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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艺,让殿下尝尝!”

直到看见桌上另一人,一口气硬生生憋得脸红。

10

玉碟里落着精致糕点,算是学了姜国技艺六七分。

姜题在宁善期待神色和连里的紧盯下吃了口那甜腻之物,张口便来:“御厨手艺了得,学得了精髓之处,甚好,甚好。”

这话一出,那碟宁国小食便被搁置一旁,落得个凄凉境地。

最后和那碟拙劣仿品一同被带回了姜题现居的屏觅宫。

孔泊见到姜题时,这人坐在后园石桌旁,身边围了几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瘦弱小猫,看着像是出生没几天,叫声细细的,挤在一堆,讨要姜题手里的东西。

走近了,孔泊才看清楚这人手中是何物。

“你,方才已经吃过一次了吧,怎么还抢东西呢?”

孔泊瞧见这人分完手中东西,弯下身去,手指挠了挠其间一只小猫的下巴。小猫尾巴尖带点黑,叫得乖巧,似乎被挠得很是舒坦。

“逗猫?”倒是有这闲情逸致。

“嗯。”姜题还在看他的野猫,随意回了声。

孔泊避开小猫,走到桌旁,看见桌上的玉碟。一碟眼熟,像是南地小食。另一碟虽也精巧,倒是没见过。

“这是哪儿来的?”说着,伸手向那另外一碟。

“别碰。”

还没碰上,就被姜题叫住。

孔泊眉头一挑,听见姜题的话。

“给我的,又不是给你的。”

“你去见了那九皇子?”孔泊嘴角的笑敛住,眼神一凛。

“自然。”姜题双腿上还放着册书,野猫喂过便散,他便又拿起了那书。

孔泊眼神从糕点挪到姜题身上,开口似玩笑:“碰巧救了你,碰巧戏馆遇上,回来,又赐世子你糕点。”

“这九皇子,姜国人称他‘天生佛子’,还真是天生善心啊。”

这人翻了纸页,权当耳旁风,看完这一页,才抬眼看孔泊。

“毕竟,‘善’为他名。”

孔泊神情又恢复了一往平静模样,笑起来:“倒不知道,我们世子殿下如今,还信上了这些。难道是,佛子所赐,百毒不忌?”

姜题收了书,起身,走进廊间,声音遥遥地传过来。

孔泊恍惚,似瞧见这人比以往更甚的笑,随着他从未自这人口中听过的四个字。

——“甘之如饴”。

这夜又下起雨来,第二日起身,地上还留着层寒水。

傍晚时分,姜题忽然起了心思,想着要逛逛这破烂宫殿。回廊萦绕,不知要逛上多久。

孔泊闲来无事,四下乱走,遇见两个蹲在墙角讲小话的宫女。

“怕是昨天夜里太寒,冻死了吧。”

“可分明前几日也还好好的呀。”

“这可怎么办?”

两个宫女正伤着心,没有留心身边之人,突然听见头顶传来的声音。

“不知二位遇了什么麻烦之事?”

月上柳梢头,姜题才回了房,随意拿起一块糕点。

尚未入口,一道人影立于房前。

“那猫,死了。”

那两位宫女在墙角围着的,正是那只尾巴尖带着黑的小猫,断了气儿,已经僵了。

猫已经叫人埋了,事却还没完。

孔泊走近,看了看那玉碟,又看向姜题。

“东西我就先带走了,明日还你便是。”

说完便走,姜题坐在榻上,看那空空小几。

看着看着,眼角慢慢荡开一片笑意。

“若是合意,你带走便是。”那人声音还是这般好听,蜜似的,甜进了骨头缝里。

白日里听的话,夜里又嚼出滋味儿。

上辈子的,这辈子的,恍恍惚惚,分不清楚。

姜题指节曲起,敲了敲那小几。

上辈子没带走的,这辈子,自然是,全都归他。

11

一大早,黎合宫里静悄悄的,和平时没多大差别,却又似乎有些不一样。

宫人们听说他们殿下今日不知又染了什么病,躺在榻上,进去送药的宫女出来之后说,人像抹了粉,白得过分,那药也比之前的要苦上不知多少倍。

一群人站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发一言。

领头站在前面的人正在训话,人是连家兄弟里的哥哥,连全。自幼腿疾,见不得湿寒,因而前几月未陪着宁善出宫。

“殿下今日染疾,未好之前,不宣,不入房内。各行其是,不要多言。殿下吉人天相,自有天佑。”

连里从房里退出来,路过小院,看见连全,点头示意后便往外走。他与连全并非亲生兄弟,不过是一同被带进宫里。连全性子自小孤僻阴冷,他与他合不来,关系不冷不热。

他现下是奉了殿下的意,去等那姜国世子的人。

今日一早,殿下便去见了皇帝,求皇帝允他出宫,带那姜国世子逛逛王城。这几日殿下难得胃口不错,回来不过吃了些糕点,喝了点茶水,竟……

连里走着,步子迈得又重又快。

皇帝都忘了自己夜宴上说的话,更是没想到,自己的小儿子竟想要出宫看看。派谁都可,皇帝一向宠子,本没打算给那姜国质子好颜色,既然人求了,自然就允了。

不过眼下,怕是没有机会出宫。

连里走到前殿,看见孔泊正身坐在椅上淡然喝茶,心底升起来忿恨,他家殿下和这姜国世子,就是那天生的命格不合!

“连小公公。”孔泊余光扫到连里,放下茶盏,起身弓腰。

他已习惯了这连小公公对他这幅债主样,走近了些:“今日怎不见殿下?”

连里看他走近,手掌于袖中握成个拳头,努力克制着不往后退,咬了咬嘴里肉,戴上一副笑脸:“今日殿下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

“对了,还望孔先生带个信儿给世子。我们殿下今日已向皇上求了诺,可同世子一同游览皇城。”

“不过——您也见到了,眼下殿下身体有恙,此事大概要推迟些时日。”

他这一挣扎间,自是没注意到孔泊走近后的微滞神色。

孔泊听他话,神色焦忧:“我一定替殿下把信带到。劳烦殿下费心,还望殿下将养身体,莫要操劳。”

“自是如此。”连里回道。

孔泊带着信儿回了屏觅宫,姜题一边听,一边吃着昨日的糕点。

“染病?何病?”

孔泊摇头,回他:“不知。”

姜题眼神从书册上移开,抬眼看他,孔泊才幽幽开口。

“不过,我从那连小公公身上,嗅到了血腥之气。”

孔泊瞧见那凛凛目光,未露笑意:“不出意料的话,应当是毒发。”

“这两碟东西,要不了命。一个混着慢性毒药,无色无味,本毒怕是早就种下了。现在这个,不过是让人好不了,也死不了。”

他一手指向另一碟——那拙劣仿品,开口道:“这个,才是狠药,用得也巧。”

“糕点里用上这味香料实属正常,平常人吃了也不会有异状。但若是两味混杂,多吃上一点,这后一味,便可将那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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