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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点。”先生看来醉得不轻。

门外传来淮嫂的声音,李厌欢回过神来,应了一句,打开门接过淮嫂送来的衣服,放在一旁。

蒋赴成身上已经湿了,衣服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他动手去扯领口,扯了半天只解开了一个扣子,又弯下腰像是要吐。

怕他真的吐一身,李厌欢赶紧去扶他,没想到蒋赴成虽然喝醉了,力气却不小,他用力把他推开,被水打湿的地板像一面光滑的镜子,李厌欢没站稳,后背猛地磕到墙。

说不清什么滋味,他缓了半会才压下痛楚去帮蒋赴成脱掉衣服。

他蹲在蒋赴成面前,指尖刚微触麦色肩头上的一道伤疤,手就被抓住了。李厌欢哑然,蒋赴成睁开眼,冷冷地看他,这一眼浇灭了李厌欢所有情绪。

“先、先生,您……我帮您……”李厌欢低下头,露出白皙脖颈,结结巴巴地说。

他平时不结巴的,这个时候却怎么也组织不了句子,没了平时把单调的探访说出花来的流畅。

他知道蒋赴成清醒的时候想听什么。他本来都打算好了,如果先生回来得早,他们会一起吃晚饭。一顿饭足够他收拾泛酸的心情,之后再装作若无其事地把哥哥觉得天津无聊,想回李家待几天的事告诉他。

但李厌欢没计划好,从来都是。

这个时候根本不适合那种假装的随意的聊天,他手心慢慢沁出汗,娇嫩皮肤里那道同样粗糙的伤疤被蒋赴成攥在手里,如同扼住他的心,随时可以破坏、施虐。

他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只好鼓起勇气看了一眼蒋赴成,转瞬即逝的、胆怯的。

出乎意料的,蒋赴成突然笑起来,眉间温柔,语气和缓:“疼吗?”

这样温柔的先生李厌欢从来没见过,他呆了呆,回答说:“不疼……”都过去了,哪里疼。

蒋赴成眼里满满都是心疼,他低下头看那道丑陋的刀疤,指腹轻轻碰了碰,自言自语说:“不告诉我,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会心疼?你该有多疼啊?”

“先生……”

蒋赴成恶狠狠抬头:“不是拒绝我了吗?为什么叫我先生?”

李厌欢一时转不过弯,拒绝?他什么时候拒绝过先生?

“怎么不说话?李玉泽,你怎么又不说话?”

现在真的是实实在在一头冷水泼下来,李厌欢猝不及防,满身是水。明明蒋赴成没动他半分,手心却好像又被割了一下,皮肉绽放露出白色的骨。

熬了大半个钟的醒酒汤被淮嫂端上桌,李厌欢低眉顺眼地给蒋赴成盛了一碗,蒋赴成没推拒,老老实实喝完了。

淮嫂不知道刚刚在浴室里发生了什么,除了李厌欢脸色异常的白之外,蒋赴成看起来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可能阿锦还真是说准了,淮嫂边收拾碗筷,边感叹先生终于看到夫人了。比起面都没见过的李玉泽,显然淮嫂对李厌欢更有好感。

夜很深了,这座偌大的宅子也慢慢撤去灯光,淮嫂眯着眼打算回屋休息,猛然在旋转楼梯转角看见一团黑影,她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后怕地说:“夫人真是吓淮嫂一跳,我说这么大宅子还能有鬼不成?”

李厌欢往脸上一抹,扯出一个笑,感觉很难看又敛住了:“睡不着,在这坐会……”

他不想被淮嫂看见自己的表情,还好现在足够黑,淮嫂眼睛不好,不凑近看是看不出来的。

他只想淮嫂快点走,淮嫂却走近了说:“我知道夫人是烦心先生,淮嫂也是有家庭的,在这我还是想宽慰夫人几句。

这一年里先生一直冷落夫人是不假,但先生没纳姨太太,实打实给了夫人尊重。

夫人与先生相差十一岁,夫妻间要磨合的东西可多了,现在你们还年轻,还有大把路要走,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踏踏实实过好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淮嫂以为蒋赴成放下了和李玉泽的陈年往事,要和李厌欢好好过,而李厌欢却犯起糊涂,心里膈应。

李厌欢听了这话,收紧的拳头放开了,他低低说了一句:“真的吗?会……过去吗?”

淮嫂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你又要去蒋爷家看那个李厌欢?”

易子徐怀里揣了个鸟笼,嘴里叼着半块面包——自从老爷子娶的五姨太爱上西式早餐后,天天都是这破面包——穿上鞋跺跺脚就要出门,听到这话他翻了个白眼,看向他爹:“人家好歹是蒋夫人呢,你还指名道姓。再说了我找李厌欢怎么了?又没碍到你搞姨太太。”

易老爷被人这么一堵,顿时面色不虞,声音越嚷越大:“你怎么说话的?那个李厌欢!能是个什么好东西?!抢他哥的东西不说,他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李二公子的身份!你是不是老糊涂?”易子徐动起怒来,“蒋爷明媒正娶怎么就是抢了你说清楚。”

“抱养的算什么‘二公子’,真不知道你看上他哪里了。”易老爷讥讽,也不知道在说谁,“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易子徐简直火大:“你他妈个老色鬼,吃软饭还给你脸了!”他丢开鸟笼就要揍上去,一旁冷眼旁观的姨太太们顿时慌了,纷纷上前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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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咔嚓”

莹白如玉的手抬起,纤细的指握住剪刀,稍一用力就把多余的花枝花叶剪了,李厌欢插上最后一朵花,漫不经心抚正了花瓶。

看到这一幕,易子徐心头郁结烟消云散。他放下精致的鸟笼,里面有只上蹿下跳的鸟,通体棕色,白色眉纹般的眼圈。

李厌欢走过去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品种?”

易子徐咧嘴笑,眼一挑:“画眉,好看吧?”

这一笑扯了嘴角伤口,他嘶了一声,手碰了碰:“老色鬼劲还挺大。”

打架倒是没打起来,互殴了两拳而已。不过还是亏了,那群姨太太手指甲可不是假的,平时宝贝得不行,像多碰两下就要碎了,鬼晓得那都是假象,又长又硬。一人掐一下简直要上天。

“又打架了?”李厌欢很无奈,凑近了看,是有点淤青,不严重,擦擦药就好了。

他让阿锦把药箱拿来,易子徐连连摆手:“这点伤,小事。你忘了当初陪你去天津玩,我们被一群大汉追着打,那次伤得才重,我姥姥差点没认出我来。”

“你还说,明明没钱你愣是要进花烟馆,白喝人家那么多酒水,不打你打谁?”李厌欢说着说着,没注意力气,下手重了点,易子徐还来劲了,哎哟哎哟地叫。

易子徐这人,平时在外正经得不行,乍一看就是一温润公子,却成天一副暴脾气,越不让他做的他非要做。

那次路过花烟馆,门口一溜圈穿着旗袍、娇花似的女人,他们没见过这种红灯区,一时愣住。

不过驻足了一会,就惹来旁人嗤笑:“看傻眼了?可惜啊,人家不接乳臭未干的小子,小孩子就该去小孩子待的地儿,还是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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