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贸冷眼看他打滚、颤抖、哀求。等到他没力气了,才施舍般说:“难受吗?”

易子徐胡乱点头,不管杨贸说什么他都点头。最后杨贸拍拍他的脸,说:“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我要、我要……”

杨贸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否则也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等到易子徐发作。他站起来,把最后一小包鸦片丢到易子徐怀里。

之后,他不会再管易子徐了。

闲着没事,李厌欢种了一小片山茶花。每天除草浇水,忙起来,不愿回想的事情渐渐就遗忘了。

蒋赴成依旧很忙。那晚过后他就没搬回去了,但每天都是李厌欢睡去才上床。有时候他们会一起起来,有时候李厌欢醒来,另一边床是空的。他总要恍惚一阵,又在画眉的叫声中清醒。

像是补偿,蒋赴成只问了李厌欢,是不是真的很喜欢那只画眉?李厌欢说了是,他就把画眉放到卧室里来。

指尖戳进笼子里,画眉蹭过来,还在不停叫。李厌欢摸摸它的头,幽幽叹了口气。然后说:“你说先生今天会不会回来?”

还是不要回来吧。

他浇完水,没看到蒋赴成的车。于是走进他的书房,把门关紧,把书桌全翻了个遍,最后蹲在椅子旁边翻柜子里的书信。

李厌欢的手在抖,他不应该翻蒋赴成的东西,但他忍不住。蒋赴成的文件都是按照时间顺序整理好的,大多过于私密的都是看完就烧掉,但是还有一些需要留下来,全锁在一个密码柜里。

李厌欢坐在地上试了几次,没对。

一连几天,他都在想密码的事。易子徐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对着纸张写写画画。他来得正好,李厌欢需要他。

等服务生下去了,李厌欢急切地问:“子徐,你还记得先生和我哥提亲的日子吗?”

易子徐一怔:“你不知道?”李厌欢应该记得很清楚才对。但他没想太多,心虚地说了个日期。李厌欢抽了张纸写下来,一笔一划很认真。易子徐几次看他,欲言又止。

反倒是李厌欢先开口了,求救似地望他:“我放不下。子徐,我突然发现我放不下先生和我哥的过往。”

他拥有了蒋赴成,罪恶的嫉妒和猜疑也随之而来。是蒋赴成接受了他的亲近让他明白,先生可以在欲望之下接受任何人,而这与情感无关。独享这份情感的是李玉泽,李厌欢永远无法得知那是怎样一种热烈的感情。

“我翻了先生的书桌,可是打不开那个柜子,我该怎么办?”李厌欢摇头,又说,“我想停下来……可是……怎么办?”

李厌欢握紧拳头,又松开,再握紧,再放开。声音低下来:“……我有罪。”

“厌欢……”易子徐开口,但有点晚了。李厌欢脑袋一歪,晕在座位上。易子徐尝试起身,发现自己也被下了药。他气息不匀地望向角落:“杨贸!你出来!”

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走进来,把他们扛在肩上,易子徐没看见杨贸,有点慌:“你们要把我们带去哪?”

杨贸只说了让他和李厌欢在这见面,可没说有人会迷倒李厌欢,连同他一起关进车里,不知开往何处。

易子徐没什么力气,喊了几句就喊不出来了。他累了,撑了一会就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他梦到一片红,模糊中李厌欢的脸忽隐忽现,易子徐死命推他,两个人都摔在地上。眼泪在流,眼前清晰了一点,他虚弱地喊:“跑啊,你跑啊。”

突然的冷让易子徐惊醒。他嘴巴还张着,房子有回音,微弱的“跑”轻轻回荡。

一双皮鞋落在眼里,再往上,一张平平无奇、略带老态的脸。

方端。

?鹅群 725零68080 由夏整理 ?2020-10-30 11:35:05

17

因为易老爷的关系,易子徐见过方端几面。他一向不屑于结识易老爷生意场上的人,他和易老爷争吵,方端在一旁好言相劝时,易子徐还在想,虚伪的老好人。没成想,只有“好人”是假的。

易子徐还没意识到危险,边挣扎边说:“快放开我!方端你有病吧?易老头……”

方端挥手,左右两个男人上前,一人大手捂住他的嘴,一人把他压在地上,拿着针管往里扎。易子徐察觉到手臂被针头扎入,这才惊慌起来,嘴里呜咽,上身不断扭动,却被死死按住,针管里的液体缓缓注入。

易子徐对于方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但让他死掉也是个麻烦,索性把他丢在这苟延残喘。方端看他已经停止了挣扎,让人把他嘴封了,带着人出去。

门外杨贸在等着,方端把人手谴走,蒋赴成那里才缺人。之后看向杨贸:“说。”

杨贸瞥了一眼他身后,说:“蒋赴成应该已经知道李厌欢会有危险了,我们一有动作,他那边的人很快就开始搜查,蒋赴成也是第一时间赶回来……不过有个疑点,他为什么没留人在李厌欢身边?”

方端一点也不慌乱,蒋赴成再厉害也暂时怀疑不到他头上,这他是做了十足准备的。他眯了眯眼,冷哼:“他占据主动权惯了,这次也不例外——只怕是想以此揪出我。”

这不就是拿人当诱饵吗……杨贸不敢深思。

方端带着杨贸进了另一间房,给李厌欢服用的药物剂量比较大,他还没醒,缩着身体睡在角落。方端突然想到什么:“李厌欢是九岁进了李家?”

杨贸说是。他查得不能再细了。

方端阴沉着脸:“李泰安藏得够严。也是个蠢的,留在身边这么久半点消息也套不出来。”

如果他早从李厌欢身上得到消息,也就不会和他联手,企图把蒋赴成拉下来了。只是很可惜,半路闯出个李厌欢,生生搅了他们的好事。

方端森森笑了,迟是迟了点,但能一举两得也不错。

李厌欢被一盆水泼醒,衣服全湿了。他睁开眼,困顿地看向四周,门口的光刺进眼里,他伸手挡住。等视线恢复,他看见面前站着两个不认识的男人。他记得自己睡前并不在这里,陌生的环境和他们不善的眼神让他明白,情况不妙。他心里又是惶恐又是害怕。

没等他开口,方端说:“清醒了吗?需不需要再来一盆水?”

杨贸直接泼了过去,里面装了碎冰,即使用手挡住了,还是有一些砸到脸上,水和冰顺着脸颊往下流,李厌欢闭着眼抹掉。

天气不冷,不至于冻到发抖。李厌欢僵着脸:“我并不认识你们。”

“江谷,这个名字总认识吧?”

李厌欢摇头,他的确不知道。

方端蹲下来,脸上挂着和蔼的笑:“我们好好说,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李厌欢平静地看着他,方端说:“十几年前江家因为进行黑色交易被抄,财物尽数上缴,江家无人生还,一时间上海商界大动荡,之后是大家吞小家……最后才形成了如今的局面。”

但很多人是不服的,他们以为江家倒了,可以逃脱桎梏了,没想到又窜出来一个蒋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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