绿色。
被露水打湿的泥土让易子徐暂时清醒过来,他一手握拳抵住前额,手和身体不住地抖。另一只手在李厌欢掌心写:走。跑。
等他们走了,马上跑。
一会天亮了,就再没机会了。
趴了好一会,衣服都湿了,那些人才往另一个方向寻。易子徐被李厌欢拉起来,扒拉着枝条跑。才跑几步,后面的人听见响动:“在那里!”
一瞬间所有光束聚集在一处,把他们照了个清清楚楚,甚至越来越亮。
空荡静谧山间,接连响起几声枪声。都打在李厌欢他们左右,像是在说,如果不停下来,就会打到他们身上了。
方端是不会让李厌欢死的,除此之外,怎么样都行。他们瞄准了那两个人下半身,子弹打在脚下,每次都是差一点。
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