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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让他赌对了,庄闻初不是不堪一击的人,他早就该相信的。
忽然庄闻初看着他笑了,左眼角下的泪痣动了一下,像是跃到了傅书祁的心上。
傅书祁的喉结滚了滚,然后他也对着庄闻初笑了。
庄闻初错觉他和傅书祁一直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他感觉到的震颤似乎不止来源于一个地方。
这么想着,心里冒出一丝遗憾,如果能早些认识彼此就好了,或许他就不会一直把自己归为人群以外的人,也不会错过这样微妙的共鸣,但未免有些贪心了。
“今晚会有一个知名度不高但是理念很棒的年轻剧团过来演出,他们昨晚刚到,现在应该已经开始做准备了。”傅书祁说,“学长要不要来看演出呢?我猜你会喜欢他们的风格。”
“好啊。”他问,“你和我一起吗?”
“一起,”傅书祁点头,“我留了两张票。”
第二十一章 藤蔓
演出安排在了晚饭后的时间,傅书祁先带庄闻初去了一家十分正宗的韩国料理,传统韩屋的装修,诱人的食物香气,时间尚早却几乎满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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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闻初点的招牌石锅拌饭料足味好,尤其是底下一层锅巴焦香酥脆,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韩国菜了。
见庄闻初喜欢,傅书祁提议之后几天都可以带他去不同的餐厅。
“不会麻烦到你工作吗?”庄闻初问。
傅书祁放下勺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如果学长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当你的向导,随叫随到。”
庄闻初忍不住抿嘴笑了:“谢谢。”
这家韩国料理开在一片居民楼中间,虽然是后巷,但是环境干净卫生,客人不少,却不像首都那些开在闹市的网红店,每时每刻都是客流量爆满的可怖状态。
老板是韩国本土人,因为妻女喜欢这里,便举家移民到了长泮岛,已经经营这家餐厅十余年了。
菜式上齐,老板给他们多送了一小瓶梨姜酒。
梨姜酒顾名思义就是在烧酒里加入梨、姜,还有桂皮和蜂蜜调制而成,味道清甜而辣,适合搭配清爽味淡的食物,例如饭后上来的紫苏酥肉土豆卷饼。
烧酒的度数高,庄闻初只用筷子沾了一点尝尝味道,剩下的都被傅书祁小口小口抿掉了。
傅书祁的酒量应该是不错的,小瓶梨姜酒入胃,也没见脸颊或脖子有泛红的迹象。
庄闻初想起第一次到傅书祁的住处,远哥说傅书祁从来不让他们多喝酒,想了想,好奇问道:“你酒量挺好的,为什么要求大家平时滴酒不沾?”
傅书祁垂下眼睛没有看他,摇了摇头:“我的酒量也不见得有多好。酒精么,过量了对身体不好,干脆就别碰了。”
“也是,”庄闻初说,“过分依赖就不好了。”
吃完酥肉卷饼,两人慢悠悠地走回剧院,恰好演出也快要开始了。
这次傅书祁没有待在剧场二楼的音控室,而是和庄闻初一起坐到了观众席上。
他选的位置很好,是面对舞台最正中央的位置了,庄闻初即便是看电影也没有选到过这么完美的座位,不由得感叹合适的角度对观赏性非常重要。
演出开始前剧场内的灯光还是明亮的,庄闻初坐在最中央的座位上,扭头对傅书祁眨了眨眼。
傅书祁用询问的眼神望着他。
庄闻初笑了笑,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滥用私权’。”
傅书祁挑眉,说道:“我已经征得剧团团长的允许,要带朋友来看演出,才留起了这个位置。好吧,是有一点滥用私权,不过人想偏心的时候哪里还考虑得了公平问题呢。”
“理直气壮。”庄闻初微笑着应道。不知道是不是剧场的顶灯有些刺眼,造成了错觉,庄闻初看见傅书祁脖子那一块露出的皮肤浮着薄红,随着喉结上下滚动,还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也在动。
又或者是梨姜酒的后劲现在才上来。
“如果能让你稍微弥补一点小时候的遗憾,”傅书祁微微侧头和他对视,认真道,“我很乐意当个双重标准的人。”
听到这话,庄闻初霎时间有些愣神,没等他转移视线,天花上的顶灯倏地全部熄灭了,黑暗笼罩下来,掩盖住了彼此的神色。
剧场安静下来,傅书祁低声道:“开始了。”
庄闻初“嗯”了一声,转头看向舞台,余光却不完全在那上面。
从明亮忽然到完全的黑暗,他的眼睛还没适应过来,视线所及的景象看不真切,自己的心跳声却是清晰可闻。
酒精过敏的人喝了过量的酒便会心跳加速,皮肤发红发烫,可是他明明只舔了一滴酒,不可能产生过敏反应。
庄闻初感觉到傅书祁的手臂搭上了扶手,和自己的手臂轻轻贴到了一起,没等庄闻初作出反应,一只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庄闻初呼吸一滞,但没有躲开。
黑暗中谁都没有讲话,几秒后,舞台上的灯光亮了起来,庄闻初下意识眨了下眼睛,睫毛似乎碰到了傅书祁虚虚贴在自己眼皮上的手指。
又过了大约十秒,挡在他面前的手才挪开。
暖黄色的灯光其实不刺眼,只不过应激反应的那一下会让人觉得不太舒服,不至于对眼睛产生伤害。
但是庄闻初思考不了必不必要的问题,他所有注意力都在回想傅书祁宽大的手掌贴近自己皮肤的感受,温热的,带着淡淡洗手液的香气,保持着一个不算冒犯的距离。
庄闻初不知道该作何回应,等回应的最佳时间过去,演出已经开始了,再道谢或者说别的都显得迟钝,干脆专心看表演。
年轻的剧团演出的是莎士比亚的经典剧目《仲夏夜之梦》,不是原版照搬,而是经过改编的独一无二的版本,现代艺术的气息极为浓厚。
故事背景变了,改编成发生在大都市里的剧本,但是内核没变,里面欢快又略微荒诞的元素被完整保留,语言梦幻而暧昧,每对情侣的爱情故事还是那样生动且清醒。
演员集体谢幕的时候,主演在最后提到了拾九剧院的傅老板,感谢他给团队提供了舞台把这部有点孤注一掷的剧目展示出来,还说希望傅老板和他的朋友能够享受刚才的演出。
傅书祁和庄闻初是最后走的,其他观众都离开了,只剩两个阿姨在打扫。
站起身的时候傅书祁说道:“这个剧团是首都戏剧学院的学生组建的,我读大学的时候参加交流会偶然认识了,是一群很有想法的创作者。我也没有他们说的功劳那么大,就是刷朋友圈的时候看见他们说需要场地,而我恰好有,就把他们邀请过来了。”
对知名度不高的剧团来说,生存是个首要难题,傅书祁看着他们从大学一直坚持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